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永宁县进士蔡子英

河南永宁县进士蔡子英
子英,永宁人,元至正进士。以库库特穆尔荐授参判,累擢都督参军,及王师西征,库库特穆尔军败,子英单骑入终南。太祖闻其名,有司绘形求得之,槛送京师至江滨,亡去。未几,陕西又购得之,械过洛阳,遇信国公汤和不为礼,和怒,焚其须,慑之,终不屈。其妻适寓洛,与相见,子英避不肯见。至京,上命释之授以官,子英不受,退而上书曰:“钦惟皇帝陛下乘时而起,提三尺剑削平群雄,混一四海,九夷八蛮莫不宾贡。臣釜鱼漏网假息南山,曩者见获,河南拘送京师,垂及渡江复得脱亡七年之久,劳勤有司既达陛下,又忤大臣揆之常情,虽死不足以赎其罪。而陛下以万乘之尊欲全匹夫之节,不降天诛反疗其疾,易冠裳、赐以酒馔、授以官爵。陛下之量包乎天地之外矣!臣感恩无极,非不欲竭犬马之力,以报覆载之仁,但以名义所存,不敢改其初志,自惟家本韦布,遭值乱离,操戈行伍,智识浅陋,过蒙主将知,荐仕至七命,跃马食肉十有五年,愧无尺寸功以报国士之遇,及国家极荡又复失节,何面目见天下士,所以宁死不敢有他志也。盖闻臣仕君,犹女之适人,一与之醮终身不改者,冯道历仕五代。司马光曰:不正之女,中士羞以为家;不贞之士,中君羞以为臣。管子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方今金城汤池,兵极其精,器极其利;府库充实,米粟红腐,国家之盛,古未有也!陛下犹以为未足,于是兴学校,明人伦、褒死节、奖忠义,盖以为治天下之本,莫大于礼义廉耻也!夫以今天下之广、人物之众,既不以臣一人而加少,不岂以臣一人而加多,授臣以官,何益于国,舍臣不用,何损于事。陛下创业垂统,正当提挈大经大法,以昭示圣子神孙,功臣烈士,不宜以无礼义廉耻之俘囚,而厕于维新之朝贤士大夫之列也。臣自被获以来,日夜所思,惟追咎往昔之不死,以为今日惟死,可以塞责陛下,乃待臣以礼,沭臣以恩,臣固不敢卖死以市名,然亦不敢以苟禄,若察臣之愚,全臣之志,禁锢海南薤露之命,虽死于炎瘴,亦受赐多矣。”奏入,上命馆于仪曹。
忽一夜,大哭不止,人问其故,子英曰:“思旧主耳!”语闻上知,志不可夺,遂勅有司,送其出塞。
野史氏曰:中州节义之士,余最服膺子英,但子英乃元之节士,明代不得而有之。附录于此,一以见中州节义之多人,而三百年中,节义之报,实高皇帝祟重节义,有以培之也。
资料来源:钦定四库全书之《中州人物考》,资料图片由河洛文化研究者牛占亚老师提供,张红歌抄录,洛宁城事平台李新光老师编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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