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生工作室·2020年福建泰宁写生行(5)——将乐县良地村

2020/6/11

 晴转多云,气温:27℃~23℃

▲良地村

▲写生中

轉眼,此次泰寧寫生到了最後一天。老天眷顧,一連數日的雨水天氣消失了。大金湖上的雲霧在晨光地照射下漸漸散去,如夢如幻……
今天的寫生地是距離景陽書院40公里外的將樂縣良地村。古村依山傍水,自梁姓始祖於北宋年間開基至今,已有近千年的歷史。飽經滄桑的房屋、曲折的石板路、斑駁的城牆、精美的雕刻……在這裏,你可以充分感受到歷史留下的痕跡。
也許是對寫生即將結束的一種不舍,今天大家都分外專注、用功。加上前些日子的努力和老師的悉心指導,童鞋們的畫面都有了很大的突破。老師笑稱,這好像成了一種規律,最初找感覺、調整狀態,到了狀態感覺都有了,寫生也結束了。
下午大家畫得很晚,6點才收工。村民們早已生火做飯,村邊的綠樹已籠在一片濕煙裏。溪水涓涓地流著,穿過上百年的水尾木廊橋,打在低處的石頭上,激起快樂的水花……無意間,村口的一臺農用拖拉機成了我們這次寫生最好的集體照道具,來張最有寓意,最接地氣的合影。
離開良地村,回到泰寧縣城已經7點了。晚上,前兩天專程從深圳過來探班的西沙父親在那傢俱有當地飲食特色的不掇遊漿豆腐為大家舉辦了慶功宴。餐後回到住地,老師又不辭辛勞為大家做了這次寫生最後一次點評和修改示範,直至深夜……
10天的寫生,收穫滿滿。感恩老師,感恩童鞋們,也感謝這次為寫生付出的景陽書院的郭總、小龍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員!

——王雋彥

▲写生中

寫生的最後一天,我們來到了將樂縣萬全鄉良地村。將樂與泰寧相鄰,山水相連。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村子。
進村時看到一張標語,寫著:留得青山埋宗骨,慎用火燭祭先人。標語都寫得這麼文藝,看來這是一個有文化底蘊的地方。我們那裏就直接得多,就寫著“誰燒山誰負責,誰放火誰坐牢”,一味霸悍。
和平時一樣,寫生前總是要查看一下地形的。村長十分熱情,領著我們在村裏轉了一圈。這個村的確與眾不同,歷史近千年。在建築風格上與泰寧的許多村落很相似,大多依山而建,低窪時或用石頭壘高地基,或用木頭撐起吊腳樓,整個村莊仿佛就掛在山坡上一樣,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高低起伏地串起來,街巷勾連,弄道相通。一道湍急的山澗在村莊間奔流,無端為古村增加許多活力。土牆青瓦的村莊在群山環繞下顯得異常質樸,靜謐深邃。
良地村有許多保存完好的古建築:文武廟、梁氏宗祠、老宅、穀倉、古廊橋等等。有一座書院,叫月山書院。創辦人梁月山,清代名士,著述甚豐,有《月山遺書》、《敬思齋問答》、《四書解說》傳世。:月山書院教化了一代又一代的梁氏族人。書院門口的一幅對聯道盡了書院的意蘊:玉粹金和讀書良地,禮耕義種處世萬全。好一個萬全良地!
這裏的場景可大可小,皆能入畫。同學們尋好寫生的地方,將這一磚一瓦,一椽一木,一屋一巷,一山一水認真圖畫。中午就在村裏就歺,不用收拾畫具,也不用移步換景。這一天充實而緊湊,收穫良多。
晚餐在縣城的不掇遊漿豆腐館就餐。這是一家很有地方特色的餐館。我們已經第二次來到這裏。上次是泰寧藉的同學蕭祥輝從福州回泰寧做東,這次則是西沙的父親請大家吃飯。大家其樂融融,共慶寫生行程圓滿結束。
明日即將啟程回詔,十天的寫生,辛苦並快樂著,這是一段令人難忘的日子。
——沈逸舟

▲林老师写生作品局部(进行中)

▲晚上评讲作业

人生也許就是一段一段的日子拼湊而成的,一段生活的開始是一段生活的結束,周而復始,循環往復,不停不歇,直到生命的最後.....我們所需要的就是認真對待當下的每一段生活,每一段生活當中的每一個日子,比如這一段時間來福建到泰寧寫生10天。

我從甘肅蘭州輾轉到北京,又從北京飛到福建沙縣,從沙縣坐動車到達泰寧入住景陽書院,開始了為期10天的中國國家畫院林容生導師高研班的寫生活動。

我們入住的景陽書院6號正式揭牌,我們來自全國各地的師兄弟姐妹們一行14人於2號入住書院,是第一批客人,這裏的一切都是嶄新的、乾淨的、舒適的。因之前有過2次的寫生經歷,都住在當地的農家客棧,衛生住宿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在出發前做好了吃苦的心裏準備的,因而便有了意料之外的歡喜。更歡喜的是,景陽書院前面的一灣湖水和湖對岸的山巒、書院後面的竹林,風光迤邐,青翠可人。這時節正值南方雨季,每天都會下幾場雨,湖水看上去黃而混濁,像極了黃河水,聽說是與這裏是丹霞地貌的土壤有關。

我們每天清早或傍晚時分,都會在湖邊溜達溜達,對岸的山巒無論在晨光中和晚霞裏都是墨色的,時有一抹淡淡雲煙輕繞在山頂及山腰間,有時又似乎從天而降,將山與天相接,形狀變化無窮、神秘莫測、高潔美麗。面對自然幻化的美景,便只有驚嘆了!這裏不是高原卻也天離的很近。

入住的那個下午林老師在書院後面的平臺上放飛無人機,用他的話說叫'偵查地形“。晚上我們從微信群裏看到了林老師發的無人機拍攝美照,林老師說通過這些照片可以讓我們看到不同的天地,打開我們更廣闊的視野。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上下午我們都在畫不同的村子。林老師的無人機也盤旋在不同村落的天空,為我們帶回不同尋常的美景。我們置身於自然中,用不同的視角欣賞著每個村子異同的或相似的景物。用畫筆在紙上耕耘著自己的心田。這裏青山連綿,溪煙溶溶,到處都是茂林修竹,曲徑通幽。我們與眼前的宅田、花木、枝葉對視著,相看兩不厭。村子裏住的人很少,有幾個村孑己經無人居住,房屋是空寂的,年久失修,屋頂、墻面已有不同程度的坍塌,搖搖欲墜的在時空裏與自然相融,見證著一切事物的榮枯興衰。這些老屋雖然早己失去了原有的使用價值,但它仿佛又生長了一遍似的,成為了自然的一部分,臺階、牆壁,房頂上有苔鮮和恣意生長的植物,房前的矢車菊開著美麗的花,到處有香草味襲來。村莊裏鮮見到年輕人,僅幾位老人帶著幼童滿眼新奇地盯著我們。這些秀美的村莊居然沒人居住這事另我十分惋惜,多想著能讓西北乾旱地區的人民遷移到此居住,挪出高原無污染的地方種置高原有機農業,解決東西部地區經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該有多好!所幸的是,畫家們並沒有遺忘這些被遺棄的村莊,它們在畫家的筆下完成了另一種價值,另一種美麗的存在。

寫生很是辛苦的!我們通常7:30吃早餐8:00出去進村,中午簡單吃點東西然後繼續去下個村子繼續作畫。每到一村林老師都會在整個村落遊一圈,尋找適合作畫的位置。林老師是我們中間的勞模,每日天都畫有三四張畫。同學們手快也有能畫三四張的,而像我這樣的也就能畫二張而己。林老師每隔一日,於晚飯後便對我們二日的畫作進行一一細緻的分析教正。這裏的雨下的很容易,幾乎每天都下二三場,雖說淫雨菲菲,但並不纏綿。而且想下就下想停就停,沒有北方驚天地 泣鬼神的雷電交加,一點也不矯情。既便是這樣的天氣裏也並沒在影響到我們的寫生,但仍有狼狽的時刻。一日午後我們到達風光秀麗,人文底蘊深厚的耕讀李家。這曾走出過宋代名相李綱和明代尚書李春燁,如今已被打造成耕讀旅遊的景點。我們到此地時沒有其他的遊客,天氣也是難得的晴朗。然而當大家各自選好位置,工具準備妥當,欲落筆之時,只見水蜻蜓也在池塘裏低飛亂舞,剛想著應該是要下雨,雨點就落了下了來,而且又急又大。大家收拾工具急跑至水邊小亭中避雨。怎奈雨大風急,亭中四面來風,八方飄雨。大家圍坐亭子中央打著傘避雨,衣褲仍舊被雨水淋濕了。來之前看天氣預報這段時間每天都是雨天,林老師說只要定了寫生的日子一般不太會考慮天氣原因,到時候總是有辦法的。果然那天雨下了會也就停了。大家又就開始繼續作畫。雖然畫紙被雨水淋濕了卻又意外出現了水墨淋漓的效果。我們也常與雨打遊擊,雨落我們躲,雨停我們出來,有時躲在人家的屋簷下、廚房裏、在廢棄的學校的長廊下、在農家大平臺上。這裏的村民民風厚樸,既便是因為我們以為沒人居住而上了人家的平臺,主人回來看到了也並未責怪,而是笑問客從何處來。也有主人請同學們喝到當地擂茶,真是福地多善人。

當我們心無旁騖接近大自然時,我們才有機會看到不同的人和物,會看到不同的綠:雨後的新綠,晨光下的嫩綠,陰雲籠罩下的濃綠。也會看到岩壁上被風化的吊詭異常的小洞。你會感歎造化之神奇,大自然也會啟發你。想要畫得生動自然離不開對大自然的體驗觀察。這大約就是寫生的意義與魅力的所在吧。

——李旭峰

▲写生,我们永远在路上

END

林容生

Lin Rongsheng

1958年7月生    福建福州人

1982年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美术系

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

福建师范大学闽江学者讲座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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