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和蛇】/ 王立刚
农夫和蛇
王立刚
一
《伊索寓言》有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从前，一位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误以为它冰缰了，就把它捡起来揣在怀里，用身体的热量温暖着蛇。等蛇苏醒过来恢复知觉，用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农夫中毒，头昏恶心，四肢无力，呼吸困难，生命危在旦夕。临死前，他愤怒地质问蛇：“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害我呢？”蛇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说：“谁让我是一条蛇！”农夫恍然大悟，和毒蛇能讲什么道理，万分痛悔，叹息道：“都怪我是非不明，好坏不分，得到了惩罚，活该！”
二
十五年前，菲菲和丈夫大山去广东外资企业考察，结识了外资方接待人员的女大学生梦洁。梦洁面色不好，看起来很憔悴。菲菲与梦洁聊天，得知她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中除了种地外，再无其他收入，父母一年只能给她三千元的生活费。她虽学习刻苦，怎奈常为生活费犯愁，因此她一有时间就出外打工，赚取生活费，每天过得很累。菲菲对梦洁的境况十分同情，就与大山商量，每年资助她两万元。有了菲菲和大山的帮助，梦洁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毕业后，梦洁来到了菲菲在南京的化工厂上班。
三
梦洁家距离南京五百多公里，人生地不熟，就把化工厂当成自己的家，甚至春节都不回家。她个子高挑，线条优美，特别是那张鹅蛋脸迷倒一大帮男人。她聪明能干，人又勤快，上班不到一年就被菲菲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菲菲的母亲多病，需要人照顾，因而她很少过问厂子的事，化工厂的事全都交给大山处理。那天中午，她无意间在大山办公桌的抽屉翻出一本人工流产病历。一查大山的微信记录，与他厮混的人竟然是梦洁。菲菲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梦洁撕成碎片片，煮着吃了。
菲菲铁了心要与大山离婚。大山想着自己在媳妇娘家的家族企业任职，与妻子离婚，意味着一切都完啦，成为一个穷光蛋。他向她跪着求情，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误上贼船。他向她保证，为了女儿，他要与梦洁一刀两断，再也不见面。菲菲全面接管了化工厂，给了梦洁五万元，让她离开南京。梦洁哼哼两声，扬言事情没有结束，好戏还在后头！
四
梦洁没如菲菲所愿离开南京，反而纠集了一大帮“朋友”，在菲菲家里大吵大闹，声言菲菲和大山若不离婚，他们就将梦洁与大山之事公之于众。
大山情绪激动，血液在身体里发烫，加速奔腾，脸、脖子、双手都涨红了，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面色青紫，不省人事。菲菲打了120急救电话，救护车赶到时，大山停止了呼吸。经医院全力抢救，还是没从鬼门关将大山拉回来。
这一闹可闯下了大祸，一时间各种传言四起，公司人心浮动，营业收入断崖式下滑，每个员工只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工资，不断有人辞职走人。
菲菲还没有从丧夫悲痛中缓过来，梦洁拿着大山写下的四十万元欠条找上门来。菲菲忍不住和梦洁吵了起来，怒骂梦洁是婊子，狐狸精。梦洁嘿嘿一笑，威胁说，你跳吧，蹦吧，欠人钱总得还。她一怒之下，将菲菲起诉到了法院。
按说这场官司毫无悬念。梦洁忘恩负义，拆人家庭，鸠占鹊巢，害人丈夫，夺人钱财，十恶不敢，居然有脸诉诸公堂。可事情远没有意料的那样简单，当年大山说晚上要加班，诱骗梦洁来到了厂长办公室，强行奸污了梦洁。梦洁泪流满面，扬言要上法院控告大山。大山顿时慌了神，写了份悔过书以及四十万元的欠条，保证一年内与菲菲离婚，与梦洁结婚。
得知事情的经过，菲菲觉得这件事若开庭公开审理，自己真的丢大人了，无法在人面前再抬起头，便委托律司与梦洁谈判，最终付了她三十万元，庭外和解。
菲菲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觉得自己和丈夫是农夫，而梦洁自然就是毒蛇。他们好心好意帮助梦洁，可她恩将仇报，害死了丈夫，抢走了三十万元，这和害死农夫的毒蛇说有什么区别？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帮助，那些心地善良的人一定要帮，而对那些蛇蝎心肠之人坚决不能帮，否则结果就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作者简介：王立刚，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在《中国税务报》《杂文选刊》，《咸阳日报》，《榆林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多篇，著有长篇小说《峥嵘岁月》，中短篇小说集《浪花》，《老税》《泾渭文苑》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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