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的动力
人口问题一直是社会学家、政治家和经济学家关注的问题,而生态学家总是把眼光放在大自然的另一面,放在了探究自然生态系统内部的问题,会注重野生动物的种类、种群数量和结构,以及发展方向,但对人的问题不会去过多考虑。没有将人与自然生态系统作为一体来考虑。
人被贯以“高等动物”的名头后,就想方设法与其它动物分离开来,建立专属于人的体系。自然有许多科学家也将人口问题归纳为社会问题,认为是“肉食者谋之”,是政治家们的任务。实际上,人们虽然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机器,获得了各种各样的技术,取得到大量的成果,但人作为动物这一个属性是没有办法突破的,如果突破了,人就不再是人,而最多是机器人,或者“生化人”。就像科幻故事中那样,只是一台有了思维和感情色彩的机器。
那么作为一个自然人,生殖是最基础的行为,是种群得以延续的基本贡献。好,那我们首先来谈谈繁殖的科学问题。
为了适应环境的变化,在协同进化过程中,种群的发展被归纳为两种策略:r-选择和K-选择。
有利于增大内禀增长率的选择称为r-选择。r-选择的物种称为r-策略者。r-策略者是新生境的开拓者,但存活要靠机会,所以在一定意义上它们是“机会主义者”,很容易出现“突然的爆发和猛烈的破产”也就是说它们总是处于动荡之中,条件一适合,马上遍地都是。条件一旦丧失,马上无影无踪。一般这些物种个体比较小,生命周期相对较短,一次的生殖量很大,生殖周期也较短。像一些昆虫、鱼等,都使用了r-选择。
有利于竞争能力增加的选择为k-选择。k-选择的物种称为k-策略者。k-策略者是稳定环境的维护者,在一定意义上,它们是保守主义者,当生存环境发生灾变时,很难迅速恢复,如果再有竞争者抑制,就可能趋向灭绝。一般这些物种个体较大,生命周期较长,一次生殖的量不大,但会精心保证幼体的成活力。像多数鸟类、兽类等都使用了k-选择。
当然也有一些物种因环境的临时改变也可以游离在两者之间。如一些鼠类可以根据环境调节自己的生殖量和生殖周期。
人类是典型的k-选择。所以我们会细心照顾孩子,保证健康成长成人,延续种族。
马尔萨斯的人口论其实更加接近于生态学,核心是人口的均衡原理, 即“占优势的人口繁殖力为贫困和罪恶所抑制,因而使现实的人口得以与生活资料保持平衡”。说明人口与生活资料之间最终将实现均衡, 但是这种均衡不是自然实现的,而是种种“抑制”的产物。马尔萨斯认为, 动植物的生长繁衍因为空间和滋养物的缺乏会受到抑制,是一个纯自然的过程。人类的生长繁衍也会因为食物的缺乏而受到抑制,但是由于人类有了思想和道德,其抑制与其它动植物有所不同,分为预防抑制和积极抑制两种。
预防抑制主要是道德的抑制,即考虑到无力负担家庭而不结婚或者推迟结婚。在现在的一些发达国家或发达城市,人口的负责增长,其主要因素就是考虑到生活压力,担心不能给孩子以优良的教育和成长环境。当然,也有一种情况是觉得孩子是一种负担,会耽误自己的自由机会,但这种情况只在少数。
马尔萨斯认为,起决定性作用的主要是积极抑制,即战争、瘟疫、繁重劳动、贫困、饥荒等等,灾难会缩短生命,恢复被破坏的平衡。今天的社会正是在表现这样的情形,表面上是文化差异与地区平衡,实则是为抢夺资源和控制权而不断战争。贫富差距的拉大,两极分化的突显,出现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并且让社会进入了一种“互害”的模式。随之而来的,一定是人口的抑制。
中国政府用计划生育的手段来控制人口发展,用“管住生殖器”来管理繁殖问题。其目的是非常好的,既不浪费资源,又能让人类得以健康发展。将积极抑制的风险降到最低,让其在人类可控范围内,按理想的方式去进行。
几十年的实践经验表明,这种方式对人口的直接控制是有效的。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些社会问题,如人口老年化问题、养老的可持续问题等,所以控制人口的渠道有很多,关键就在于这个“健康”,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是用社会学的观点来判断还是生态学的观点来判断。特别是掺入了预防抑制的成分,人口素质的发展方向恰恰与设想的方向发生了偏离。那些没有教育条件的人群有了更多的后代,而有教育条件的个体比例反而减少。那些优秀的基因主动抑制,而其他个体得到了更多的遗传机会。另外,越来越多的不孕不育问题,来自于人类本身素质的下降,已经超出了生态学预测的范畴。
国家的政策根据人口发展状况在调整,人口红利的丧失是放开二胎的动因,但放开二胎后出现的问题是始料未及的。为了显现放开二胎的效果,已经有地方提出二胎奖励政策。从二胎罚款到放开二胎再到二胎奖励,我们真的是向前跨了一大步?那些为了生二胎而被罚了款、拔了家、开除了工作的,也许真的会哭笑不得。同样觉得尴尬的是那些严格的尊崇者,如今生二胎已经不可能,心中又总对不能生而耿耿于怀。把生二胎的任务交到子女身上吧,他们还表现出一幅不想生的样子。
这就是现实,再过二十年,还不知道还要出现什么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