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纪行 • 绍兴（上）

华东纪行·绍兴（上）

     文 / 路喆

 （“白河观潮”公众号特邀作者）

（ 编者按：“白河观潮”微信公众号从本期开始，独家刊发本号特邀作家路喆的华东系列纪行，你会随着作家细腻、独到的叙写，在文字的引领下，领略江南的景色之美、人文之美...，敬请关注！）

翌日即是10月22日，晨6时起床，在宾馆门口略用过早饭，便站在路旁等候旅行社的接客车。

这个叫“环球”的旅行社却很可能是专做短线的，早上有专车穿插于市内各有关宾馆接散客，足有一个多小时，出了市区人员才算聚齐，有40多人吧，大多互不相识，也无话可说。只听导游小姚用吴语味很浓的普通话交待注意事项、收缴团费余款、介绍沿途风情，9：30左右抵达绍兴。

绍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夏禹时代，行政治所自春秋战国就有，先后分别有会稽、山阴等名称，历史纷仍，各有归属。南宋高宗初期，赵构改杭州为“临安行在”，但此时金人还不让他“安”，继续南下追击，高宗也就继续南逃，到了当时的“越州”，认为此地可以“绍祚中兴”，就是能够“继承国祚，中兴国运”之意，于是升“越州”为“绍兴府”，并改年号为“绍兴”，绍兴由此沿用至今。如今是浙江省的一个地级市，经济发达，列全国十强，其中二、三产业群体集中，是历史文化旅游园林等名市。

西湖是杭州的名片，鲁迅则是绍兴的名片。绍兴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名人辈出，王羲之、陆游、蔡元培、鲁迅......枚不胜举，灿若星河。

鲁迅原名周樟寿，后更名为周树人，鲁迅是笔名，先生自己曾说：因母亲姓鲁，兼取“愚鲁而迅速”之意，也就是说自己原本是个笨人，但思想行动要迅速，是先生的自谦，但“鲁迅”的名气却远远超过了本名。鲁迅先生的一生正逢积贫积弱的晚清、军阀混战的乱世和民族危机的民国时代。其祖父周福清原做京官，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周伯宜考取功名，但中了秀才的周伯宜随后却屡试不中，于是周福清便花钱舞弊，但东窗事发，周福清被下大狱，最终致死。周家为搭救老人家，卖了宅子，从此败落。

此时鲁迅正值少年，因系男丁，怕受牵连，便随周家佣人下乡避祸，和佣人的儿子“闰土”一起“看瓜刺猹、雪地捕鸟”，过了一段可能是先生平生为数不多的美好生活。“闰土”可能是化名，但在先生的作品里描写详细生动，先生的作品很多，其中杂文成就辉煌，总有19个集子。先生的文章文笔犀利、语言辛辣，可以说开创了一代文风，成为近代以来以笔做枪、鞭挞黑暗、唤醒民众、文学救国的第一人，先生也因此被毛泽东评价为“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也被人民称为“民族魂”！“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在那个黑暗的年代里，先生以独具一格的清醒、以民族大义的思维、以涤荡心灵的语言、以充满硝烟的笔触向黑暗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斗争！

先生于1936年逝世，年仅55岁。先生早逝，没能看到光明到来，但先生的精神和思想永存！

现在绍兴把先生故居恢复开放，称作“鲁迅故里”，故里不是故居，但包含故居，全国还有几处先生的故居，但故里就是绍兴。这个“故里”入口处，迎面位置用了一面墙的地方，竖起一幅大型的浮雕，上面有先生的手持香烟的肖像，先生耸然而立的头发、宽阔有棱的额头、浓密黝黑的眉毛、挺直高昂的鼻梁、隶书浓墨的“一”字胡须，早已深入人心，无不彰显出先生凛然刚强的品格和矢志不移的意志。

供人参观游览的“故里”其实是一条街了，其路线就是按照先生作品描写的所在基本恢复原貌。

我们首先来到“三味书屋”。三味书屋其实是鲁迅的塾师寿镜吾先生家的住屋，寿镜吾也是晚清秀才，“极方正、质朴、博学”，是一个爱国的私塾先生，授课不拘俗套，注重文采，把爱国民族大义的思想观念穿插于授课讲解中。鲁迅师从寿镜吾五年，寿老先生的言行思想对鲁迅一生影响很大。

三味书屋只是寿老先生家的一间，但整个宅院古朴典雅、书墨飘香，书屋内只有八张书桌，并不统一，寿老先生收徒收费甚微，或者不收费，甚至资助学生，并要求学生自带书桌，一年只收8个学生，而且要亲自考察后才可以。靠东北墙角的一个是鲁迅的，一次为父抓药迟到，被老师罚，鲁迅就在书桌左下角刻了一个“早”字，从此再不迟到，这个“早”字现存，被一块小玻璃覆盖。

三味书屋位于路南，鲁迅故居位于路北，在鲁迅故居的东边还有鲁迅祖居，叫“周家老台门”，是周家祖上居所，后卖给别人，于先生其实无关，我也便没有进去。

鲁迅的故居即“周家新台门”，其实后来也卖了。舞弊案时，周家卖宅子救人，被东临的朱姓大户买去，据说朱家认为此宅子晦气，就大肆改造，地挖三尺，改造到鲁迅母亲的房间时，朱家也败落了。因此，所谓故居，其实应该是“朱家大院”，也只有这一间是“真品”。但这并不影响游人的兴致，毕竟“百草园”还在、“碧绿的菜畦”还在、“光滑的石井栏”还在、“大的皂荚树”还在、“紫红的桑葚”那棵桑树还在、“短短的泥墙根”也还在……泥墙根上碧草青青、里边是一带窄窄的草坪，不加修饰、自然随意，只是那“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绕”已经不见了，外面却是一面刷黑漆的高墙，墙面上用大字镌刻着《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原文全文，使你一边对照一边欣赏，别有情趣。

从百草园向东出一个小门，就是朱家的宅子，依然明清风格，游廊绕水、粉墙黛瓦、房舍众多，正在搞一个民俗的展览什么的，时而会出现一个小戏台，正在演出绍兴的地方戏，虽听不懂，但看行头知道应该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出了朱家宅子向东是鲁迅纪念馆，是见到了“光明”的现代绍兴人为纪念先生而建的。整体感觉端庄稳重又个性张扬，不加修饰却魅力四射，一如先生的为人和品格。内有先生各个时期的活动轨迹、事迹介绍，文字、图片、实物、蜡像等，内容丰富，资料翔实，研究鲁迅，当是必去之处。

鲁迅故居门前的街其实是一条青石板路，两边有鲁迅笔下的“土谷祠”、“咸亨酒店”等，不知道那位“长衫”的“孔乙己”先生还在否？但绍兴还在，“茴香豆”还有。应该有鲁迅为父亲抓药看病而去的“比我高一倍”的“质（当）铺”和“药店”吧，一条小河从鲁迅故居门前潺潺流过，一两只乌篷船在河面上晃晃悠悠，在先生的作品里也多有描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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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路喆，男，汉族，中共党员，1971年生，河南省新野县施庵镇白岗村路庄组人。1991年毕业于南阳三师，中央党校本科学历，先后在唐河县桐河乡政府、唐河团县委、唐河县城关镇政府、唐河县滨河街道办事处工作，现供职于唐河县产业集聚区管委会。喜文字、爱旅游、常伴美酒，偶有诗文见著报刊网络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