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朝虎——孙女（12、13）
（编者：这是一篇非常有趣、情深意长的文章。我们许多老战友都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外孙子和外孙女。你是否也和作者一样在充满童趣的生活中得到那难以言表的天伦之乐呢？）
12、爸爸拿
1岁多的孙女开始知道规矩了。
一次，爷爷带着她在向西路旁的鲜花店里看金鱼。店铺里摆着一排供顾客观赏的金鱼柜，每个柜里的金鱼品种都不同。
孙女站在靠门口的第一个鱼柜前，出神的看着玻璃柜里的一条小鱼。
小鱼真的很小，不到孩子的小指头大。它那宽宽的嘴巴在水中的白色小石子上吸吮着，身子微微上翘，悠闲的在柜子里这里吮吮，那里吮吮，然后摆动着尾巴，轻盈的离开小石子，游向水中的吊桥，又从吊桥上慢腾腾地“走”过去。
正在孙女聚精会神的观看小鱼时，一个5\6岁的小男孩，闯进了店里，在孙女面前的玻璃柜上戳戳点点，显得很调皮的样子，见小男孩这般动作，孙女说话了：“多多别捣！多多别捣！（哥哥别搞）”
我对孙女说：“哥哥是在玩。”我心里想，孙女懂事啦！她已经知道，别人的东西是不能随便乱敲乱摸的。
09年12月23日下午，我、孙女、她爸爸三人，从春风万佳超市门前往回家的路上走，有人在路边派发购房传单，我顺手接了一张，折拢拿在手里，她爸爸也接了一张。她讨过她爸爸拿的那张纸来，也想折拢，可是人小手小，不容易把纸折起来，我担心她边走边折会摔倒，于是对她说：“来！爷爷帮你拿起来！”
“爸爸拿！”她回答我，并将折了一下的纸交给她爸爸。
我对她爸爸说：“你看看，什么叫亲情？这就叫亲情嘛！她这么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了爱护自己的亲人。”
我猜想，可能孙女的意思是：爷爷手里已经拿着有了，而爸爸没有，我应该给爸爸；或者是：我是从爸爸手里接过来的，我应该还给爸爸；又或者是：爸爸比爷爷爱我更多，我也要更爱爸爸。
总之，一个小小的举动，表明了孙女是懂事的。
这天，她1岁11个月。
又有一天，爷孙两人在创意文化广场的长条凳子上坐着休息，爷爷拿出牛角酥饼来给她吃。她吃完了一个，待第二个吃到一半多的时候，她把剩下的小半个酥饼用手全部塞进了口里，小嘴巴胀鼓鼓的，无法咽动。我担心她会噎着，叫她吐出来。我用手接在她的嘴边，她吐出一坨饼糊，我想，饼是可以以溶化的物质，转化后可作植物的肥料，于是顺手把饼糊丢在了旁边的花木丛下。这时孙女说话了：“爷爷不要扔在这里，要扔到垃圾桶去。”
“好！好！爷爷扔到垃圾桶里去。”爷爷听从孙女的劝告，起身用纸巾将饼坨捡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前扔了进去。
这天，孙女离出生两岁两个月零十天。
大概在孙女的意识里，凡是要扔的东西，必须扔到垃圾桶里去，不能扔在别的地方。
小小年纪便有了环保意识，是环境培养的结果。
两岁多的孩子会纠正50多岁的爷爷的“错误”，这是社会的进步。
衡量人类社会最重要的指标，是全社会的文明程度；而高度文明的社会，一定是以丰富的物质财富为基础。孙女她们这一辈人，处在了中国社会有史以来最好的时代，生在大城市，玩在花园里，环境优美，物质充裕。但愿孙辈们在都市文明的良好氛围中快乐成长吧！
13、妹妹有尾巴
孩子有孩子的性格，有乖的时候，也总有不乖的时候。小孙女拥有众多的玩具，可是再多的玩具也满足不了孩子的玩兴。于是她把抽纸巾也当作了玩，她看着能 把纸从盒里抽出来一张，又自动升起一张，真好玩！她边抽边撒，等大人们发现时，一盒纸巾已经空了。
茶几上放着的牙签盒也是她的玩具，她拿起牙签盒使劲地晃动，“强迫”牙签们出来，经过她的努力，牙签们果然全都“躺”在了地上。
只要大人们一时没有注意把纸巾、牙签放高处，她就会乘机“捣乱”，这是她1岁多的时候喜欢做的事情。
到爷爷家这边来玩，她把爷爷放在米桶架子上的塑料钵子、盖子、勺子一件件摸出来，扔满一地，用勺子这只敲敲，那只敲敲，玩一会就不管了。
有时候还耍小性子，大人不让她继续“捣乱”，她立马撅起小嘴，小脸也即刻“晴”转“阴”，犟在那里不动；有时候甚至“反抗”，把自己喝水的奶瓶摔地上，把电视遥控器或茶几桌上的东西全部扔地上，踢倒垃圾桶……
对孩子的坏毛病，爷爷主张——打！
爷爷找了一根小树枝，做成了一根专门用来打人的小棍子，准备交给她爸爸，必要时用来“整治”不听话的女儿。
后来爷爷看了一本在美华人写的《关于中美孩子素质教育对比》的书，使爷爷改变了原先打的想法，把棍子扔掉了。
奶奶告诉爷爷说：“她妈妈下班回来后，她就黏着妈妈，不要奶奶了”。
爷爷说：“这倒符合常理，因为妈妈是她最亲的人，黏妈妈是自然的。再则，妈妈上班整天不在家，下班回来了，见到妈妈的面孔，必然亲切，肯定比一天到晚跟着的奶奶新鲜，何况妈妈更会逗她乐”。
当然，在妈妈跟前，她也更爱耍小孩子脾气。
一次，也是在爷爷家，孙女跟她妈妈一起玩，不知妈妈没有满足她哪点要求，她躺在地板上滚地了，还“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爷爷走到她身边，将她平抱起来，用孩子的口吻对她说：“小狗狗！小狗狗在叫了！汪汪！汪汪！小狗狗说，今天上午你跟爷爷到哪里去了呀？是不是到金光华的波波池去了呀？”
还在哭。
“在波波池看见什么啦？小狗狗在问你！”爷爷哄她。
“告诉小狗狗，我们看见大象了！”
“大象，大象有没有尾巴？”
还在哭。
“告诉小狗狗，大象有没有尾巴。”爷爷说。
“有！”孙女回答，不哭了。
“还看见什么啦？告诉爷爷！”
“探见马、老虎。（看见）”
“马有没有尾巴？”
“有！”
“老虎有没有尾巴？”
“有！”
“妹妹有没有尾巴？”
“有！”
“妹妹有尾巴？”
“没有！”
“小鱼有没有尾巴？”
“有！”
“小猫有没有尾巴？”
“有！”
“小狗狗有没有尾巴？”
“有！”
“奶奶有没有尾巴？”
“有！”
“奶奶有尾巴？”
“没有！”
小眼睛发亮了，脸上的哭意退了，爷爷的一番孩子话把她带到了记忆和想象中去；因为当天上午爷爷带她去过金光华广场6楼的儿童娱乐场，在那里，她看到了彩色绒布做成的旋转大象、马、老虎等动物。回家时，在我们小区大院的体育围栏场里，又看到了旁边一栋楼上，一只可爱的小狗爬在阳台上，朝下面“汪汪汪”地叫。这些情景，对记忆力很好的孙女来说都有印象，爷爷“拿出来”哄她，自然能引起她的兴趣，让她不哭。
作者：乐朝虎，原铁道兵第7师33团勤务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