《我是一个什么鬼》（随笔）
文／坡度
我要走了呢，这次又是真的。态度清晰，它是这样的：我又开始产生怀疑。可我在怀疑些什么呢？是那些已被自己抛在脑后的路吗？还是刚刚发现的貌似有些讨我喜欢的新址？
还没搞懂，我就启程了，青年时代的我经常出发于糊涂，又糊里糊涂地发现，转了一圈还是回到原地，还是没找到可以穿越的时空。像一只那样的鸟，绕树三匝，有时也像一只丧家犬。我对家的概念很久都没搞懂，过家门而入，心却仍停留在外面的世界，不是我喜欢花花绿绿，也不是我爱的人不曾相随，也不是我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
外婆死了以后我再也听不见叮咛，这算一个重要的原因吧？那种悦耳的声音消失了，我是外婆的宝宝，现在还是。想到这里我却又糊涂起来，同外婆的遇见像一个清晰的故事，假如这辈子不曾遇到外婆的话我能是地球人吗？问题冒出来了。又。
我在怀疑人生，就拿刚刚过去的一分钟为例吧，此刻的气息已经跟刚刚不同了，坐在我对面的人从不曾中断过谈话，可现在的内容却已不能与之前的内容发生联系，他们又把话题扯到了房价。这是些怎样的人哦，还贷对他们而言毫无压力，一年收入起码可以抵我三载，我去，在我面前聊房价，聊学区房聊物业，考虑到坐在他们对面的临时工的感受了吗？我去。还是喜欢听你们谈工作，你们为了一份上级催缴的报告而展现出来的愁眉苦脸的样子才是我乐见的，坦白地说我有点仇富，心态不是很正常，好好算算对社会的贡献，如果算法合理的话我比你们少多少呢？具体比你们少多少？折算成“GDP”呢？
我不会算。也不想去算了。你们吃肉吧，给我留口汤喝就不错了，就可以让我在心里默默地向你们道个谢，发乎肺腑的那种，未经加工，也不必酝酿。真的，感动还在，愿天下所有的车夫如我，笑脸常开。
不说了。吃块豆腐。此刻还在餐桌。眼前景象若风卷残云。大家确实饿了。豆腐稍微有点淡，我听到了这个评论，只有我听见了，因为这句话不会跳出我的喉咙。
永无可能。
怎么可能呢？昨晚我居然与人攀谈至午夜两点，那时的我究竟是一只什么鬼？
2021.03.28.临屏。苏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