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竹影上窗台
有个画家朋友讲了一个笑话:一个画家为一个富人画像,画完之后那富人不肯付润笔费,说画得不像。
画家没作声,默默拿笔在画像写着:此人专门偷女尸。富人一看急了:为何在我的画像写这些字?我要你赔偿我的名声。
画家说,这不是你啊,你刚才说不像你。富人无奈只得按原订价付润笔费20元。谁知画家不接钱:刚才是20,现在写字了,每个字20元,一共七个字140元,加画像钱共160元。
富人又不肯,画家又拿起笔准备写字,富人看到,赶紧付了一百六十元拿着画像灰溜溜离开。
这两天的公众号推文,不转发到那些微信群了,只发朋友圈,能读的就读吧,一切随缘。
记得有友讲过,当一个人不再向别人炫耀他的本事和曾经辉煌时,那么他就真正能看透了。
散步时去茶室要一壶18元的红茶,座位靠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九洲大道的车流,灯火交织。
室内茶香缭绕,室外夜色悠悠,车流匆匆。
曾在这里喝过几年茶,算来自己也是老茶客了。那时在拱北莲花路做事,午间便和同事来詹博士喝茶,喝的滇红68元一壶,四个人喝,茶资AA。一壶茶一个中午闲话刚刚好。
同事李哥说,一个通不通明,看他对别人的态度。有些人一坐近,就对别人的背后喳喳不休,这样的人何来通明?
想起这话,我有些脸红,因为自己有时会这样做。
老板说喝茶就说茶话喝酒就说酒话。
我问他什么是茶话什么是酒话?他笑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鬼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药。
这次喝茶,老板问,又回拱北工作?这么孤单?一个人?
我说,人有时孤单是为了反省和思考。如果你过来陪我喝茶,那我就不孤独了。
老板抓了一把花生过来坐下,带来一壶单丛,隔着壶都能闻到香的那种单丛。
我告诉他,夜了,喝点红茶散淡些,容易入睡。
不时有客人来,他不停起身打招呼,鞠躬不断。我说,你这生意不比往时了,看你这生意做得像汉奸的模样看着痛心。
老板苦笑着说,这环境……
说这话时,我看到外面夜霭沉沉。
跟老杨说过,竹苑没有竹子了,就剩下水泥森林,一栋栋的看着让人感觉没生命力。
老杨说,不是有树吗?
我不再说话了。
竹苑再没有竹了,剩下一个叫竹苑的名字。
不只竹苑这样,比如某山也是这样,剩下名,山没有了。
作出一些决定,老杨问我,以后何去何从?
我看着他轻声说,该去哪里,我知道就好。
出来时,一个人从莲花路走路回来。路上太阳猛,天晴蓝,缕缕秋风轻。顿感到这个花园城市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有些累时,看到路边有一间叫“格创”的书屋,心里欣喜若狂。
虽然算不上真正的爱书和读书人,但近几年也被叔与好友连春雨霖熏陶下也读了一点书,对书也算有些喜爱。
扫码进去,里面有几架到顶的书橱,都挤满了书。有一个美女在,问她书是卖的吗?美女告诉我,不卖,借阅。
在书屋转了一圈,回头再问美女,借阅需要什么条件?美女说,按图书馆的条例。她告诉我,这书屋是图书馆办的,每个社区有一间。书的种类比较单调。
我在书橱翻到《郭沫若诗集》,小楷毛笔影印版。
去买笔,经过老邓的公司,进去喝会茶。老邓是我们曾经的合作伙伴,他问我,以后怎么打算?
我笑着说,野花也有开花的季节。
老邓公司的围墙,是老式围墙,白色的瓷砖,黄色的瓦花窗,十分笨拙那种,看到它就能看到岁月。特别喜欢。
友阿华,昨夜发来她演唱的潮剧《还官记:把酒倾心怀》让我听,并嘱咐我一定要留意里面的戏词。
(资料: 潮剧《还官记》剧情介绍,清朝年间,吉阳县令李宽被人诬告,总督田文进误信谗言,命鲁亮才赴吉阳县罢免李宽之职,并接任吉阳县令。
鲁亮才到吉阳后发现真实情况跟别人诬告的情况不符。鲁亮才与李宽衙内月夜之下对饮共叙衷情聊表心迹。鲁亮才根据自己所见所闻,断定李宽被人诬陷,因而舍弃自己当官的机会,回到督府为李宽鸣冤。)
下面几句为鲁亮才和李宽在月下对饮的聊表: 荣华富贵云烟过眼,繁华落尽月照荒丘。不亏心是大富贵,不逐流是真风流。 卸官辞朝归林下,青山碧水乐悠悠。明月清光洒,竹影上窗台。
(资料:鲁亮侪鲁县令记录在《小苍山房文集 书鲁亮侪事》:鲁字亮侪,奇男子也。田文镜督河南,严,提、镇、司、道以下,受署惟谨,无游目视者。鲁效力麾下。)
友阿华半夜发来她演唱的这段潮曲,我知道她是为我而唱。非常喜爱“明月清光洒,竹影上窗台。”这句。
辛丑年九月十一日,整理于珠海雨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