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树上停着一只鸟
行道树上停着一只鸟
歇脚,或者暂避风雨,从远处移栽的树木
会不会成为古树,老树,神树,会不会成为
你的故居,会不会活一千八百多岁
会不会让人间轮回一百八十次
会不会让我们去天堂一万次
回到人间再一万次,会不会被移栽到一座寺庙
会不会立地成佛,会不会你一张口他就知道
这钢筋水泥的城市,早已经不是你的故居
这霓虹闪烁的街市上,千变万化的面孔
你早已不太熟悉,你的故乡被搬运来搬运去
你的邻居早已没有消息,你的家园
被一座座高楼占领,你的歇脚地
从一万平方米,缩小到三尺
亲爱的,我知道此时你正参禅拜佛
口中念叨着梵语,可你不知道
这时,有一只黄狗夹着尾巴向前疯狂窜去
它一定是疯了,我也是
一个人自言自语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把身体撕开
一边把砒霜,水银,生马钱子,生白附子
半夏,南星,生巴豆,红粉、轻粉
这些有毒的药材,都全部塞进来
缝合的时候,我看向雪白的墙壁,天花板
像是我被备下的深渊,一些往事窜出来
向我打听有关于偏头痛的消息,其实
我早已经打包好,把它邮寄出去
这大半个世界,都在和所有的毒素抗争
欢爱和恩情都是多余,我从一面墙上
掉下来,先是抽取血液,取出肋骨
有一朵花正慢慢打开,我摘也不是
不摘也不是
在沙发上
把自己卷起来,盘膝打坐,空无一人的角落里
学着菩萨不吃不喝,感冒或者发烧,又或者
让无处安放的魂魄停下,我抱着他,他也抱着我
有光线挤进来,学着我打发寂寞。
突然空下来的心中,拽过野草,油菜花,鸟鸣
也住过神仙,他们有时候在人间,有时候
在仙界,有时候住在深山,有时候在闹市中
做一个装模作样的香客,有一个词
忽然间跳出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
他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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