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雨丝】| 吴迪作品：路在何方 / 四六文摘

· SUMMER TIME

许凡从小生性懦弱，是村里出了名的孬种。谁打一巴掌踢两脚脸都不带红的。因此得了一个雅号“老蔫儿！”老蔫儿家里五个孩子他是老小。自打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整天跟一群小姑娘在一起玩“过家家！”所以养成了一种女娃的习气胆小怕事。谁家的孩子在家被父母打骂心里憋屈，哪个学生在学校被老师批评心里不高兴，都可以拿老蔫子出口气，打两巴掌踢两脚，老蔫子只是嘴一咧哭两声完事。

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逢年过节谁家杀猪宰羊，老蔫儿都吓得跑的远远的。就连谁不小心把鼻子碰出血他都吓得捂上眼睛！
同学们打架他更是吓得离的远远的。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老蔫儿也从小不点长成了大小伙子。英俊潇洒！由于家里穷没上初中就辍学了。经朋友介绍他来到一个饭店打工。饭店一共有二十多个员工，其中有一个叫黄三的自称大哥，手下有一帮小兄弟。每天下班都要给他打洗脚水，每月都要交保护费，少交晚交都要挨揍。昨天因为忘了给黄三打洗脚水被打了一顿。他感觉非常委屈。夜深人静趴在被窝里偷着哭！老蔫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叫张二，非常同情老蔫子的遭遇替他抱打不平。决心要帮他摆平这件事。
一天，黄三接到一个请柬，他心里很纳闷“我俩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个这唱的是哪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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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硬着头皮如约来到饭店，一看这阵势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这哪是请客分明是鸿门宴。客厅中央放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像瘦猴一样的人，不看还好，一看吓的你真魂出窍！正是当地的黑老大光哥。身前身后围着一帮人，各个怒目圆睁呲牙咧嘴！就像座山雕与八大金刚一般。他突然发现许老蔫子坐在光哥的左手边，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昨天因为他没打洗脚水，叫手下打了一顿。原来是这小子把我当成了投名状。黄三假装若无其事，赶忙上前问安“光哥好！”这时光哥手下的一个胖子开腔了“黄三老弟你可认识他？”用手一指老蔫！“啊！认识，这不是许老蔫子吗！”“住嘴！”光哥突然发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许先生现在是我的兄弟，老蔫子是应该你叫的吗？”这声音犹如半夜里的一声犬吠，凄厉而苍惶！

黄三一看眼前这阵势，“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认了吧从此以后在江湖上就没法混了！不认吧他知道光哥的利害心狠手辣！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这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原来许先生在此，小弟有眼无珠，还请光哥谅解！”这时那个胖子又发话了“听说昨天你对许先生大打出手，今天请你来就是为了给许先生赔罪，跪下磕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的话后果你清楚！”黄三一听心里明白了，看来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光哥！我好赖也是一个大哥，你我共事多年，交情甚厚，许老蔫子算个屁。还望光哥高抬贵手给兄弟一个面子。要我下跪给许老蔫子磕头恐怕有失光哥你的脸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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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听大喝道“大胆！你敢跟光哥顶嘴，看来你是活腻了！”说罢一挥手，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把黄三一伙人围在当中。黄三一看大事不妙，先下手为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黄三一把抓住老蔫子就是两电炮。老蔫挣扎的钻到桌子底下。黄三一个手下把桌子掀翻拉起老蔫又来了个满脸开花！就在这时只听张二高喊“老蔫子你还是个男人吗！”老蔫子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吼一声“黄三子老子今个跟你拼了！”说着抄起两个啤酒瓶子照着黄三的头上砸去，可怜黄三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打趴下了！许老蔫子像凶神恶煞一般，瞪着血红的大眼，口中泛着白沫，发出嚯嚯的怒吼声，像魔鬼一样杀气腾腾，见人就打。众人纷纷逃去！黄三在众兄弟的保护下才得早以逃脱！

第二天许老蔫子一觉醒来，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心情这个爽，长这么大活了二十多岁从来没这么快活过。第一次尝到作为一个真正男人的滋味！感觉自己变得高大勇猛，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勇士！他照着镜子仔细欣赏自己那张几乎变型的脸，心中暗想“人和魔鬼只是一念之差！”他下决心要把这张脸变成一张魔鬼的脸，变成令人崇拜令人恐惧的脸！

自打那天起许老蔫子着实变了一个人。俨然以社会黑老大自居。手下网罗一帮人狐假虎威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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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光哥请客，光哥拍着他的肩膀说:“英雄大英雄啊！你跟着光哥干保证你发大财！”“愿为光哥效力！”老蔫子“啪”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光哥一摆手，老蔫儿附耳过去，两人嘀咕一阵突然一阵狂笑！没过几天了一个“老蔫帮讨有限责任公司”在一阵鞭炮声中成立了！公司的宗旨专门为别人讨债。自从饭店一战，老蔫子心狠手辣算出了名了！只要他到场就没有摆不平的事。一时间老蔫子大名如雷贯耳，所到之处人人都恭而敬之称呼“许总！”

有一个养殖场，三年前一笔十万元的债务一直清不回来。欠债的是一个屠宰场，老板是当地的有名的一霸外号叫牛二。养殖场老板找到帮讨公司，答应事成之后以五万元巨款回报。老蔫子当即一拍胸脯“这活爷包了！”他选了个良辰吉日，带了五个弟兄前去讨债。
牛二知道老蔫子的历害那敢来硬的，恭恭敬敬把一行六人让到贵客厅。点头哈腰许哥长许哥短的百般献媚！老蔫子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小子今天又要耍赖。于是开口便道：“牛老板请你放聪明点，今天拿不到钱绝对不会放过你！”牛二叫苦不迭，最近猪肉降价入不敷出还请许总宽容几天。老蔫子心想好个牛二跟我耍心眼儿。

多亏我早有准备，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递给牛二，牛二一看傻眼了！原来昨天存款的场面被人偷拍了。老底被揭穿马上打圆场“那是进货的款！”

老蔫说：“有钱进货无钱还债，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牛二陪着笑脸“许哥请高抬贵手，容兄弟三五日一定把钱亲自送到府上！”老蔫子阴沉个脸眨巴着狡黠的小眼睛神秘的说:“听说贵公子在县一中念书！”

牛二一听当时就翻脸了“许老蔫子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话音刚落，呼啦啦上来一大帮人，手持杀猪刀气势汹汹！
老蔫子一看哈哈一笑“好你个牛二还敢跟我来这套！”说着不慌不忙的从提兜里拿出来一个小包放在桌子上“认识这个不？”牛二一看大喊一声“快闪开！是炸弹！”呼啦大家就地卧倒！牛二当时就蔫了，急忙改口说“蔫哥息怒，兄弟只是开个玩笑！”老蔫子一摆手“拿钱来！”牛二只得乖乖的叫人开了个十万元的支票。老蔫子胜利凯旋！从此老蔫子的大名更是如日中天！东头一跺脚西头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