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深| 美丽的村庄(连载小说十六)

美丽的村庄(连载小说十六)  
Table qing in Xining

作者|烛影深(青海)

(接续第十五期)

四十八、陆铃与病魔作斗争
陆铃第一次生病住院那是她四十九岁的本命年,那几年白昌大了,白娟也大了在上学,白虎个长的与白文虎差不多。因为平时生活节俭,连卫生巾都没钱买,她从来不用卫生巾,从嫁进白家后,就不用卫生纸,在家里的破棉絮上撕一块垫到裤子里面,长久的这样的东西,棉絮故然是带有很多细菌的,这些都是长年用破了的东西,早就粘满了细菌,但陆铃就用的这些,女人真麻烦,大姨妈来月月来,月月用的就是它,因为她没钱买卫生纸,大姨妈来了不能掉到裤子上呀,那在外面干活多丑,家里只有破棉絮才能用来垫垫子,长久的这样用时,自然身体里就进细菌了,因为平日过度操劳,长期积压的疲劳和身体卫生,导致后来的子宫肌瘤,然而是良性的,这次白文虎出了钱,而且守在陆铃身边,他的担忧是最坏的情况,如果陆铃手术不太吉祥,那他就一个人,他考虑的多,但陆铃的手术很成功,家里静养了半个月,渐渐就开始干活了,身体也调养回来了,气色也不错,开始了地里的庄稼活。
陆铃好后,白文虎又外出了。一次病痛,陆铃对人生有了些感悟,面临生与死面前,人是最无能为力的,哎,人啊,这辈子活着太苦了,一生为吃喝生存拼搏,还要受人的痛骂,病魔的折磨。病好后的陆铃就更开朗了。在住院时,她的朋友也等在手术室外,等待手术的成功,结果一切都是好的,这对陆铃来说,是一次病难。因为十几年前,陆铃就说左侧痛,有个疙瘩,总叫白娟给她按摩,白娟小,按摩对她来说特别难受,柔上一会儿就好,那个疙瘩越来越大,还从左边转上一圈,也能从右边转上一圈,生活贫穷的陆铃,一直为家庭节省,竟拿命换取以后的生活,多少年后,命运还是好的,幸亏这个病是良性的,不要命的,摘除掉不再复发就行了。一切都是好的,上天不会这么快的索取这样苦命的一个人的命运,她还没有受够罪,还需要磨练多少年,所以活着,要继续为生存痛苦着。
白文虎还是放荡不羁,平时很长时间不回家,陆铃就这样与儿女们一起过着。白文虎喝了酒有时候回家还闹,白虎在身边,骂是骂,但打的时候少了,但还是在打,打是他在向陆铃示威吗?一个男人不劳动,白吃别人劳动后的饭,还要痛打,那算什么?他用武力征服了一个善良的女人,其实像陆铃这么规矩的女人,用不着武力,他会服服贴贴的,只是遇上白文虎这么个坏家伙,一辈子拴住了她,她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葬送于这个家庭中。
白文虎外出做什么,陆铃根本不知道,也管不住,但身边的人总是给陆铃说,见白文虎不长进的事儿。白娟大了,白娟的同学可认识白文虎,见白文虎与别人在一起,那不是男的,却是个女的。白娟没发多言,听了就过了。
陆铃一向干活力气大,使出全身力量干着,可是在一个秋后的清晨,白虎开着手扶拖拉机去地里拉东西,陆铃太有劲儿了,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入车厢,回了家,但当她上了车,就疲惫不堪,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还以为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结果这一累,这一辈子就累倒了,永远再没有这种力量给予她去干沉重的体力活儿了。她就是疲惫不堪,永远就疲惫不堪了,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再干重体力活儿,但家里的一些活儿照样脱不了她的手,因为她一辈子操劳,一眨眼活儿就在眼前等着,她阻止不了身体去干,于是她总是受制于惯性的劳作。即使身体不舒服,全身没劲,也要硬扛一下东西,也许这就是她的本性,闲不了。她的病到乡村医务所看了,在中医那儿看了,到土医生那儿也治了,到处看病,因为太疲劳了,身体撑不起来,无法正常生活,身体开始紧急呼救,但找不到病因和病情,去诊所,有时候开些小方子,治胃病的,治感冒的,中药一大堆,都尝试过了,但不起作用,她越来越瘦,竟从一百五十斤瘦到九十斤,后来成了八十斤,又黑又瘦,成了一个骨架子了,风吹了会吹倒的。最后去医院检查做了个CT,竟查出来是绝症晚期,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家人痛哭,她的朋友痛哭,怎么这么好的人早早得了这种病呢?好人有好报吗?觉得不全是真的吧,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么善良,待人和善、孝敬公婆的陆铃怎么会得这么个病,结局却是晚期,已经没救了。
医生通知家属赶紧到省医院进行治疗,因为有半边肺已经化脓了。上天在哭嚎,大地在颤动,天空打雷,似乎在沉默中立刻爆发,苍天,怎么会这样对待呢?太残忍了,为什么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白昌和白虎两口子立刻把陆铃送到省上医院,省里医院重新做CT,结果断定是中晚期绝症,她住进了肿瘤医院,开始进行长达十几天的化疗,在医院病床上除了打针吊针,吃西药,还有肌肉针,整个身体里都循环着药物液体,那么这么多药物打进身体,应该是好一点儿了,可是这些药越吃越痛疼,针越打越重,而且身体越来越瘦,最后头发全白了,并且脱的枕头上全都是,只能全都剃成了光头,然后戴个帽子,医院有一些中年女性也是剃成光头,来回在楼道里走,有的戴着个好看的帽子,在医院的楼道里挂着个吊针瓶,过来过去走着,医院里的医药味儿可真够大的,空气时常不新鲜,正常人呆着真是呆不住,但为了病人真没有办法呀。陆铃每天要煎熬打针吃药,检查,几天后还要拍片,看药和针打的是否起作用了,这些针和药越打人越吃不消,连饭都吃不下,打的是激素,激素一打,饭也能吃个一碗,住院治疗完全是受罪呀,这是不治之症,但是她的亲人们一生看着她辛苦的一生,磨难的一生,她的儿女们相当爱她,不能放弃,即使到处借也要再治。
陆铃住院治疗一周或两周,是定期治疗,针打完,药打完了,就可以回家休息继续吃药缓解,白昌和白虎天天忙,白娟在城里打工,知道母亲是不愈之症,便辞了工作,专心照顾母亲,也是为报答母亲给她的生命和养育之恩,白娟陪母亲一起吃饭,一起休息,在医院的病床边呵护着病人,看着母亲的一天天消瘦,陆铃跑到医院楼道的墙角大声哭泣,哭了个够才回到病房,继续看着母亲一天的打针吃药的状况,在医院一年七个月后,陆铃又黑又瘦,如骨柴一般,全身肉被吸干了。一段时间白文虎照顾陆铃,在医院里全天伺候,包括检查,拍片子,排队尿检,验血,他不再打骂陆铃了,知道陆铃的时间不久了,在床前也照顾的可以。
又一次化疗,估计是第八次化疗了,白文虎和白昌把陆铃送到医院,由白文虎伺候,白娟也在身旁陪着母亲,所有的药和针打完了,下午五点多准备吃饭,白文虎和白娟一起扶陆铃下楼去食堂吃饭,回来时白文虎和陆铃一起回来,白娟在后面拿单子去了,在路上,寒风凛冽,刺骨地戳着陆铃的身子,白文虎不知道在前面走着,没有管陆铃,陆铃被寒风吹倒了般,骨瘦如柴的陆铃完全没有抵抗的力量,于是摔倒了,白文虎在前面大模大样的走着,也不顾病人能否走得动,陆铃是没人扶,她瘦骨如柴的身子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痛苦地挣扎迎风而过。也许这是她离开人世的沉受的最艰难时刻的痛苦。陆铃强忍着,一个人进了医院大楼,上了电梯,白娟拿着化验单回来了,看着只有骨架子脸的母亲一个人躺病床上,不知道白文虎去哪了?陆铃很艰难地告诉白娟:“这个蓄生刚才给一个女人打电话呢?估计可能是外面乱来的女人。”白娟听到了这些说:“妈,你就可能听错了吧,你就别管了,自己好好养病,病好了,咱们回家。”但陆铃还是在嘴里吱吱唔唔说着白文虎的不是,说出了刚才在寒风中摔倒,白文虎自己走着,没管她的一幕。陆铃明白父母的关系,她心理也特别痛苦,但对白文虎不敢吱声。不知道陆铃的心情是如何的痛苦,他为什么那么敏感来电话的女人就是白文虎在外的女人呢?女人真有第七感觉吗?这件事也许只有陆铃在此时痛苦着,但白娟只是一个听众,她不是当事人,当然体会不到这种痛苦的感受,这也说明陆铃在死之前还在承受白文虎出轨的痛苦,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白文虎后,就被白文虎摧残的没有模样儿了,为什么在死前他还在惦记白文虎心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呢?白文虎一生潇洒风流,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他把陆铃放在他心上是不可能的事儿,如花似季的年龄都被欺压的没有地位,在一个人面临死亡时,整个形状都变形了,他能把陆铃放在心上吗?如果他还可怜陆铃,对陆铃有感情的话,那么,在刚才寒风凛冽的大路上,他也不会放弃摔倒的陆铃,自已装做没看见自己走自己的。
陆铃是绝症的儿女们都没敢说,白文虎也没说,陆铃是那么的渴盼自己的病一定会好,她不会因为这个病而死的,而命运恰恰相反,就让一辈子受苦难的陆铃在千刀万剐中痛苦地死去。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呀,陆铃苦了一辈子,一点福份都没有享受到,这辈子白文虎就是他的灾星,一见面就打,白文虎把爱给了别人,但在他再危难的时候,最后的后顿还是陆铃。

人人都知道陆铃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而只有苦难了一辈子的陆铃总是期盼着自己会好的,认为她的病会好起来的,她相信自己的命运不会那么糟,苦了一辈子,受了一辈子的苦,被白文虎欺负打压了一辈子,现在儿女成家立业了,是应该抬头看看天空的时候了,可是这病情怎么总是不好呢?她总给来看她的朋友们说:“等我病好了,咱们到城里逛公园划船去。等我病好了,我们熬上一大锅羊肉的吃的够够的!”她的朋友们都知道她的病情,表情凝固,却都不吱声,但有的人大声说:“陆妹,你好好治病,等病好了,我们去陕西参加旅游团去旅游。”大家都安慰着,只有陆铃一直蒙在骨里,以为自己的病一定会好的,她总是认为自己还会活很久的。而只有大家都清楚,她的生命已经到最后的一程了。

可怕的病魔,怎么就纠缠好人,让她永远在痛苦中承受疼痛与悲痛呢?看来命运还真不公平呢?

四十九、陆铃去逝
陆铃最后一次上医院治疗,怕医生不好好治病,也感觉医生挺辛苦,白文虎和白昌就给主治医生抓了一只活鸡送去,买了几箱水果送去。这都是偷偷送的,不敢明着送。
主治医生是个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当然是不说最好的办法是拉回家不要再治疗了,好好在家养着,花钱是浪费,但病人是受不了肉体的痛疼呀,绝症是疼死的,全身疼,最后转到骨头里,连骨头都酸疼的,这真是受罪的一个病呀!医院里是不允许医生这样对一个没有希望的病人说这种话的。毕竟医院是以治病为前提的情况下还是以挣钱为主的。
绝症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病毒症状呀,无论对有钱人还是无钱人都是公平的,在这种病症下,任何人是没有办法的。许多人因为自己有钱,以为用钱能换到生命,可是在绝症面前,无论你多有钱,都无能为力了。
绝症,再尽力也没有用,这种病是无药可救的。只是家属不肯放弃,真的期盼病情有转机,可最终失望了。陆铃的一生是磨难的一生,是痛苦的一生,白昌和白绢、白虎也舍不得放弃给母亲治病,宁肯有一丝丝的希望也要借钱看病,可是最后连这一丝希望都没有的时候,仍然在坚持着,因为他们都知道,白绢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也许是为了给自己不留一点遗憾吧,大家宁愿坚持到最后,直到陆铃屏息了最后一口气时才放弃在医院的治疗。
绝症,这个病一般病人家属钱花了不少,人却没救下,这真是人财两空呀,子女们尽孝了。当心电图的电脑连在陆铃全身时,陆铃瘦弱的身体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心电图上的红线渐平缓起来,机器呼呼叫着,赶紧去找医生,医生迅速赶到,出门告诉家属,说:“病人不行了,准备后事吧。”医生拆了心电图的管子,将机器抱走,让病人安静地走吧,病房里的病号全转到别的病房了,这个病房消毒,里里外外喷药,人都走完了,病人是最后一刻喘着气,白娟一点儿都不怕,静静地站在床前,望着母亲:“妈,你好好睡会儿,给你喝点水吧?”把一勺温开水放到干裂的血唇前,慢慢缓缓地流到口里,怕呛着病人,白娟跪在病床尾部,也就是陆铃脚的部位,哭着,双眼全是泪,我的母亲,请你留步,你不要走,你要陪我一辈子,双膝跪着的白娟低着头哭着,并没出声,陆铃的生命到了最后一刻,她都不知道白娟在哪里,白娟双膝跪着送别母亲,病房里只有陆铃和白娟,娟痛不欲声,爬在地上双手抱地在陆铃的脚下哭着,后来病房里进来一个人,是陆铃的亲姐妹,看白娟在地上爬着哭,陆铃稍转了一下头,知道还认出来是自己的妹妹,说:“你来了吗?”来人惊讶,眼前没有模样的陆铃,并嗯了一声。此时陆铃忽然双手伸向高空,使出最后的力量从床上挣扎起来,怎么会那么大的力量呢?抓也抓不住,白娟左手,陆铃的妹妹右手,抓住不让她向上起来,挣扎了几分钟后,白娟喊:“妈,你不能乱动呀,你起来干嘛?”但此时的陆铃已经没有了知觉,到生命的最后一口气,是上天在招呼陆铃归天了,她的寿命已到期了,她在人间的罪已经受完了,也许此进白道黑人拉着陆铃上路了,陆铃一下躺在病床上静静不动了,干裂的嘴角还有白沫。陆铃的妹妹说:“人完了。”于是出去叫医生,白娟哭着叫着,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母亲后的痛苦地挣扎着离开的一幕都在眼里。医生进来说:“家属立刻出去。要准备向外抬人。”医生拿进白布袋子,将陆铃全装进了袋子中,联系了送人的车。这已是夜里十点多了,大家把尸体抬上了送死人的车,并准备出行。都坐中大车中,人放在正中央,车里有人轻声谈着回家后丧事的事情,说丧事已经准备好了,只有白娟蹲在车角里哭,车里的人心都乱着,白娟一哭,大家更乱,于是说白娟:“人已经走了,节哀顺便。”于是白娟止住了哭声。车里商量着回家后的事,那夜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大门是开着的,门前都贴上了白纸,白对联,家里柱子上都是白对联,梁上挂上了白联子,人们把陆铃的尸体抬出来,进入了家,然后放到了炕上,穿衣服的人都在等着,那是一个年龄比陆铃大几岁的一个家族里的大妈,她给陆铃擦了全身,然后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穿衣服。据说穿衣服也有讲究,穿几件都有讲究,不能穿多,也不能穿少。等身子还没有僵硬下来的时间里忙给陆铃全身上下穿好了新衣服,然后在堂前铺了干麦草,上面放了张板床,人就放在这里,用白布盖住整个身体。人归天了,脚底是灵堂的仙鹤和灯,还有烧纸祭奠的盆子,所有的致亲致爱的人都跪在灵堂尸体的两旁哭孝,儿子披麻戴孝,女儿全身都是长白孝衣,白娟哭着连泪都哭干了,真正的日子却哭的难过。第二天,近亲远亲都来祭奠,然后在屋里院外摆了席,是送行的饭,那里的乡俗是人归天后,丧礼上第一天晚上要到河边取水,致于是什么说法并不太明白,第二天晚上要送王,这两个仪式都是儿子双手捧着灵堂,丧棍,女儿在后边,然后就是近亲,远亲,人多的从这条路到那条路看不到头,人们站在白孝布下,随着唢呐的高低声音跟着孝布走着,快到了河边了,全体停止,点着一堆干麦草,孝子孝女孝孙们齐跪,主持的丧官们在火前念着,还抬着桌子,桌子上放了许多馒头,准备向外抛馒头,据说能抢上这种镘头,一定会有好事,比如正在上学的学生抢上馒头会考上大学,没有儿女的人抢上馒头会有儿女,没有工作的人抢上馒头会有个好工作,没有对象的抢上了这种馒头以后,来年准结婚。大家都信这些讲法,馒头孝子不能抢,只有不相关的路人或旁人在抢。这地方还有个乡俗,是女婿们有个习俗是在丧礼上偷羊,白娟没有出嫁,当然没有女婿上门偷羊了,这里只有白艳的女婿代替,将一个羊偷到别的亲戚家,开始煮着吃,虽然这是办丧礼,但这里的农村里的乡俗就有这一种游戏般的乡俗。
那天夜里,是白艳的大女婿和二女婿将羊偷到白昌家,然后烧开锅煮了,实说是煮着吃,但丧事上的这种肉也许有的人能吃得下,但有的人却吃不下去的,乡俗是乡俗,主要还是以送丧为主。
一般丧礼办三天,农家人也有选七天的,但在炎热的夏天,如果尸体停放的时间久了,就会臭了,所以大多家庭都选择放三天。古代对人死后丧礼中人停放几天都是有说法的。古代有个县官死了,他的家人准备做好准备后当天就把尸体埋了,可是在他们将尸体沉入棺木中时,那县官居然嘴角开始动,手也发抖,大家吓了一跳,等了一个小时,棺木中的尸体却坐起来了/原来那县官是没死,休克了,家人都以为死了,差点埋了。从此以后就规定人死后,必须在家停上三天或七天才下葬,以免未死的人被埋葬。
陆铃死后,当然是选择办丧事三天,第二天是正日子,丧礼办三天,尸体在家只能放三天。第三天早晨,清晨三四点钟,人们开始将尸体入殓,将陆铃的尸体沉入棺材中,然后再盖上了棺盖子。白虎的媳妇身子弱,当走过棺木时,一下子晕倒了,大家在忙乱中也吓了一跳,但一会儿醒来了。她说:“刚才看到阿妈从棺木里坐起来了,把她吓晕了。”致于这个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家都不知道,大家相信不相信都由自己了,只有白虎的媳妇知道。
清晨四点多,村里人纷纷进入陆铃家,厨师们已经熬好了胡辣汤,每个人都舀了一碗,大家纷纷钻进厨房自己端出来吃着,这是送葬的一匹人准备上山而吃早饭。唢呐响起,六点多,就准备开始出殡了,四个小伙抬着棺木,因棺木是松木做的,四个个抬起来也特别沉重,棺木的四个角,一个角上一个人,前面的人人朝前,手靠后抬着棺材的角,后面的顺着朝前,抬着棺材的各个角,从大堂把陆铃抬出了家门,等大门口放了一大堆火,棺材必须从火头经过,可能天黑看不清,或许是烟熏的人眼花了,有个小伙子竟拐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后面的人没放手,于是顺利将棺材抬出火堆,亲人们都跪在门口哭,哭声四起,哭丧上会唱的女人就哭唱着,为陆铃送行。
陆铃走了,带着她来到人世的一切痛苦和磨难到另一个天国去了。这里的乡俗是出殡、埋葬时只有男人能去,女人是不能去的。陆铃家离坟茔还不近呢,要路过坷垃地和旱沿沟,还有山坡,大约五百公里有呢?青年小伙子抬着半路可不能把棺材入到地上休息,他们只能坚持抬到坟地。
送走了陆铃的棺材,亲戚、庄园,大家纷纷扫大堂屋里的地面,说是有讲究的,家族里的妇女们都帮忙扫着,收拾着,亡人走了,家里一片空荡荡的,乡里的亲人们帮忙把丧事的残局都收拾起来,收拾的差不多了,男从女人们各离开各忙各的,回了自己的家。
这时候的家里只剩下白文虎、白昌、白绢、白虎还有白虎的媳妇,白昌两口子都有自己的家了。面对空荡的家里,一个家的支柱走了,剩下来会怎么样呢?白文虎就是这个家里的最老的,也是最年长的老人了。有陆铃在,他为所欲为,一切事有陆铃给他担着,即使他几个月不回家,然后回家来仍然他是主人,还他的支撑走了,那么这个家是白昌两口子说了算,如果他再继续在外不回家,那么他的老来的生活就是残酷的,有可能儿子会赶他出门,不认他这个父亲,白文虎也考虑到现实的严重性,于是不再出家门,天天在家呆着。
白娟在城市里打工,要求守孝七天,在守孝的日子里,白娟无时不再想着母亲在的一些场面,现在家里空了,白昌两口子各有各想,只是白娟守孝过多后回工作单位上班去了,她有她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理想,不能呆在家里,于是她痛苦了回到城里上班了。
陆铃的死,很多人都说是白文虎气死的,因为绝症是气出来的,一生风光的白文虎把陆铃当作自己的出气筒,任由打骂,任自己拿捏,自从把陆铃娶进家门后,陆铃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白文虎潇洒风流,返点陆铃控制在家里,为他养育儿女,孝顺父母,如奴隶般对待。
白文虎风花雪月的一辈子,总有人替他负重,那么这个人就是陆铃,白文虎当不起父亲的负责,由陆铃全权代理,一次次历经风雨后的气不顺,将造就陆铃气致身命丧黄泉,我们为陆铃的死亡而可惜和遗憾。

(作者:烛影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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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村庄

👉美丽的村庄(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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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村庄(连载四)
👉美丽的村庄(连载五)
👉美丽的村庄(连载六)
👉美丽的村庄(连载七)
👉美丽的村庄(连载八)
👉美丽的村庄(连载九)
👉美丽的村庄(连载十)
👉美丽的村庄(连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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