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善行草书,狂纵自成一派,而所见其楷书亦参用行草之笔法。此件行楷书《千字文》,行笔急缓有度,笔势张阖自如;点画厚重朴拙,有古法之踪,是其在习古中求变的表现。卷后有陈亦禧和陈半丁题跋。陈亦禧评价徐渭:“青藤奇才高行”,“运今人之手腕,扩时代之心胸,直到古地位”。徐邦达认为:“此书陈亦禧评它有北朝碑、志风格,是从方拙处着眼,其实是不谋而合,明人根本没有学北碑的。”并且考证出“《千文》中多写“壁、刻、谢、硕”四字,遗漏写一“虢”字。”
此卷所书《千字文》后有跋数语,对文中“易輶攸畏”“指薪修祜”作解语。款署田水月。此卷所书上限也为隆庆三年十月之后。又署款“田水月”系隐诀,“渭”字也。所以推本卷无受书人。《徐文长佚草》卷二有《题智永禅师千文》内云:“志称永禅师书千文,本以千计……今从阳和太史家得见此一,圆熟精腴,起伏位置,非永师不能到”。又云:“颗颗缀珠,行行悬玉。”反观徐渭此卷,亦颇具圆劲精熟之妙。”
此卷千字文,笔势收放有度,字态与笔法富于变化,点画形态历历可见,牵丝引带,回环缭绕,不显凌乱浮露,反觉遒劲妩媚,气势飞动。通篇布白舒朗,笔触细腻,含蓄凝练,姿媚跃出。
此卷字体奇纵恣肆,奔放苍劲,笔法多有变化,为作者草书佳作,并著录于《石渠宝笈初编》。
起首钤有徐渭“公孙大娘”条形白文小印,卷尾徐渭款后钤有“文长”朱文小条方印和“金垒山人”白文方印。与故宫博物院收藏的《行楷书千字文卷》和荣宝斋收藏的《千字文大草卷》一样,卷尾均钤有这方“金垒山人”白文方印(后二者未入清内府收藏)。
金垒山,在今浙江上虞西南二里,与绍兴毗邻,明时属绍兴府。相传东汉魏伯阳著《参同契》于此。旁有丹井,晋太康中凌井得金垒,故名。《徐渭集》第二册《徐文长三集》卷十六,《答人问参同》,涉及《参同契注》一书,并对“注”的时间做了明确回答:“缘其分注此书,终于隆庆之三年十月廿二,始于此月之初九,而悟则悟于此年正六月二十(注:此年有闰六月,故有正六月之称)”。《徐渭集》第一册《徐文长三集》卷七,《养生书成纪事与梦(注《参同契成》,家釜炊饭尽黄,梦小溪蟹如斗大,脱壳出婴儿,已而复入壳,时尚系)》。徐渭的长兄徐淮即喜结交炼丹方士,曾耗尽家财用于炼丹成仙,徐渭早孤,侍大他三十三岁的长兄如父,少年时应受其思想影响。他隆庆中入狱,心绪稍为平静后,即想到养生,于是将乡贤魏伯阳的易学名著《周易参同契》细加研读后作注。故在徐渭隆庆至万历中的许多书画作品中用“金垒山人”白文印,这自然与他心向往之曾住于上虞金垒山著《周易参同契》的魏伯阳有关。荣宝斋所藏《千字文大草卷》和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院收藏的《白燕诗轴》尾署“大环”,亦应与此有关。徐渭书法作品用“金垒山人”署款的,有绍兴博物馆藏万历五年的《行书咏花卉诗卷》。然而,云南省博物馆所藏徐渭《花卉蔬蟹图卷》与上海博物馆所藏《杂画卷》也署“金垒”和“金垒山人”。但细审其尾款,称“柳郎”之其文其书雷同,但时间相隔近四十年,一为“嘉靖壬寅”二十一年(1542),一为“万历庚辰”八年(1580),十分荒唐,显然是真画假款,一人作伪,观者自宜细辨之。《花卉蔬蟹图卷》卷首右下方又钤“湘管斋”朱文方印,此印乃徐渭万历年间所用,不可能用于二十二岁时的书画上。加之,此印有多处瑕疵,乃是伪刻,也旁证了“金垒山人”署名并非徐渭早年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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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是徐渭馆手拍,很惨,介意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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