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我有迷魂招不得

2004年5月,在美如花园的广西大学,我在4万字左右的硕士论文《论党报副刊的发展与创新》完成后,写下了第一篇“致谢”。那是呈给我的导师赵建莉妈妈,和我的所有师长们的第一份稚嫩的学木报告。

2011年6月,在美女如云的中国传媒大学,我在12万字左右的博士论文《人民网研究》完成后,写下了第二篇“致谢”。那是呈给我的导师王武录先生、兼职导师人民网原总裁何加正先生,以及所有师长们的一份探索性的学术报告。

我愧对师长们,以上两个课题成果都未能及时出版。不过,价值当不容否定,我将进一步整理和深化,待时机成熟再出吧。姑且先安慰自己一句:亡羊补牢,永不为迟……

2016年11月,在美丽秋色的京郊房山,我在13万字左右的散文集《留住乡愁》完成后,该写下第三篇“致谢”。这是呈给我的父亲巩昌发、我的母亲郭桂英,以及所有的父老乡亲们的一份乡愁文集。

我的早逝的农民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的第一位文学导师,第一位新闻学导师。书要出版了,父亲永远看不到,但是他一定会感应到!哪怕我最拙笨的文字,他都会顺利让我“答辩通过”,授予他心中最有分量的学位吧。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是父亲种下的一棵小树,我们共同生活了34年,如今一晃又分别了11年。我曾经无比害怕死亡,甚至见到一座坟堆、一块墓碑、一个花圈,也陡然心生恐惧。

2005年1月11日,父亲下葬那天,在爷爷奶奶的下方祖坟地,我默默看着乡亲们为父亲的棺材挖好的大凼(方言大坑,音同荡)子,我真想纵身跳进去,与父亲就此安睡在一起。像儿时躲在父亲温暖的“胁窝脚”(腋下)困醒(睡觉),像成人之后困在另一头,有父亲时时帮着冬天掖掖被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会不由自主地欠(想)起父亲来。每年父亲的生日和忌日,以及我的生日,那是我心理上难过的三道坎儿。无奈,无奈,奈何尽将残局付英雄……

故乡浠水,是个英雄辈出的地方。而我当不了英雄,注定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如一株野草,如一朵野花,长在鄂东的山水之间。不求闻达,但求岁月静好,安稳地享受平庸和平淡,可否一生度年如日?

故乡爱我厚我,暖我阳光,润我雨露。文学艺术如梦如幻,世世代代在浠水的大地上烟笼雾罩,赐予了无数浠水儿女以文字的灵气、歌唱的灵气、绘画的灵气等等,甚至成就一番大事业的霸气和侠气……

文学是一条长路,多少仁慈的师长施与我以肥沃的营养和强大的力量。一路走来,我的小学老师熊汉杰、赵菊芳、刘桂芳,初中老师王祥发、王仲明、冯楚年,高中老师申志杰、陈昌林、余国艳,大学老师陈玲珍、刘川鄂、魏光焰,硕士生老师赵建莉、江建文、曾建雄、虞达文、李春邦,博士生老师王武录、何加正等等。

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创作,始于大学。虽然从初中开始写日记,但流水账多一些。我大学时的生活状态,恰如歌德笔下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青春的躁动,过量的荷尔蒙化作无数的诗歌、散文,化作驱使邮递员投递给异性读得脸红心跳的“情书”。父亲那时夸赞过我,硬笔字写得比他的笔法更流畅,家信也读得更真切,如在眼前对话。

1994年7月,我来到了湖北宜昌工作,那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和”四大美女”之一的王昭君故里。夷陵古城,三峡大地,山青水秀,富有诗情画意。

此地多民族杂居,和谐相处,文人自古风流,笔底千言万语滚滚烫烫,女子明眸善睐,顾盼多情,牵扯出万千种相思。卧听巴风呼啸,闲看楚雨潇潇,异乡作客的我,煎熬出一行行文字,如方块形的砖瓦,填满方格纸上的城堡……

感谢《三峡晚报》副刊编辑老师孙春兰、李刚,《三峡日报》(原宜昌日报)副刊编辑老师韩永强,《楚天声屏报》(原宜昌广播电视报)副刊编辑老师严冬、王功华(园园),《三峡希望报》副刊编辑老师彭宜君等等,他们都先后编发过我的散文和诗歌,还赠送我好多回奖金和奖状。

在宜昌的作家群落里,我用心读过韩永强先生的散文集《箫者》和《梦湿乡关》,韩老师的散文大气磅礴,意在笔先。年年端阳深情祭拜屈子,不断抒写三峡移民的家国情怀,众多佳作令我高山仰止。而且,韩老师是我副刊学习和研究的导师,良师益友,山高水长。

而著名的土家族作家甘茂华先生,则是冥冥之中结识的文坛贵人。那些年,我们俩的诗歌和散文时常会挤在同一张报纸版面上。起初,我认定甘先生是位笔力雄健的同龄人,“但愿一识韩荆州”。记得是作为征文获奖者代表,同赴三峡电视台录制访谈节目时幸会的。我们急切地伸出手,紧握在一起,年龄如父子,情谊同师生。甘老师的《鄂西风情录》,是我读到的最动情最撩人的风情散文集,它有苞谷酒的浓烈,有清江水的甘甜,有幺妹子的多情,有巴山舞的欢快,有围坐火塘的温暖……

转益多师是吾师。我忘不了武汉《长江日报》文艺副刊部编辑老师夏武全、鲍风、罗时汉、韩玉晔给我的帮助。忘不了广西《南国早报》副刊编辑老师文萍。忘不了《中国核工业报》副刊编辑老师吴雪冰、申文聪。忘不了《神州》杂志老师楚水、马宏光、徐安琪。

今天的生活,是一次无追兵的长征,但依然充满艰难险阻,不乏沟沟洼洼。今天我能安放书桌,笔下有闲舒展文字,要感谢大度仁心的贵人太多,也不缺砥砺我前行的些许“小人”。“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小人不可少,有时批评比鼓励更有助于成长。

怒我不点赞正在共事的师友,有种种不便。必须记住,核工业老领导和老同事刘德滨、唐玉平、温彩芳、冯义民、姚国发、郑娟、钱玉萍等等。我在北京的如亲人般的老同学高向东、冯二平、徐秀云、张水安、陈平、孔文兵等等。还有妻儿,随我辗转宜昌、武汉、北京,他们吃了不少的苦,也见证了我一次次挣扎和种种狼狈不堪……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唱天下白。”文学之恋,如一场不醒的春梦,痴迷你的魂,烛照你的心。愿我们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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