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在城市里的女人|梅子酒·早茶夜读636

635| 读城记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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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没在城市里的女人

文/ 梅子酒

80后,公务员

读完《肉体与石头》这本书,便情不自禁地写下了这个题目。桑内特以人的身体比喻人类文明中的三种城市形态,从古典时代希腊式的耳朵、罗马式的眼睛,到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巴黎和威尼斯式的心脏,再到现代文明中伦敦、巴黎、纽约等大都会中汩汩流淌着血液的动静脉,在看到了西方文明、城市理念演进的同时,我们也分明听到了一曲被现代城市文明排挤掉的身体与灵魂的挽歌。

此歌也为湮没在城市里的女人而唱。在桑内特的观察下,从古典希腊到现代纽约,女人的身影一步步地遁形于城市空间,成了名副其实的“看不见的女人”。对此,我们的情绪是如此复杂,在桑内特对现代文明演进的忧思里,唯独对女性参与城市公共生活的态度,是含糊暧昧的,这种含混来自于女性自身在后现代文明演进中的失语与遁避,甚至构成了一种独立于肉体与石头主线的身体语言,与明晃晃的主线叙事不同,我们甚至难以下结论,那在祭典节日中承袭古希腊神祇力量的雅典妇人,文艺复兴时期桨声灯影里的威尼斯之女,现代文明前夜巴黎街头的叫人血脉偾张的革命女性张贴画,她们现今何在?当她们注视着如今湮没在钢筋混凝土中的我们时,又报以何种心情呢?

一、拥有专属仪式的雅典妇女

桑内特在书中第一部分,特别谈到了雅典的仪式守护,其中“冷身体的力量”(古希腊人认为,男性体热,女性体冷)专门介绍了雅典的两个城市仪式,这“原本早期农业社会用来礼赞女性的仪式,可以用来洗去城中女性的身体污名”。

第一个是“妇女节”,源于古希腊神话“女神得墨忒耳埋葬并哀悼她死去的女儿珀耳塞福涅”的故事,由单纯祝愿土地肥沃的农耕节日演变成妇女结伴进行的带有死亡与重生意义的城市仪式。

在这里,我得先花两分钟介绍一下得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母女的故事。在东方的古代神话里,当女神哀悼她心爱的神时,被哀悼的对象往往是其丈夫或爱人(比如湘妃泪洒斑竹的故事),而在古希腊神话里,这位哀伤悲痛的女神是位母亲,她为被冥王普路托掳走为妻的女儿哭泣,然而并非柔弱无助地暗自神伤,这位愤怒的母亲充满着力量——她起誓若女儿不归来,她将不允许种子萌芽,再也不让谷物生长。最后在宙斯的调停下,冥王答应送回珀耳塞福涅,但每年得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须回到冥府陪他。于是,大地春回,万物萌生之际,得墨忒耳与珀耳塞福涅母女相聚,秋风萧瑟,万物肃杀之时,随着珀耳塞福涅回到地下,世间五谷亦在地底休眠准备越冬——所以珀耳塞福涅被认为是谷物女神。

英国学者弗雷泽在其经典著作《金枝》中这样评价这一神话故事:“在普通希腊人的心里,这两个女神主要是谷物的化身,把种子埋在地下以便长出新的更高的生命,这种思想很容易地提出一个和人类命运的对比,加强人们的希望,这种简单自然的思想似乎完全足以说明谷物女神与死亡的神秘及对幸福永生所抱希望之间的关系。”

回到雅典的“妇女节”,《肉体与石头》重点考察的不是仪式本身,而是其背后的政治学、社会学意义。一是指出,仪式的祭祀官是由妇女自己选举产生的,形成了新的关系纽带,“妇女们是以公民的身份来举行这项祭典,只是她们必须跳出男人的世界才能如此”,“得墨忒耳神话将妇女与土地联系在一起,至于妇女节则将雅典的妇女彼此连结在一起”;二是仪式地点位于男人们召开公民大会地点后面的山丘上,“通过仪式的进行,妇女们因此也为自己在雅典建立了一个公民空间,并且靠近男人们行使权力的地方”。

如果说通过“妇女节”,我们可以直观地了解雅典城邦中妇女藉由脱胎于神话故事的祭奠仪式,“跳出男人的世界”,在一个专门设置的空间中行使自己在公共生活中的“公民权利”;那么,通过桑内特提到的另一个节日——“阿都尼亚节”,我们可以观察雅典妇女是如何在重重樊笼中喘息和释放“公民自由”的。

当时的雅典,在起居室所举行的宴会中,只有女奴隶、娼妓或异邦女性才可能出现,而“阿都尼亚节改变了女性退居家庭的规则。……阿都尼亚节赞颂女性的性欲;甜蜜的香气、烂醉以及淫秽,这个芳香的节日解放了女性,让她们可以在住家从未使用过的不寻常处所即屋顶来宣泄自己的欲望”。

阿都尼亚节是为了纪念希腊神话中“女性的情人”,优雅的美少年阿多尼斯——少年尚未成人,故不会对女性施以生殖繁衍的压力和照顾家庭的负累,可以单纯地谈情说爱,“女人们从这一处邻家走到另一处邻家,听到黑暗中上方有人在叫她,于是她顺着梯子爬上屋顶与陌生人见面。阿都尼亚节期间,屋顶上点着蜡烛,很难看清楚身边坐的人的长相,更不用说在下面街上的行人了。于是,黑暗的披风便笼罩在家庭空间的转变之上。黑暗中满是笑声,屋顶成了无名而友善的区域。在黑暗的披风下,女性在这个空间恢复了说话的力量,诉说着她们的欲望——这只是个让陌生人在黑暗中求得暂时愉悦的场所,而不是为了求得深入而持续的情爱束缚。”

从以上这段描述来看,阿都尼亚节期间的“屋顶”,可谓是一处具备“无名特质”的场所(顺便回顾一下洞主上一本主题书《建筑的永恒之道》),只不过其限定了特定的时间段。而且桑内特提到,城市并没有正式承认阿都尼亚节(并没有跟其他节日一样出现在官方年历中),这就是个非正式的活动,“但在情感上却完全是自发的。而且,毫不令人意外,阿都尼亚节让男人很不舒服”,不过尽管丈夫们以及城邦的卫士可以轻易地镇压阿都尼亚节,但是城市的力量却从没有这么做过,而且这个仪式感颇强的节日也并没有指向反抗,没有鼓动女人去占领市集、普尼克斯或其他男人的堡垒,“它只是个暂时让女人的身体能跳出城市统治命令掌握的空间罢了”,“如果说妇女节将城市中的冷身体予以合法化的话,那么阿都尼亚节就是在短暂的数晚中将压制在她们身体上的重量移开”。

二、被“隔离”的威尼斯妓女

如果说古典时期雅典的普通妇女,可以在跳出男性世界之外的专属时空中短暂而规律地释放尊严与自由,并与并行的男性社会达成了某种共处默契,那么在16世纪的威尼斯,女性则全然被隔离在城市公共空间之外。男人们将自己的“良家贵妇”紧锁在深宅大院内——妇女不能接受教育,不得参政议政,唯一的社交场所是教堂、修道院,存在的唯一价值是为夫家开枝散叶增加财富——威尼斯女子出嫁时须给夫家带去丰厚的嫁妆,这也是当时女性在婚姻市场上的唯一砝码。而出不起嫁妆的贫寒人家或破产贵族家的女儿,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当修女,要么做妓女。

桑内特在《肉体与石头》中提到了威尼斯的高级妓女(courtesan),并介绍这个名词使用始于15世纪末,是courtier(廷臣)的阴性名词,“依意大利文的用法,那些高级妓女就是专为廷臣提供娱乐的女人。宫廷是个政治场所,用来举办晚宴,接待大使,以及进行严肃的会议。高级妓女可以让男人们从这个官场世界暂时解放一番”。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部经典电影《威尼斯之女》(又名《红颜祸水》),片中女主角原型就是盛名在外的威尼斯高级妓女翘楚维罗妮卡·弗朗哥。这是个传奇女子,作为诗人贝纳多·塔索的弟子,她本人的诗歌成就不容忽视。维罗妮卡的沙龙,主要谈论哲学和文学,每一位来到威尼斯的欧洲文化名人都曾受邀拜访过她,她接待过16世纪全欧洲几乎所有的显赫贵族和才智之士以及最有名的艺术家、作家,丁曼雷托(意大利著名画家)、多曼尼克(拥有16世纪影响力最大的文学沙龙)、法国国王亨利三世等都曾是她的裙下之臣,她还在亨利三世面前为意大利争取到了外交利益,显然这仅靠色相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就是身为高级妓女存在的特殊性——精通若干门外语;懂得欣赏古典与当代文学;才思敏捷见多识广能够参与政治讨论;在上层社会拥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大多本身就是卓有成就的艺术家或诗人。与此相应的,她们可得到比普通威尼斯妇女更多的自由和权利,有权保留自己的收入,法律允许她们拥有个人财产。于是,才情横溢,见地非凡,美丽优雅并在法律上与男士平起平坐的艺妓们,成了当时傲视欧洲的威尼斯的象征之一。这些交际花们甚至可以凭借自身的才华见解与魅力影响庙堂之上的决策。

这样的女人的存在,对于“正经女人”和某些“正人君子”而言,都意味着某种挑衅和冒犯。影片中的维罗妮卡被当成“女巫”审判,而在桑内特的观察下,“城市试图以对待其他外人身体的方式来对待妓女:将她们隔离”,不仅如此,还要像犹太人一样,被命令戴上黄色领巾以示区分。既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彻底禁绝?答案也很赤裸裸——色情业是当时威尼斯的纳税大户,“港口当然会容忍妓女存在来协助经济发展”。总而言之,当局对妓女的态度也颇为无耻——要了你的色,拿了你的财,但还是不待见你,你能拿我怎么着?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威尼斯妓女的处境与当时的“良家贵妇”没有本质区别,她们不但被排除在男权社会主流之外,甚至连古典时期雅典妇女在夹缝中喘息释放的机会都难以正大光明地拥有,所谓的“自由”和“权利”,更多像是镜中花水中月般短暂而虚幻的“恩宠”,一旦恩主感觉到被冒犯,权利即被收回,自由亦不复存在。除此之外,道德的枷锁也始终束缚着维罗妮卡们——维罗妮卡本人的晚年,亦在忏悔中度过。法国作家蒙田于1580年到访威尼斯的时候,去拜访了早已过了极盛期的维罗妮卡,当时她创办了一所“轻佻妇女家园”,专门收容贫困妓女,希望通过帮助她们来减少日夜噬咬心灵的悔意。

三、被取代的巴黎英雄母亲

现在我们来到了18世纪,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巴黎。在桑内特的笔触下,1789年7月14日攻占巴士底狱这一大革命象征事件并未被着墨,反而是同年10月的“面包大暴动”被浓墨重彩地记了一笔:“暴乱起因是妇女不满当天的面包价格。妇女鼓动群众起来暴动,这是一群必须仔细计算她们在吃的方面能负担多少的巴黎妇女”,“妇女朝向凡尔赛的这场重要行进,来自于长久以来妇女参与人民抗争的传统,尤其是在生活出现危机的时候。”

而到了数年后的革命高峰期,社会对妇女参与革命的看法(或者说想象)出现了偏见,这体现在虚构革命重生的“市民”形象的构想中:“有位史学家认为,这种要创造出一个普世形象的想法,意味着想象的‘市民’”便是个男人,因为当时的偏见认定女人是不理性的;革命分子要寻觅出一个“中性的……臣民;能让个人的激情与利益……受到理性的统治。只有男人才能实现这个含有主观形式的主要条件。”

不过“英雄母亲”的形象例外。理想市民“玛丽安”袒胸露乳的隐喻符合当时革命的需要。1792年,革命画家克莱门特创作了取名为“共和法国,向全法国人敞开胸怀”的玛丽安画像。裸露的胸部在哺乳时显现了女性养育的力量,在画中,玛丽安丰满的胸部意味着喂养所有的法国人,并且这种滋养革命的意象,经画中一个垂在玛丽安双乳中间的水平仪得以加强——表示所有法国人民接触胸部的机会是一样的,玛丽安平等地照顾、滋养革命中的每一个人。

玛丽安哺乳的隐喻在当时的法国还有一层重要的意义。当时法国,直到18世纪,除了最贫穷的妇女以外,几乎所有母亲都会请奶妈喂奶,而奶妈对婴儿多半疏于照顾,这种普遍的忽视造成婴儿死亡率偏高。到了18世纪30年代,中产阶级的母亲开始以自己的母乳喂养婴儿,正如卢梭《爱弥儿》通过故事主人公索菲确立母亲的理想形象——索菲流淌着奶汁的胸部,乃是她美德的明证。但是,这场“母亲革命”(母性崇拜的回归)却更加将妇女局限在家庭之中,当时的批评家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索菲有爱孩子的自由,却没有当市民的自由,“美德共和国不让妇女在公共领域有一席之地;女性的美德是待在家里,是私人的、不出风头的”,“玛丽安的任务并非全都是让索菲自由”。

玛丽安“英雄母亲”的形象赋予生命的德性成了政治的图像,她的身体对成人与小孩完全开放,是一个向男人开放的母亲身体。同时,她的存在也舒缓了革命的伤痛,革命赋予了她无言母亲的形象:她的哺育是沉默的、无条件的爱,她取代了旧制度时期国王对臣民父权式的照顾(压制),充满了服从与包容,因此革命国家需要玛丽安,赋予国家以“母亲”的形象。

然而,当革命越来越激进,“英雄母亲”玛丽安也逐渐被“完美勇士”海克力斯(古希腊神话中勇士的象征)所取代了。桑内特引述了现代史学家阿居隆追溯玛丽安逐渐被描绘成被动的自由女神的过程:“从1790年到1794年,她脸部特征逐渐柔滑,身体肌肉也消失了,姿势也较为静穆而被动,从大步走上战场的女性变成端坐的妇女。”玛丽安形象的改变与大革命过程中妇女的经历是一致的,妇女一开始是革命的推动者,到了1793年,则受到男性激进分子团体“雅各宾派”的压制,革命共和派“妇女协会”被解散,(“雅各宾派”最初甚至是“妇女协会”一手扶植起来的),妇女被要求回归家庭生活,从而逐渐退出了公共政治领域,“由女神或玛丽安因受欢迎的充满力量的男性形象而边缘化……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旨在抑制妇女日渐增长的政治参与度的威胁”。

尽管我们从19世纪末作为法国政府送给美国政府庆祝美国独立100周年礼物的“自由女神像”上,还可以依稀看到玛丽安最早作为革命者的坚毅面容,而玛丽安作为法兰西国家的象征,其雕塑、画像仍遍布在法国巴黎市政厅、法院、广场等重要场所,但法国大革命时期玛丽安所承载的一切隐喻与意义,早已凝缩为一个简单的符号,作为历史篇章的一个小小的注脚,被果断翻篇了。

四、后现代版“玛丽安”

2019年10月,法国奥组委公布了2024年巴黎奥运会及残奥会徽标。根据组委会的说明,在徽标设计中,金色圆形底代表着冠军的金牌,圆形中的留白形成了奥运火炬,火炬底部缀以形似嘴唇的元素,使得整个图组合为一幅面庞,这便构成了法国的国家象征:“自由女神”玛丽安。该徽标被社交媒体上一些网友群嘲为“约会软件的logo”或“美发店广告”。更有批评者犀利地指出,这种视觉反射和思维惯性,或许恰恰反映出现代女性在消费社会中被普遍化约为消费品或消费者的状况。

诚然,如今我们无须再像数千年前的雅典妇女那样,一年中只有短暂的那么几天在特定空间内享受作为“公民”的权利与自由,也不用像16世纪的威尼斯妓女那般,靠着取悦廷臣获得虚幻的荣光与权力,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女性主义已然成为了某种政治正确,就连奥运会徽标设计也挖空心思加入了“女性元素”。

在一片岁月静好欣欣向荣中,埋身于格子间的白领薇薇安,一边想着晚饭吃什么,该给孩子报什么课外辅导班,孩子今天放学早得提前一些请假去接,一边赶着手里的方案、报告、策划,想着明天在碰头会上应该怎么汇报或布置,事项推进遇到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赋闲在家的主妇张太,每天早上把孩子送去学校,搞好了卫生,买妥了菜,蛋糕送进烤箱,老火炖上靓汤,三五师奶终于得闲聚在一起,开始讨论哪里正在打折,股票基金行情,哪个寄宿学校好,最后话题势必会转为谁家老公有出轨迹象,如何智斗小三捍卫家庭。再过几年,话题很自然地就变成给谁家闺女小子牵个线,而退了休的薇薇安们也有可能加入进张太们的师奶军团。

三十岁不到的职场新鲜人小玲回到家,一边煲着剧一边接起刚刚结束师奶聚会的老母亲的电话,顺手通过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微信加友申请——这是母上大人刚在电话里说的吴阿姨给推荐的“青年才俊”小王,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位了。只不过,加了也就加了,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以后,谁也没心思再多说一句话。

这天是3月8日,国际妇女节。薇薇安、张太、小玲们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点开那只亲切可爱的某狗某猫头像,她们正习惯性地以剁手的方式庆祝节日,这又是一个精心策划为她们量身定做的“狂欢节”,金牌主播Mr Lee们在滤镜里永远神采奕奕。顾客是上帝?好像不太对。顾客是忠实的信徒,主播们一声令下“买它”,孰敢不从?在清空购物车的一瞬间,被剁手的薇薇安、张太、小玲们体会到了高潮后的空虚,“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正如桑内特所言:“疼痛让自我失去方向感,也让自我不完整,并打断了欲望的连贯性。能够接受疼痛的身体才能算是市民的身体,才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

今晚二条

悠闲跑警报,着急抓汉奸

关于跑警报,当时昆明有很多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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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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