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童年过的日子
四岁那年开始,唯一任务是照看弟弟。拉出来了,要帮着换尿布,干的叠好塞上。红红的屁股,有时还得擦。
冬天特别冷,弟弟站在竖桶里暖和。最遭罪的事,就是拉竖桶里,一双小脚丫乱踩。鞋底鞋帮上,全都粘满屎。
还得晃当晃当,一手尿布一手捧槌。到园里塘,一路上掉渣渣,给弟弟洗尿布去。先水上漂洗,再棒槌敲几下。
洗好的尿布,拎回来晾在门口石头上。蓝花格子土布,也用旧裤子改,像联合国国旗。石头上,晾了好几排。
家人住前面,我跟奶奶睡后院。中间隔了个菜园,前后房子不直通,要西侧绕个弯。生产队出工,妈妈干活去了。
前面房子锁上,有时肚子饿了怎么办。木门挂锁扣,门一推缝隙很大,尤其是门槛边。曾经尝试,门下钻进去。
经过反复试验,可以顺利钻进去。腿先伸进门槛,侧面地上一躺,往里一转就行。类似腹仰式,朝天一转身。
有时山上干活,中午妈妈不回家。早饭烧一大锅,中饭一起烧上,装在饭篮挂起来。中午装一碗,吃冷饭配干菜。
肚子饿了,也可以爬水缸上面去。揭开饭篮盖,用手扒几块吃吃,平时经常这么干。有的时候,感觉持别香。
饭装竹篮里挂起来,可以防馊防老鼠。即使大热天,第二天吃都没事,方便又卫生。隔壁邻居家,也都是这样。
义乌当地习惯,每年都种糖梗榨糖。糖梗收割时,吃起来非常脆,比甘蔗甜上好几倍。以大队为单位,办红糖厂。
每年春节前,挨家挨户做冻米糖。大年亲戚上门,用冻米糖招待,籽麻糖吃起来很香。有的人家,还做花生糖。
义乌区域内,佛堂算得上好地方。历朝历代,都是崇文尚武,比稠城那边好一点。但是土地不多,出产有限。
村里山坡旱地多,种的几乎都是蕃薯。家里面,每年秋冬两季,经常蒸蕃薯当正餐。吃多了生气,被窝里放屁特臭。
土灶烧开水,是我小时候的份内事。有时土灶火堆里,偷偷的埋上几个蕃薯,烤熟后铲出来,一掰开特香。
鲜嫩玉米棒,用筷子屁股上一穿。放灶头里一转,不一会就熟了,趁热吃也是很香。偶尔几次,不是经常有的事。
妈妈还会做,灰堂里面炖黄豆。用个搪瓷杯,放入事先泡妈的黄豆,还有盐和水。慢慢的炖汤,没牙齿都能吃。
奶奶年纪大,妈妈会炖好送点过去。奶奶没牙齿,会用金华腔,自言自语地说:嗯嗯,炖得真那花格,好乞……
父亲不关心这些,做自己的手工活。菜园东侧盖了个茅草铺,里面堆柴火,还有猪圈。外面半间,打铁工场。
砌个锻铁炉子,还有一个手拉风箱。经常帮父亲,呼啦呼啦一来一回,双手拉风箱。人太小,拉不了多长时间。
地上放着一个,淬火用的平石槽。打石头的钢钎,需要经常加工,淬火是门技术活。石槽水位,决定钢钎硬度。
父亲习武,属于三脚猫的那种。教我从小蹲马步,不时推我一下,悬身来回钻四尺凳。还有几种,近身解脱防身术。
有一天晚上,表弟跟我在里面玩。举盏煤油灯,一不小心,把墙上的蓑衣点着了。幸好及时扑灭,否则烧掉茅草铺。
八岁时的夏天,父亲中风倒下了。茅草铺里面,炉火从此息灭,再也听不见榔头声。再过了几年,父亲永远走了……
俗夫 2021年4月21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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