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读闲扯《金瓶梅》(第五十八回)[上篇]

随读闲扯《金瓶梅》(第五十八回)[上篇]

回目:潘金莲打狗伤人 孟玉楼周贫磨镜

读完五回“陋儒”补作,从这一回开始,终于又回到兰陵笑笑生的手笔,不想就是一个很长的篇儿,用张爱玲说法,“眼前一亮,像钻出了隧道。”(转引自田晓菲《秋水堂论金瓶梅》)的确,前五回亮点太少,有太多让人不满意的疏漏,读来有些郁闷,但在上回末尾,总算也还接上了这一回的开端。

“话说当日西门庆陪亲友饮酒,吃的酩酊大醉,走入后边孙雪娥房里来。”为什么是孙雪娥房里,而不是别的妻妾房里,我们大可想象原作前五回一定有相当的照应(如果兰陵笑笑生曾经真写过,只是后来急着入厕时用来擦屁股了)。记忆所及,西门庆也已经有一年多没进过孙雪娥房间,确实被雪藏得太久了,我都几乎忘掉了还有这样一个人物。但无论怎样,孙雪娥至少比李娇儿更有运气,在整部小说中,时不时发生点故事,象现在的过气明星,借助现代媒体炒作,时不时也会在镜头下曝个光。孙雪娥再次亮相,是在厨房灶上,听说西门庆进了自己房间这个利好消息,慌的两步做一步赶来,替西门庆接了衣服,安顿椅上坐了。又一面揩抹凉席,收拾铺床,薰香澡牝,一面递茶与西门庆吃了,搀抹上床,脱靴解带,后面情节书中没写,读者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到次日,正是二十八日,乃西门庆正生日。先烧了敬祖符纸,就有韩道国差胡秀(新请的伙计,在缺失的五回中应该有所交待)先回家来报,说杭州置办的一万两段绢货物,今已抵达临清钞关,只因还没有交纳税钞,一时未曾装载进城。西门庆看了书帐,心内大喜,便分付棋童看饭与胡秀吃,再到乔亲家处汇报——乔家也有股份。西门庆又到月娘房内,商量着将先前买的对门房子打扫,货物就卸放那里,让应伯爵寻找伙计,开铺子发卖。以上可见,西门庆的生意已经是多种化经营,颇有现代公司的营销理念,亦印证宋明时期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经济萌芽。不一时,应伯爵到来,西门庆在厅上陪坐,便将杭州货船已到,正缺少个伙计经管发卖一事相询,应伯爵自然又先是拍了一遍马屁:“哥恭喜!今日华诞的日子货船到,决增十倍之利,喜上加喜。”随后才说,正有一个父交子往的朋友,原是段子行卖手,写算皆精,又会做买卖,只因连年运拙,闲在家中。似乎应伯爵推荐的人都是精英人才,却又总是运气欠佳,人生坎坷,犹如应伯爵自己的生命写照,可叹!西门庆道:若是真好,你明日叫他来见我。

两个正说着,相继李铭、吴惠、郑奉三个男优和一班杂耍乐工都到了,答应的节级(级别最小的军官)拿了官票来回话,说唱的只郑爱月因被王皇亲家人拦往宅里唱去了,叫了齐香儿、董娇儿、洪四儿三个,收拾了便来。西门庆听见郑爱月不来,有点不爽,叫过其哥郑奉来问,郑奉说自己另住,不知道。西门庆道敢量我拿不得来,便分付玳安儿多带两个排军(相当于现在派出所的基层民警,可见中国警察不务正业已经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拿我的名帖,到王皇亲家对王二老爹说,“就说我这里请几位客吃酒,郑爱月儿答应下两三日了,好夕放了他来。倘若推辞,连那鸨子都与我锁了,墩在门房儿里。这等可恶。”郑奉也被西门庆吼出来,叫和玳安一道去。确实,也怪不得西门庆争风吃醋耍流氓官威,郑爱月虽少不更事(古代命短,十三岁便成人,爱月儿刚十三岁),早在前阵夏提刑家吃酒时就定下的(缺失五回应该有叙述),也没说先有王皇亲家请唱,明显是仗着皇亲,以为西门庆是好欺负的。而西门庆真敢动粗,书中虽然没有明言,读者大可相信,这所谓的王皇亲肯定无法与乔家那个真皇亲可比,只是个徒有虚名的落难野亲,不然何至于偏安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当然,这个地方似乎皇亲国戚较多,太监也多,又比较受国家重臣的青睐,仔细分析,其实只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皇恩浩荡,朝廷眼线密布,百姓的日常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其压迫之下;另一方面是腐朽的明王朝正走向沦亡,权贵四处捞好处,世道人心处于绝望慌乱之中。一群人走到外边,郑奉只得求安哥多行方便,叫爱月姐好好来罢了。玳安也不为难他,道:若在王家,等我拿帖儿讨去,若是在家藏着,教他快收拾一答儿来,俺自然替他回护两句言语儿,爹就罢了,你每不知道爹性格,从夏老爹宅里定下,若不来,他可知恼了哩。

且说西门庆打发玳安去后,还在骂这个小淫妇儿,伯爵也帮腔:小行货子,他晓的甚么,还不知道你的手段哩。西门庆因说:见他酒席上说话儿伶俐,叫他来唱两日试他,倒这等可恶!这是西门庆的借口,真实原因是看上了这小淫妇儿。两人闲话,应伯爵赞叹请来的四个粉头是“出类拨萃的尖儿”,李铭又不忘将侄女李桂姐再次提起,说爱月儿小粉头虽故好,“怎生赶的上桂姐一半儿。”西门庆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有了新猎物,李桂姐自然就成了过去时。说话间,胡秀来回了话,西门庆叫陈敬济:讨五十两银子,令书童写封书,差一名节级,一同明早起身,与钞关上钱老爹,叫他过税之时青目一二。也就是用五十两银子买通税务局局长减免税费,这又是西门庆生意经的一个秘密。总结西门庆的巨额资产积累,归纳起来,有经商获利、做官受贿、放债取息、纳妾得财,以及偷税漏税,有些是正当所得,更多的是非法收入,足可窥见中国历代官商一体化的诸多潜规则。安排停当,又忽听喝的道子响,平安儿来报,称刘公公与薛公公来了。西门庆冠带迎至大厅,见毕礼数,再请至卷棚内交椅上坐。应伯爵坐在下边相陪,薛内相已不认得,西门庆介绍去年曾会过,乃学生的故友应二哥,薛内相才想起,说原来是很会耍笑的应先儿,应伯爵答正是在下。小小细节,暗含着幽默和讥讽。拿茶上来吃了,平安走来禀报,周爷(周守备)差人拿帖儿来说,今日还有一席,要来迟些。薛内相道:咱虚着他席面就是。也就是成语“虚席以待”的意思,古人好礼的表现。

正说话间,王经又拿两个帖儿进来,原来是第五十六回结尾时,西门庆所说的夏龙溪提刑家所请秀才先生倪桂岩,本名倪鹏,举荐了同窗朋友温必古秀才同来。西门庆赶忙出来迎接,打量温必古,年纪不上四旬,生的端庄质朴,落腮胡,仪容谦仰,举止温恭。书中有一段专写温秀才虚有其表的小令,极尽讽刺,兰陵笑笑笑似乎对文人从无好感,前面就曾描写过几个进士的劣迹,可见明末专制政局与士林从上到下的腐朽堕落——明末也还有一群讽议朝政,高标气杰的“东林党”。西门庆当下并不知道温秀才的行藏如何,心里还想待先观察再定夺,让至厅上叙礼,二位秀才递书帕祝寿,再分宾主而坐。西门庆问温秀才,久仰老先生大才,敢问尊号。温秀才说贱字日新,号葵轩。两人谈得投机。吃过茶,西门庆再让至卷棚内,与薛、刘二内相宽衣相见。叙谈间,吴大舅、范千户到了,四个唱的妓女也叫来了,西门庆问:那小淫妇儿可是从王皇亲那里寻来?玳安说王皇亲宅内是叫了,只还没起身,小的要拿鸨子墩锁,才慌上轿。玳安的回答很乖巧,一般小厮没有这样机灵,可见第一小厮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玳安的形象已经融合了应伯爵和西门庆的身影,后来甚至拣了个天外飞来的便宜,成为继子西门安,人称西门小员外。西门庆即出到台基上站立,四个唱的一齐进来磕了头。从西门庆视角看去,郑爱月儿穿着紫纱衫儿,白纱挑线裙子,腰肢婀娜,犹如杨柳轻盈,花貌娉婷,好似芙蓉艳丽。西门庆想先来个下马威,便问郑爱月:我叫你,如何不来?这等可恶!敢量我拿不得你来!那郑爱月儿只磕了头,也不答话,笑着同众人往后边去了。书中有旁批:有心。何其仅仅有心,完全是在展现小淫妇儿魅力的无影神功。到月娘处又都磕了头,看见李桂姐、吴银儿早在跟前,各道了万福,郑爱月道:二位来的早。李桂姐道:我每两日没家去了。又问:你四个怎的这咱才来?这两人一问一答一问,各有心思,悬机重重,再现了早前李桂姐和吴银儿争风吃醋的一场戏。吴月娘还不认识郑爱月,董娇儿介绍是郑爱香儿的妹子,才成人,还不上半年光景。一个雏妓竟然已经练得老谋深算,除了家传教导,就是天份了。月娘不觉赞道好个身段儿,潘金莲又来事了,揭起他裙子,撮弄他的脚看,评价是“恁直尖了,不象俺外边的样子翘。俺外边尖底停匀,你里边的后跟子大。”潘金莲真是有些嫉妒成瘾,连妓女也要比拼一下三寸金莲。吴月娘看着也不爽,向大妗子说偏他恁好胜,又取下郑爱月头上金鱼撇杖儿来瞧。

闲话儿放过,再说四个唱的和西门大姐、小玉来到李瓶儿房里,李桂姐、吴银儿和孟玉楼、潘金莲众人都在,李桂姐问洪四儿四个在后边做甚么,半日才来?洪四儿说在后边四娘房里吃茶。四娘乃孙雪娥也,自前日西门庆进房一夜,现在又颇张扬起来了,众妾都看在眼里,心里老大不舒服,正寻机发泄。又首先是潘金莲,望着玉楼、瓶儿笑,问洪四儿谁对你说是四娘来?想来四个都与孙雪娥不太相熟,董娇儿便将经过情形讲过,原来是孙雪娥自己说的。潘金莲和孟玉楼又一唱一合把孙雪娥挖苦了一大长篇是非,潘金莲道:“没廉耻的小妇奴才,别人称你便好,谁家自己称是四娘来。这一家大小,谁兴你,谁数你,谁叫你是四娘?汉子在屋里睡了一夜儿,得了些颜色儿,就开起染房来了。……”孟玉楼搭上话题,道:“你还没曾见哩,今日早晨起来,打发他爹往前边去了,在院子里呼张唤李的,便那等花哨起来。”两个失意人儿的话,之酸之毒一时天下无俩,也算奇葩了,读者可以自行慢慢欣赏,约过不提。

这天是西门庆的生日,也是书中惟一详细描写的一次西门庆生日,更是西门庆的最后一个生日,可见隐喻的份量之重。这天自然也有杂耍百戏,吹打弹唱,奇怪的是乔大户又没来,却来了个任医官。乔亲家莫不还因是白衣人(无官职的平民),自觉与官吏交际不雅相,也是保留下最基本的自尊。这任医官是何许人,也只有在缺失的五回内才知道答案了。四个唱的弹着乐器,唱了一套祝寿词之后,西门庆令上席分头递酒。读至此,想起前阵有家人生日,在酒店雅室包了两桌,店方特意选美女员工十人,跳了两曲歌舞之后,才分席服务,名之为赠送的惊喜节目,看来中国的许多都是很有传统的,不愧为五千年文明古国。刘、薛二内相又拣了一节“韩相子度陈半街”的《升仙会》杂剧来听,这种戏文总是讲人世一场空,特别符合太监群体酸楚的人生感悟。可惜才唱得一折,又听到有喝道之声,原来是周守备来了,西门庆慌忙迎进。这是周守备第一次正面亮相,第一句话也颇奇:“我来要与四泉把一盏。”可能许多读者不知奇在何处?其实有二:四泉是西门庆急中生智想出来的文士雅号,把一盏是武人的口气,周守备一句兼容文武风格,不奇才怪,比较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来与西兄弟喝一海碗,不醉不散”,兰陵笑笑生不经意就将周守备幽默了。从另一角度看,周守备的意思没错,武人就应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与西提刑“把一盏”,偏偏薛内相又自做聪明,不要周大人把盏,只要见个礼儿,于是周守备只得与西门庆交拜,又与众人作揖打恭,由此不难看出,明朝所以被关外的野蛮清人打败,完全是武人不振作,让这些假斯文腐蚀所至。吃至日暮,先是任医官隔门(指居于城外)去的早,与西门庆约定明日再过来给李瓶儿看病。随后二位秀才告辞,西门庆送别,表示了有意聘请温秀才,“寒家就在对门收拾一所书院,与老先生居住,连宝眷都搬来一处方便。学生每月奉上束修(工资),以备菽水之需。”温秀才感激不尽。其余官客,直吃至更阑方散,只留下吴大舅、应伯爵和一班男优唱妓。小说主次分明,叙述清爽而意蕴深厚。

四个唱的都归在月娘房内,唱与月娘、大妗子、杨姑娘众人听。西门庆在前边与吴大舅、应伯爵继续喝酒,听李铭、吴惠、郑奉三个优儿弹唱。听李铭说两个内相费了许多赏赐,落后桂姐、银姐出来,两个又每人递了一包,“只是薛爷比刘爷年小,快顽些。”从侧面再次轻松照应了刘太监守财,薛太监好色。不一时,画童儿拿上一碟酥油蚫螺,应伯爵抢先吃了一个,甘露洒心,入口而化,不觉大赞好吃,西门庆介绍是李瓶儿亲手拣治,应伯爵开玩笑道:也是我女儿孝顺之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因为只有李瓶儿会拣酥油蚫螺,在瓶儿死后,成为西门庆最为怀念之物,后来总算郑爱月也会拣,使之成为二人一段勾搭的隐喻。应伯爵又要玳安去叫四个小淫妇儿出来递酒,唱与吴大舅听。玳安借口四个在后边唱,只不动身,叫王经去也不动。正自说着,一阵香风过来,四个粉头都用汗巾儿答着头出来,看样儿是准备回家了。应伯爵那里肯放,用言语嘲骂道:“我的儿,谁养的你凭乖!……不唱个曲儿与俺每听,就指望去?好容易!连轿子钱就是四钱银子,买红梭儿米,买一石七八斗,够你家鸨子和你一家大小吃一个月。”董娇儿戏道:“哥儿,恁便宜衣饭儿,你也入了籍罢了。”齐香儿道:“俺每明日还要起早,往门外送殡哩。”看来那时候妓女的生活丰富多彩,什么活都可以接。伯爵道:“谁家?”齐香儿道:“是房檐底下开门的那家子。”齐香儿的回答避实就虚,堪比职业外交家的口头禅,却正让应伯爵抓住了把柄,将旧事提起:“莫不又是王三官儿家?前日被他连累你那场事,多亏你大爹这里人情,替李桂儿说,连你也饶了。这一遭,雀儿不在那窠儿罢了。”应伯爵的话可谓一箭三雕,既报了齐香儿的轻狂之仇,影射了对李桂姐的不满,又拍了西门庆的马屁。应伯爵与齐香儿、洪四儿、董娇儿互相讥嘲一番,只有郑爱月儿没有参与,可见与一般妓女的性格又自不同,心机不易外露。总算西门庆发话解围,叫四个唱了一套《越调·斗鹌鹑》“夜去明来”,又递了一遍酒,才打发四个人去了。随后吴大舅和应伯爵也起身作别,西门庆送至大门,棋童儿打着灯笼送应伯爵到家前小胡同口上,再送吴大舅回家。西门庆转回,打发李铭等唱钱去了,回后边月娘房中歇了一夜。

前情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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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读闲扯《金瓶梅》(第五十七回)

随读闲扯《金瓶梅》(第五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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