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买票的出其不意
这次十一假期前,吸取去年五一和十一的教训,待学校课程排定了就抓紧订回家的票,觉着可以安放其心。前几天遇到老乡,说是十一要提前回校,因为订晚了,已没有八日九日返校的票。心里一惊,查询后简直哭笑不得:原以为买回去的票是一场先下手为强的竞赛,哪承想回来也需要早做打算。
不能按时回家和不能及时返校,用理性选择或交换论的说辞,关系到资源、偏好和价值。回家和回校是意义不同的资源,自己对它们有着不同的偏好,导致它们对我来说的价值也不尽一样。于是面对两个“不能”的现实,体验到的剥夺感也不同:不能回家,念想多点;不能返校,担心多点。
家校之间由“负笈求学”这四个字来沟通,既浪漫又厚重,现在则多了一道“地域认同”的议题。对此探究的视角也很多:如衡量客观的机会结构、主观意愿与实际认同结果之间的紧张程度,再如运用定居者—外来者的关系模式来考察特定群体的归属感,等等。地域有地理空间的一面,同时也是社会性、精神性和情感性的载体。地域认同,既是私人的感知,也反映了社会现实并具有文化后果,即“私人领域当中同样包含着真正意义上的公共领域;因为它是由私人组成的公共领域(哈贝马斯)”。
正是如此,从家到学校和从学校到家,同样的物理距离、时间花费生出了不同的心理感受。如果说外显的用脚投票更多是利益驱动,那么内隐的心理归依就是情感导向了。自然,地域认同关联的主观客观、内在外在、宏观微观等因素都如同埃利亚斯说的“构型”一样,没有脱离一者而独立存在的另一者,它们持续地互动,在一个接一个构成的事件中塑造着生活世界与社会秩序。
此外,一放假就回家也带来了“恋家的孩子”这样标签,含有社会性断乳的反面。“家”的意象从作为一个事业组织的home,经历工业化带来的公私二分,成为与充满残酷、动荡、败坏的外界相对的共同体式的港湾family,再到如今具有普遍性、被迫性、自主性、利他性和创新性的“为自己而活”,横向纵向的家庭关系都可能多了几分情感互赖与实际捆绑(自然这并不绝对)。所谓“恋家”,就是如此。
本期小编:小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