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济宁】散文| 商谈 |刘效全
商 谈
文/刘效全
前几天回老家,帮老爸老妈给玉米脱粒。
今年又是个丰收年!一大堆玉米棒槌,小山似得,房顶周圈屋檐上,编织袋装的一袋袋棒槌,码放的整整齐齐。一堆堆黄橙橙的大棒槌,随着“嘤嘤”的马达的嘶鸣,伴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得黄灿灿得饱满的玉米粒,撒欢的四处飞奔,一股脑地流淌,前仆后继般的聚集成堆。
每年秋收忙种,漂泊在外的我都鞭长莫及,爱莫能助,一般都是几个哥哥嫂嫂忙前忙后的张罗照应。但每年玉米脱粒的活计,都留给我与老爸老妈一起操持、忙活,虽然几分的脏,几许的累,但我每每都是乐此不彼,精心的盘算着日子,欣喜的回到久违的老家。忙忙碌碌四处漂泊的日子,一年能清清静静的陪伴二老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常言说得好:找点时间找点空闲,常回家看看,多陪陪逐日年迈的老人。此话说来一点不假,可身不由己的心酸,勉为其难的个中滋味,我又能如何改变呢?也只能在每年的这段时日,把现场的具体工作,精心组织,悉心安排,百忙之中抽出三、四天空闲,风尘仆仆的赶回老家,陪老爸老妈一起分享丰收的那份喜悦。
老爸已经是一位70出头的瘦弱的老头,头发花白,道道皱纹刻满干瘪的脸,背微微驼着,弱不禁风,让我看着心疼。干起活来,慢腾腾的,一点虎劲也没有了,我心底猛的一沉:我老爸这是真真实实的风烛残年了。倒是我娘,身体依然那么健硕,干起活来,还是昔日那般风风火火的冲劲。
一个多小时,我们中途停下来歇息了会,我和老爸老妈都就势坐在玉米堆上。“大(方言,就是爸爸的意思),娘,明年咱这地租出去吧,别再种了,您们一年从年头忙到年尾,算算又能挣多么点辛苦钱?起早贪黑,风里雨里的,主要是年岁大啦,我常年在外又顾不上,咱们只能麻烦我哥我嫂他们。”“不行,种地是老农民的根本,我们不种地,人家会笑掉大牙的。”“大(方言,爸爸的意思),我知道,可是您看看您的体格,都瘦弱成啥样了,您们再种地,外人会笑话我,说我不孝敬您们的,再说,您地里的收成是能卖个几千块钱,可刨除种子、农药、化肥,还能剩下多少呢?”一旁的娘说:“他大(方言,爸爸的意思),咱们种了一辈子地了,说实在的,咱们年岁大了,没有年轻时的力量头了,大活小活,咱们都很费劲,要么就求这个求那个,净是麻烦人了,怪过意不去的。儿子说得对,别人还说他的闲话,前几天,老张婶就跟我闲拉呱,意思是别人背后笑话咱儿子不管老人的事,不孝顺,他大(方言),老张婶这话倒真得提醒我了,咱们也得站在孩子的立场替他考虑考虑,不能老脑筋,一条路走到黑。”
关键时候还是娘通晓情理,娘的几句话,说得有理有据,有板有眼,彻彻底底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老爸若如所思的点点头,表示默许。我如释重负,打心底里欣喜。
“老了,彻底老了,不中用了。”老爸静静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我分明看到老爸那份失落,写意在脸上,几丝神伤!我悄悄的别过脸,不敢再面对暮暮老矣的老爸,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涌出了眼角。
2020年11月24日于青岛胶州
作者近照
刘效全,笔名:卧龙居士,山东济宁市嘉祥县人,公司职员,酷爱文学,爱好写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校学习期间,写的文章经常在学校广播站播送,是小有名气的“校园文化名人”。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创作的梦想,一直坚持留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心去记录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怀有一颗炽热的创作梦,持之以恒,坚信:是千里马,早晚会遇到伯乐!
图文编辑/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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