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出来真金运不出去，全球产业链恢复路还远

在金融交易部门眼中，精炼部门通常被看作是“干粗活”的环节。但过去两个月里“粗活”显示出其系统重要性：当瑞士的精炼厂由于疫情限制产能后，黄金难以从欧洲运往美国，导致伦敦市场和纽约市场的金价差一度被拉大到每盎司80美元。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精炼厂是在特殊时期成为了黄金市场结构性缺陷的“背锅侠”，而现在炼厂给自己正名的机会来了，当生产恢复后，如果问题依然存在，那么就要到其他环节找原因。

精炼厂在瑞士的黄金进出口中扮演重要角色。全球有71家黄金精炼厂出现在伦敦金银市场协会认证的名单上，炼厂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在瑞士。瑞士是全球最大的黄金精炼基地，全球超过70％的黄金都在瑞士精炼、加工。全球有大约9家主要黄金精炼商，其中5家精炼商位于瑞士。虽然截至5月初，瑞士的新冠肺炎累计感染人数已经超过3万，但随着该国放松封锁措施，精炼厂又开始忙碌。

产能排名全球前列的黄金精炼商瓦尔坎比、阿格尔·贺利氏及庞博（PAMP）全部或部分关停产能已经超过6周，这几家精炼厂位于瑞士与意大利边界附近的提契诺地区，距离彼此只有几公里的距离。PAMP位于圣皮埃特罗，阿格尔·贺利氏在蒙迪瑞，而瓦尔坎比则位于巴克纳。这三座精炼厂有时被称为“瑞士金三角”。平时虽然可以更靠近需要大量黄金的意大利奢侈品生产商，但疫情暴发后，可靠的邻居却成了欧洲最严重的病毒暴发地之一，因此从3月中旬开始精炼厂的运行就受到了影响，并不得不关闭。

瓦尔坎比、阿格尔·贺利氏及PAMP的年精炼能力为约1500吨黄金，相当于全球供应量的三分之一，它们的停摆影响到产业链。为了理顺供应，瓦尔坎比4月初重启不到一半的产能，之后缓慢提升复工进展，到4月底将产能重启至全部的85％左右。而阿格尔·贺利氏此前曾表示将进行裁员，把留下的工人分为三班就行轮班生产。该精炼厂在一份声明中称会支持当局的决定，保证员工的安全和健康，同时在整体情况特殊的情况下，也尽可能为合作伙伴提供服务。

5月初瓦尔坎比、阿格尔·贺利氏及PAMP等精炼厂得到政府批准，可以全产能运营。对于金银交易商及其客户而言，这是个好消息。不过瑞士黄金精炼厂回归常态化生产固然可喜，但这并不意味着之前暴露出的问题都会随之解决。其实在瑞士炼厂复工之前，伦敦市场和纽约市场的金价差就已经逐步缩小。熔炼车间现在火力全开，但对价格的影响已经递减。而且精炼厂复工只是整个产业链恢复常态的一部分，黄金不仅要炼得出，还要运得出，这样才能真正贯通上下游。而流通问题和价格问题，那远不是炼厂的复产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