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牛奋又叒叕退群了
牛奋又叒叕退群了
说起牛奋这个人，我跟广大菜友一样，先是在菜友群里久闻其名，然后才认识他的真身的。
我刚进民乐菜友的一号种菜大群的第一天（去年6月10日），不到半个时辰，聊天楼层已经盖到了500+了，其中超过七成的楼层是牛奋盖的！我就奇了怪了：哇靠，这人谁呀？这么会聊天！
于是持续关注了他一个月，我对他才有了大致的了解：衢州人，现在住在天都城，有个学习很有章法的儿子，太太全职在家相夫教子；牛奋的主业是泡在一家私营企业，从事土地评估和管理行业，副业是炒股和研究楼盘，副副业是在各个微信群里“盖楼”；从丁桥到天都城种菜历史有七八年了，经验丰富，经常在群里分享种菜经验，经常向认识不认识的菜友推荐自己的苋菜、空心菜和丝瓜......综合以上信息，我写了一篇小文（《【菜园子】大田里的种菜牛人：牛大田》），其实此时我连牛奋长啥样都不知道。推出这篇文章后，我和牛奋在群里的互动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去年七月中旬，我刚认识翁永清翁总。不久后的一个早晨，我正在幼儿园外我的二号地里侍弄菜地，就听到翁总站在河边小桥上空喊：“牛奋——，你在哪里？”我好奇心顿起，想趁机结识结识这位“牛大神”，于是紧随翁总的步伐，走过垃圾分理站，又走过了二三十米远，看到左边的菜地中央，有人挥手向翁总致意！不用说，他就是牛奋。
那时还是大热天，牛奋穿着很简洁，白色T恤，深色运动短裤；微胖身形，中等身材；声音并不洪亮，步伐也不矫健，他手中那一尺来长的小锄头，跟他的男性身份很不相称。而他脖子上那一圈跟手指一般粗细的明晃晃的金链子特别眨眼，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从包工头里成长起来的暴发户。牛奋后来告诉我，这根粗链子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从成年的那一刻起，他祖母要求他时刻随身戴着，能辟邪，能镇妖，能护身。
牛奋的肉丝瓜
见到真人了，才知道牛奋比五百人的菜友群里还热情，一会叫我拔他的苋菜，一会叫我摘他的丝瓜，还告诉我，认识了他的菜地，以后随时来地里，只要看得上的尽管拿去！牛奋天生就是个自来熟！此后我自然而然就关注起牛奋在群聊中的主要话题。
牛奋喜欢琢磨人。牛奋谈的最多的三个人是：他爸，他儿子，他媳妇儿。
牛奋说他爹是天生的懒人，一辈子没有勤奋过。而他的爹的爹（他的祖父）偏偏又给这个儿子寻得一门好亲事，给他娶了个勤快的媳妇（牛奋的妈）；少时，有祖传的殷实的家底可以坐吃山空，成年后，又有妻子的勤扒苦做撑起这个家。牛奋的结论是他爷爷生就了他爸爸的懒人身份，他妈妈成就了他爸爸懒人的命运。
牛奋每一次谈到他的儿子，总是情不自禁、眉飞色舞、唾沫满屏。牛奋对儿子的喜爱，无以复加，实在是这个儿子值得他引以为傲：没上过少年宫的辅导班，没请过一门课程的家教，没跑过一家校外辅导机构，成绩却在班级年级名列前茅，还年年评三好学生。看看牛奋微信的头像十年不换，就是他儿子上幼儿园之前的样子，心迹可见一斑。
牛奋关于他媳妇儿的话题在他来说并不算多，但是对广大菜友而言，已经很有内容了：牛奋高中时，暗恋过一个女学霸，人家却没有正眼瞧过他，最后是学霸的同桌翠花“收留”了他。翠花做了牛奋的媳妇儿，辞去工作一心在家相夫教子。翠花有一手好厨艺，衢州菜、杭味菜都手到擒来，尤其有一手腌酸菜的好功夫，牢牢勾住了牛奋的胃口。
牛奋媳妇翠花腌的酸刀豆和荞头
牛奋也喜欢研究事儿。他琢磨的事儿有：楼市地价、股票基金、教育问题——都是与高层政策扯得上关系的话题。牛奋每次谈到这些话题，言必称：你要相信我，我可是研究过政策的！
谈及楼市地价，牛奋说他是研究过政策的，这话不假，因为这是他的本行。相关政策吃得透，是否对本职工作起了指导作用，只有天知道；但是牛粪自己肯定是从中受益的。最近五年，他先后在丁桥、天都城、临平、钱塘新区倒腾了四套房产，至今手中还捏着其中的两套，而天都城这套现住房等于是不花钱白住住的。看看身边房奴无数，唯有牛奋把房奴做成了房奴隶主!
牛粪在群里有时候突然跳出来，发一长串股线截图。那必定是他一脚踩上了黄污物——他又走狗屎运了。我没投资过股市和基金，很难形容他彼时彼刻的心情，只能客观地陈述这一现象：只要牛奋的话题转到了股票或基金上来了，他就会在各个群里不管不顾自说自话地嘚啵嘚啵不停，他根本不关心有没有人接他的话，也根本不考虑一个跟群友毫不相干的话题在他们眼里会不会被无视！
相较于楼市地价和股票基金，牛奋的涉及教育问题的话题则有很多知音，毕竟在天都城民乐菜友圈子里，七零后八零后是主力军，而他们在菜地里挥汗如雨时，他们的孩子正在学校里刷题呢。聊学区房，聊民办学校掐尖摇号，聊升学率，聊家委会，聊校外辅导等等，其中多数话题能产生共鸣，但是一聊到孩子要不要参加校外辅导班，牛奋的话题则过于我行我素，常常被攻击。他有一个死不悔改的结论：校外辅导和培训只会圈家长的钱，对孩子的学习毫无用处。一旦跟大家意见相左，牛奋固执己见，决不让步，大不了转移阵地换个群接着聊下去。
牛奋的秋黄瓜
牛奋的微信群很多，据说前不久自己主动删了三分之二的群，剩下的群还有几十个。参与的微信群一多，退群的几率就高。牛奋在我眼皮底下退群，我至少见过三次。
第一次，2020年10月14日一大早，退出三亩田园群（原暂定名：2000方租地群），在群时间5天。
租种三亩田园的发起人是李少青，他跟踪关注这块地两个多月，正式决定租下这块地是国庆假期尾巴上，建群时牛奋是第一批入群者。当时在群的八九人中有李少青、顾婷婷、牛奋的、蓝狐（陈女士）是我认有种菜经验的大咖级的菜友，冲着他们在群，我也跃跃欲试了。但是组织者李少青“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地租来以后，先做好挖排水沟、掘蓄水池、铺公共通道、打桩围网等公共事务，再忙各家的自留地；而且为避免琐碎事务，租地必须100平方起步，不加小散户；地到手后必须精耕细作，不能随随便便撒了种子就算种菜！
牛奋显然被这一番“丑话”的末一句吓到了。牛奋一贯主张懒人种菜法，他的理由有二：一是他爸爸懒了一辈子，不仅没有被饿死，日子比有些勤劳一生的人过得还滋润；二是最近两年牛奋迷上了易经，对春秋时期道家始祖老聃的无为而治颇为认同。牛奋种地不翻地，不拔草，不起垄，不挖沟，不分行，套种轮作，不用羊粪。他的三块地中，唯一翻过的一块地，两年租金才400元，他请人翻地居然花了500元。这三亩田园的地还没到手，“精耕细作”的紧箍咒就念起来了，牛奋怕自己混不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临走还口口声声说：我现在只要熟地，我看得中的只有少青养鹌鹑的那块地，什么时候要转那块地了，首先告诉我啊！
牛奋某一块菜地的一角
第二次，2020年12月29日上午，退出打土豪分田地1群（500名菜友大群），在群时间八个月。
此前好几次，牛奋吐槽他老爹懒了一辈子，不作为，那感觉是做儿子的对老子是如此的恨铁不成钢；而谈到他自己种菜的话题，他又抛出懒人种菜无为而治的理论，还宣扬菜地里姐姐多，分享的好菜吃都吃不完。对待自己和父辈的“懒人生活态度”，牛奋毫不掩饰自己的双标，菜友们常常因此怼他。
29日那天，牛奋的话题是跳跃性的。先是0点发一声感叹：股票不能玩了，十几年投资下去，亏了228万，赚回300万，多年的人力财力物力精力耗进去，完全不对等。（然后睡觉去了）7点47分醒来，忽然想起武汉疫情吹哨人LWL医生，感叹杭州防疫不力，不如庆元这样的小县城，会滑向国外那种放任不管的深渊。此后一个早上就在股票和疫情两个话题里腾挪切换。有菜友忍不住怼他：牛奋你不这样刷存在感会不会憋出内伤？牛奋牛气冲天：不会，我群很多！就算这个群没人搭话，另外的群还是有的！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现在冬天不能种菜，明年4月我再回来，刚好适合种菜！——顺势溜了。
（2021年4月还未到，牛奋重回500人大群，因为春季种菜季节到了）
牛奋是套种砖家
2021年8月10日中午，又叒叕退出打土豪分田地1群（500名菜友大群），在群时间四个半月。
这次导致牛奋退群的话题依然是牛奋自己挑起的：他家亲戚在上海有两套房，回衢州老家走亲戚，还跟老亲戚哭穷。牛奋认为亲朋好友之间的客套话太虚伪，做人嘛，要真实，要干脆，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没有存在的必要。
哗，这下捅了马蜂窝了！踩油门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比如过年回老家团聚，孩子们从四面八方聚拢到父母身边，出门在外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在父母跟前，委屈一下自己，让父母开心，可能是装出来的客套，但是对父母的情意一定是真的；又比如城乡之间总有些贫富差异的，城里经济宽裕者到乡下采购些农民自己种的农作物产品回去，产品不一定是他真心需要的，但是他想帮一下农民兄弟的心情一定是真的；
再比如菜地里的姐姐们无私地分享那么多好菜给你牛奋，你也会喊她们分享你的劳动成果，她们可能会拒绝说：自己也有的！这就是对你的客套话，难道你还真不给他们送菜呀？！——牛奋大吃一惊：你们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啊？群聊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认清一些人了，我要跟你们保持距离！
又是去年12月29日那个怼牛奋的菜友提醒牛奋：一个上午群里叮咚叮咚的信息都是你的，你上班就是坐电脑前聊微信，你们领导有你也真够惨的！牛奋回敬道：你这是又一次逼我退群吗？菜友也不客套：退了群又怎么样，到了大种菜的节骨眼上，你还会回来的！
于是，牛奋又叒叕退群了！
牛奋的菜篮子很赞
“菜园子”是我公众号的一个栏目，不定期更新，记录我和我的菜友们在杭州郊区翻土种地的零星生活。请多留意，请多关注！老人家曾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你们会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