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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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田田种 垂杨岸岸栽
文:岸岸

看着母亲疲惫而憔悴的样子,我再也不忍心埋怨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选择一个人安静而疼痛地享受这深刻的没有边际的孤独吧。尽管它像青绿的苔藓一样,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我的湿冷的世界里长成了这样无法弃除的繁密而蓬勃的姿势。
我承认我曾经非常地热爱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人,可是,我真的非常怀疑,我是否真的曾经只为了自己的心,而快乐地生活过。
我不愿意去遥想未来,因为无论我多少次反反复复思考我的世界和与我相关的别人的世界,我始终觉得我是一个漂泊者。
根源在哪里呢?
我知道我其实是可以想清楚的,可是,我不愿意去想,因为虽然,按照严密的逻辑推起来,想清楚之后是很有可能找到一个将这种很糟糕的感觉消灭殆尽的方法的,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看起来合理合情或者冠冕堂皇的方法,于我而言,都不过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自欺欺人罢了!
夜漆漆地黑。
时光在我耳旁轻轻地说:“我会在悄无声息中,将一切都带向死亡!”
存在只是为了消弭么?

古久先生是个警察,他有一次对我说:“前两天抓了两个吸毒的,一个满身刺青,另外一个只纹了一条蛇尾巴之后,第二天说太痛受不了,就跑掉了。我问第一个:'纹了这许多,打麻药吗?'他说没有,我又问他:'不疼吗?'他神秘且自得地说:'痛会上瘾的!”
我很是有些觉得,我是对黑夜,对孤独,对痛上了瘾。
不然,有几个女人,会像我一样地,只是为了看一本随便什么书而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从被窝里爬出来呢?
显然,是因为痛,是因为孤独,是因为夜太黑!
我不知道,我如此这般,是为了治愈它们,还是靠近它们!
花褪残红青杏小,这才是我该有的样子,可是,我的心境和我的文字,就是这样的颓废也萧索。
我明明地知道,我这样颓废这样萧索的时候,是很对不起那些一直以来用心暖着我的人们的!
可我依旧想起的是海子的冰冷的铁轨和三毛柔软的可以拉长的丝袜,以及马雅可夫斯基的火热的枪管。
我可就是这样固执地,在高兴与不高兴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很想问一个人,我这沉默的河岸,与你,许久未见,是让你觉得陌生了呢?还是久别重逢的欢喜?
然而,方才还在我眼前的风吹小花花的细碎的窸窣声和清淡的花香,它们最后都到哪里去了呢?
没有人来向我告别,这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多么想像这花的无影无形的窸窣声和清淡的花香一起,就那样在人们的无知无觉里,消失在某一个漆黑的夜里,而不留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在某个角落里为我的不见而偷偷哭泣!
抉择和思想,像两把锐器,明晃晃地戳的我生疼,戳的我和我的在灯光下同样孤独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又一起消失在这黑夜里,只剩下遥远的狗吠声和天快亮了!
我觉得我对感知苦难有一种极其敏感的天赋,活着,是这样痛,所以,我宁愿我所有的白天和黑夜,早已被我挥霍殆尽!

泰戈尔说:"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带来信息说,神对人并未失去希望!"
那么,人自己呢?
想起那些柔和而温暖的笑容,想起那些辛苦的支持和陪伴,想起那些无私的关怀和鼓励,也想或许也有那么一个人,捧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让我看看能不能把你抱起来!
我这么颓废,我应该忏悔!
放过一切他人给我的罪责,放过一切时光给我的明艳的伤痕和清晰的衰老,也放过我对自己遥不可及注定无法实现的期许和愿望!
是啊,不是这个世界对我不好!
而是,我想要的东西,太贵了!
所以,我看起来比别人更加增添了艰辛和痛苦,所以,我愿意在这样一个宁静而漆黑的夜里,一个人用一支铅笔飞快地记述,也真诚地为自己的心而流泪!
绿草和花朵求她地上的伴侣,而树木和高山在仰望,他天空的寂寞。在这空阔而寂寥的人生里,十指冰凉,我全部只是向着灵魂和孤独的纵深处、那一点点只可用心触摸的美和暖,求一息尚存!
感谢上天,我这样不好,却并没有把我全部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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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岸岸,原名窦娟霞,甘肃天水张家川马关人,80后,现居重庆,从事教育行业。生性自由闲散,无拘束,钟爱山野乡村,偶有心绪,小结成文,视爱和文字为生命。探索爱与人性的奥秘,深困其中又淡然其外,从流如水!个人微信号:13996698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