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苹:童趣拾忆
童趣拾忆
安徽黄山 汪 苹
六一那天在街头看到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买小白兔或小松鼠,很是有所触动,许是年过花甲的缘故吧,童年的许多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真有点像鲁迅先生在《故乡》一文中所写的:“ 想要连珠一般涌出,……但又总觉得被什么当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叫不出口外去。” 那些在童年时养过的小动物便如跳鱼儿般一个一个跳出脑海,忍不住想记下镌刻在脑海里的那些挥之不去的情景。
依稀记得最早养过的是别人丢弃的蚕宝宝。好像还是在浙江海边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小朋友们在玩耍时发现了被人丢弃的蚕宝宝,便当作宝贝捡了回来,问外婆讨了个纸盒子,去人家桑树上偷采了几片桑叶垫在盒子里,开始养起了蚕。这些都是人家嫌不好的蚕,长得很慢,但在我们的精心喂养下一个多月后也结了茧,当时把我们几个小朋友高兴得拿着到处炫耀。还学着用开水浸泡想抽出蚕丝来呢。
后来到山西太原上小学和中学,便有父亲的朋友送给我逮来的蝈蝈,因此我曾经养过不少年的蝈蝈。一到夏天,我的父亲把装在笼子里的几只蝈蝈带回家来,我就高兴得忙上忙下,剪一段买来的大葱插在笼中,听蝈蝈叫,我喜欢青色的,不太喜欢褐色的,可能因为青色的看起来干净吧。于是常常溜到附近的乡村,偷摘几朵南瓜花来喂蝈蝈,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咀嚼花或葱的汁,看它们吃饱了添添毛茸茸的前足时那副满足的模样。当然有时午睡时却又嫌它叫得烦。于是就把笼子挂到外面去。一般养到秋末就不行了,一个一个地死去,过不了冬。
有一年我父亲拿回来两只出生不久的小麻雀给我喂养。我用小酒盅盛水喂它们喝,将小米碾碎了喂它们吃,一星期后它们就开始长大了,习惯了我的呼叫声,似乎能听得懂我的吩咐。一个月后,它们能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外飞来飞去,成为了我的好朋友。不过有一天,一个来修厕所水箱的修理工不知情,想捉住它们,用劲一拍,拍伤了,不久就死了。
工作后,由于在乡下,所以便也学着养小鸡小鸭。养小鸡比较简单,那时是散养,只要每天喂几次米撒一些菜叶让它们去啄即可。长大后公鸡可以杀了吃肉,母鸡则留下来生蛋。最有味道的就是捡鸡蛋了,有时一天可以捡好几个,非常有成就感。小鸭就比较难养了,还要用一个盆装上水给它洗澡或嬉戏,后来就不养了。
我的女儿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我父母亲离休回到了皖南。这时我父亲就带着他的外孙女上山去捉金铃子,有时也捉到纺织娘、蟋蟀等。用纸壳糊一个盒子,最好有一面用一小块玻璃,盒的底部钻一个小洞,用旧牙膏的小盖塞住,盖上可以放一些甜的苹果、粘了糖的米饭等喂养金铃子。金铃子能发出悦耳的玲玲声,有的能养过冬。当然天冷时要用棉花包裹盒子。纺织娘只有在夏秋时听得到它们的歌唱。斗蟋蟀在夏天是比较好玩的,有一种草,将上面的三根细叶般的茎捋尖,可以用来挑逗蟋蟀,让蟋蟀鼓起斗志。看着蟋蟀们在蟋蟀盆里追来跑去,逗得小朋友们呼叫个不停。冬天偶尔也能在灶头墙角见到蟋蟀,但那时已没什么趣味了。
还记得小白兔是在小学勤工俭学时养过的,那时还是集体喂养,由几个同学负责,我们只是每天要割些青草来,好像还养过长毛兔,剪过几次毛,后来大多是卖掉了。
现在的孩子,最多也就是买一只小笼里的小白兔、小灰鼠抑或几条小金鱼养养罢了,而且大多是父母代劳,他们只会高兴时在旁边逗着玩玩,已经失去了自己喂养的种种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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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苹,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安徽省黄山市屯溪五中语文高级教师。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大江南北》杂志、《中学语文教学》杂志、《安徽老年报》、《黄山日报》等报刊。有作品多次在全国征文比赛中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