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旧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在所有描写诸葛孔明的诗文中,我独爱这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少陵在山河破碎的时代里,流浪于蜀中,遇见武侯祠,面对国破山河在的大唐,心情一定是悲怆的。因而,少陵与孔明穿越时空般的相逢,一曲悲歌,泪已沾裳。今天的我,步入封祀孔明的武侯祠。感佩于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道德品质,也为他出师未捷,而身先死感到无尽的悲伤。所以我对于今人在本就嘈杂喧嚣的社会中,争论于孔明究竟躬耕于何处感到十分的不耻。《出师表》里确实写到“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但彼时之南阳范围远远超过今天。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与其争论,不如搁置。今天的南阳武侯祠在卧龙岗上,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让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这就是孔明的躬耕处。祠内各色建筑、石牌坊均为明清时代的物件,虽乏善可陈,景色倒也雅致。属于武侯祠的物件,唯一值得一提便是岳飞手书的前后出师表碑。碑上记到:绍兴戊午秋八月望前,过南阳,谒武侯祠,遇雨,遂宿于祠内。更深秉烛,细观壁间昔贤所赞先生文祠、诗赋及祠前石刻二表,不觉泪下如雨。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道士献茶毕,出纸索字,挥涕走笔,不计工拙,稍舒胸中抑郁耳。岳飞并识。目前,对于此碑尚有争议。武侯祠内现存的此碑为清代翻刻。至于岳飞究竟是否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绍兴之夜夜宿武侯祠,谁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认同,岳飞一定读过出师表。这位名将读到前辈明相的表文,内心一定是激昂的。竟不成眠也是极有可能。任何一个有志之士面对山河破碎的场景,都会激发起内心昂扬的斗志。因此,岳飞也和孔明有一场穿越时空的交流。这交流一如杜少陵般。只是一个写成诗文,一个挥毫泼墨。相同的都是壮志在胸,都是一曲荡气回肠的赞歌。我曾数次来到武侯祠,或漫步林间小道上,或徜徉于历代碑刻间,或轻轻抚摸石牌坊。我只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却期望和先辈有一场穿透内心,穿越时空的交流:我们之于当下之中国该有一种怎么样爱?

是六出祁山未捷先死的爱,还是从头收拾旧山河的爱?是满场高唱风吹稻花的爱,还是雾霾下不能呼吸的爱?

都是爱。我们爱之深,我们责之切。我们期盼越来越好,也希望越来越好。我们恨不得越来越好,也久久努力越来越好。这满满的全都是爱。在英雄泪里,在平凡如我的心间。

岳飞手书出师表石刻及拓本。

绍兴戊午秋八月望前,过南阳,谒武侯祠,遇雨,遂宿于祠内。更深秉烛,细观壁间昔贤所赞先生文祠、诗赋及祠前石刻二表,不觉泪下如雨。是夜,竟不成眠,坐以待旦。道士献茶毕,出纸索字,挥涕走笔,不计工拙,稍舒胸中抑郁耳。岳飞并识。

《张景碑》,全名为《张景造土牛碑》。东汉延熹二年(159年)立,隶书。碑身四周皆残,其顶部两方形碑穿尚隐约可见,穿内有晕弦痕迹。碑字体宽扁,点画波尾显明,笔画从容秀雅,端正而不板滞。此碑为1958年春出土于南阳市南城门内马路东侧,1959年迁至南阳市卧龙岗汉碑亭内。

因为武侯祠还挂了南阳博物馆的牌子,所以武侯祠内还有很多不属于祠内的东西,也略可一观。

此为1997年在南阳市东关建东小区邮电土地出土一件石雕,可惜头部、两膊已失,从身体造型、 雕刻风格等看与宗资墓前天禄、辟邪神兽相近。

南阳府文庙照壁。照壁的中间部分为“鲤鱼跳龙门”。

祠内失名汉墓墓道,疑为后挪之物。

南阳博物馆之藏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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