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殿堂】“天下第二”去了日本，ta什么是“天下第一”？（二）

上一期我们分享了《兰亭集序》在前辈古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不仅有历朝历代多达十几位的皇帝是他的忠实粉丝，各个时期追捧ta的文学大儒、社会名流更是不计其数。包括有着“天下行书前三甲”之美誉的另外两份作品：

颜真卿：《祭侄文稿》

苏东坡：《黄州寒食帖》

两位作者都是王羲之的“迷弟”，两部作品也都或多或少出自对《兰亭集序》的临摹学习……换言之，《兰亭集序》称得上是古代书法家的人手一本、人人必备的《字帖》。这不得不令人叹服：毕竟，文人的世界里，很多孤高自许；向旁人低头称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兰亭集序》凭什么，俘获了众口难调而获得一致好评？

我们不妨先从盛唐开始讲起。

唐朝的都城长安，也就是现在的西安，有一处书法爱好者的聚集地：碑林。在这里保存了大量前代书法家的作品碑刻或摹本，其中就有一份丞相褚遂良临摹《兰亭集序》的摹本——当年我便将其收入囊中。

当然，唐人对《兰亭集序》的追捧远不止于此，流传至今的唐朝三大摹本除了褚遂良的作品之外，还有开国名臣虞世南的临本——就是那位写出“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来表达自己高洁品性的开国丞相，以及冯承素摹本。其中，冯承素的摹本因成于唐中宗“神龙年间”，故称之为“神龙本”。历代书法爱好者，莫不以此为借鉴：因为它最能还原原作。

顺便说一句：好的摹本，技艺高超，几乎可以做到与原则一般无二；临本的好坏则要看书法家的水准，但即便是高超的书法家，也很容易在临本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如褚遂良之临本，就渗透着他的笔法风格。

言归正传。三大唐初书法家都对《兰亭集序》进行过各种角度方式的学习，足可印证我们之前所说：《兰亭集序》是书法家的摇篮，是他们想要更上一层楼不可或缺的字帖。

至于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颜真卿，以及与之并称为“楷书四大家”的欧阳询、柳公权以及元朝赵孟頫……无一不由衷钦慕着《兰亭集序》。

发展至宋代，有着“米癫”之称的米芾，对偶像的追捧堪称热烈。尽管在此时《兰亭集序》的真迹早已不知是随着唐太宗还是唐高宗消失不见，但“爱屋及乌”的他，前后收藏了几十种《兰亭集序》的本子……

为什么大家会如此追捧？众所周知，同一个人在进行书写时，熟悉的人会很容易判断出是他的“字体”，这就是当年学生时代试卷上忘记写名字时，老师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字！”这是因为我们哪怕是在书写不同的文字，都相同笔画的处理都十分雷同；更不要说在处理同一个字时，几乎不会有什么变化。

但王羲之不是这样。《兰亭集序》全篇二十多个“之”字，没有一个完全一样。

众所周知，想一气呵成完成一幅书法作品绝非易事；但纵览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行云流水般顺畅，无一处有卡顿。

其三，笔法精妙，后人赞之曰“飘若游云，矫若惊龙”；黄庭坚更是称赞“略无一字一笔，不可人意”。

其实，《兰亭集序》流芳百世影响深远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相较于书法艺术的高妙，人们往往会忽视它的思想价值。

“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

“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

“死生亦大矣”……

作品中表达着王羲之对自然美景的热爱，自得其乐的喜悦，以及生死无常的感怀。

毫无疑问，后世沉醉山水之中自得其乐的苏东坡与王羲之如出一辙：面对自然美景更懂得珍惜与知足；同时，他们又不会过分沉溺于享乐，他们对宇宙自然人生的感悟与思考，更值得我们去体味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