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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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读书,是人类最浪漫的心灵之旅。今天,梦想文学社非常荣幸地邀请到孝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方东明老师到公众号做客。接到我们的读书专题约稿后,方老师非常爽快地答应并专门花了两天时间完成了稿子,这种关心扶持本土草根文学社团的精神令人感动!方老师的文章《与书为伴》,从三个方面表现了一名作家对于书籍的赤诚之心,既有幸福的回首,又有思想的深度,读后引起强烈共鸣。

1

淘书之趣

那时的淘书,其实也可称作“访书”,多是指光顾流连一些旧书摊访求自己喜爱的,或难觅的书籍。“访书”仿佛多为一些名人大家所用,比如施蛰存的旧上海滩访书,戴望舒之访塞纳河畔访书。淘书也好,访书也罢,总之多是文人雅士寻访书摊之嗜好使然。

八十年代末,我在毗邻岳麓书院的一所大学就读,五个寒暑假就在附近的旧书摊或折价书店淘得五担书。能花少许的钱淘到自己钟爱的书,乐得在睡梦中都会笑醒。那年先在长沙街头的书摊与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司各特的《湖上夫人》邂逅,后又在“五一”大街折价书店与汉姆生的《大地的成长》及《明与暗》《友爱》等传世经典牵手,五本巨著居然只花了四元八角四分。

九十年代初,我在古城荆州参加一个为期半月的业务技能培训,几乎每一个晚饭过后我都会独自溜达到街上寻访书摊。有一次在古城墙的地书摊上居然遇见了我作为一个文青梦寐以求的《世界名人文学家传记丛书》,安徒生、巴尔扎克、托尔斯泰、雨果、普希金等大文豪的传记十余本静静地躺在地摊一偶,就好像专门等待着我的光顾。那次的培训,我最大的收获当然不是我的业务技能精进了多少,而是我把我所访得的“大文豪”带回了家。

但淘书最有趣的莫过于在茫茫书海中淘齐一套《辞海》残本。那年我在长沙旧书摊先淘得《辞海》语词分册下册,不久在武汉司门口的一个旧书摊碰到其上册,更巧的则是后来又在望城县的地书摊觅得了它的增补本。在前后六年时间这三卷残册破境重圆时,古诗人那种吟诗作赋“一吟两行泪,两句三年得”的快慰油然而生。如果在旧书摊还能觅得几件孤本或名人大家的签名本,则更会增添许多淘书的情趣。

南社诗人姚鹓雏先生有句云:暇日轩眉哦大句,冷摊负手对残书。在旧书摊淘自己喜欢的书,每每怀了企盼的心情,于灯火阑珊处,搜寻到一册残本,那一份惊喜,一阵悠远的心跳,与其说是因了书价的低廉,倒不如说是在为等待一次不期而遇的缘分而兴奋呢。

如今的地书摊,有品质有印迹有底蕴,且可收可读可藏的旧时书很少见了,这些似乎已渐渐地被时代的繁华所淹没。今时悄然兴起的电子书是终究提不起我的精神的,我所喜爱的依旧是带有浓浓书卷墨香味的纸质书,在我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始终是昔日地摊前的淘书之趣。

2

藏书之乐

前人把藏书人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为读书而藏书者,另一类则是为藏书而藏书者。虽然后者有借藏书装点门面之嫌,但无论属于哪一类,藏书毕竟是一件有益的事。我一直欣赏这样一句话:一个没有藏书的家庭,如同处在黑暗的宫殿失却了希望的光明。二十年前我为之还写过一篇题为《乔迁之忧》的随笔,忧虑在许多乔迁新居的豪宅里,可以布置宽敞的麻将房,或是近乎摆设的茶室,却没有一间真正意义上的书房或书柜。因为喜欢藏书,无论走到哪里,我最关注的总是书屋、书店或书摊。

游于风景秀丽的岳麓山,我总忘不了驻足深遂的岳麓书院;到北京学习培训,首先想到的是逛逛著名的海淀图书城;即使是在博物馆里参观,也是要买上一些介绍历史文化的丛书留作纪念的。前年在北京出差,下榻的居所紧连中央美术馆,近旁有一家著名的三联书店,于是造访“三联”成为每天的必修课。在此期间,赶上了“大墙文学之父”从维熙先生新作《我的黑白人生》读者见面会,并当即购买了签名书。在这里推介的新书榜上,又遇见了该书店首发出版的青年作家、评论家房伟新书《革命星空下的“坏孩子”——王小波传》,因为作者是我的好友,我立即购得一本先睹为快。冥冥中注定的这些书缘,又一次地满足了我的藏书之乐。

古人说,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虽然现实的生活好像正在告诉人们“拥书万卷”不如拥“地产万顷”,但我还是宁愿傻傻地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理。记得我1993年搬新房子时,最乐于卖力的是将手自设计的一个两米高三米宽的大书柜布置在书房,并将我的藏书满满地装上。书柜给我的书安了家,而藏书仿佛又成了我的家。

现如今,购书藏书的冲动和兴趣自然是不如以前的。一则就作品而言,文字垃圾充斥着书市,经典书籍越来越少;二则生活的压力挤压了我们不少读书的时间和空间,已让静心读书变得奢侈。尽管如此,文朋诗友的赠书却渐渐多了起来,近几年每年收到的赠书也有十多部,甚至更多,这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从前的藏书之量,家里的书架上的藏书也因之如日见长。作为文友的赠书,尽管不一定都是经典之作,但赠书的作者大都是我的朋友,无论书的内容是否是我所喜好的,但作为我的藏书,珍藏的却是一份满满的感情,对这份情谊我是十分珍惜的。

3

读书之况

况,况味也。古时采樵者把柴挑在背上拿书在手里读;或放牛者骑在牛背上将书挂在牛角上读;还有的在蚊声如雷的夏夜囊了萤照着书读,或在寒风冻指的冬夜捧了书映着雪读。如此种种读书之况现在想来依然浪漫而惬意。当然,现在的人也在读。走着路沿路而读,乘了车颠簸着读,餐桌旁忘食的读,睡枕上废寝地读。只是他们所读的不是书,而是手机罢了。此种读“机”的况味是惬意还是尴尬不得而知。我所能感知的,时下的阅读节奏变了,快餐阅读已成为习惯;还有阅读的宽度代替了阅读的厚度,阅读正变得没有思想。

时下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话说,“要么读书,要么旅行,灵魂和身体至少要有一个在路上”,但究其实,真正意义的读书是越来越少了,而走马观花似的旅行着实多了起来,每逢节假日的交通大堵塞仿佛正好合了这个浮躁社会的节拍。即便如此,古人“马上、厕上、枕上”的“三上”读书之况于我已然成为习惯。所不同的只不过是“马上”换成“车上”罢了。每次外出总记得带上一两本喜欢的书在车上读,枕边、卫生间的小凳上也备着自己能随手拈来的的书报,还真有那么一种如厕不读书大便不畅,睡前不读书难以入眠的感觉。尽管知道“三上”读书的习惯对身体健康不好,然而既然习惯已成为习惯,不改也罢,随它去了。

关于为什么要读书,还是胡适先生说的实在。其一,因为书是过去,已经知道的知识学问和经验的一种记录,我们读书便是要接受这人类的遗产;其二,为要读书而读书,读了书便可以多读书;其三,读书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困难,应付环境,并可获得思想材料的来源。只是,在当下的社会,窃以为读书还可以让我们在浮躁中寻得一份安宁,因此把读书说成是现代社会的一剂安定精神的良方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一个人无论以何种方式生活,读书应该是其人生必不可少的部分。伟人、大家在读书中成就自己的理想。巨人毛泽东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或是长征最艰难的时期也没有离开过书本;名臣曾国藩无论地位怎样升迁、条件如何优越,终生博学不辍。北宋诗人黄庭坚说:“三日不读书,便语言无味,面目可憎”。没有读书的生活虽然不至显得如此严重,但却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读书,可改变人的气质,或说味道。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如此,与书为伴的人生,已然成为我无悔的人生。

作者简介

方东明,笔名东方一,现供职于湖北孝感某金融单位,业余时间读书写字、旅行摄影,著有小小说集《绝对隐私》。系中国文化出版社特约编审,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湖北省作家协会、湖北省文艺理论家协会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孝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孝感市摄影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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