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难得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了她是个患了绝症的人,躲开家人,来到这个对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小镇。她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她选择一个人,面水而居,优雅地绽放和衰败。她说,每个人最终的去处都一样,在这个过程中,你走了什么样的路,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致,却都是不一样的。我只想,再晒晒太阳,再吹吹风。一朵菊花,精心梳理着头发,为秋天保留着不乱的妆容。整齐划一的流苏,是她引领世上的花而坚持的发型,可是这一阵风,让它好不狼狈。它的发髻乱了,它的内心灌满风,它由此变得轻盈,可以向上升腾,尘世的烦恼再也不能令她左右摇摆。那些被风吹乱的流苏,怎么看怎么像舞蹈的火焰。这个秋天,我是如此牵挂,一朵隐姓埋名的菊花。她用她的凋零告诉我,人间除了爱,还有疼。 —— end ——注:此文发表于《当代青年》2019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