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奥闭幕日,重温让花滑之神和戏剧芭蕾编舞大师都拜倒的尼金斯基

今天(2月25日)是韩国平昌冬奥会的闭幕日,回望本届冬奥会,从一路刷屏、频登头版头条、让 Zimerman 的肖邦专辑卖到断货的羽生结弦柚子哥哥,到武大靖为中国队夺得来之不易的首金,再到中国队在女子短道速滑 3000 米接力中的“被犯规”,可以说是有亮点、有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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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本花滑小王子圈粉之余,很多网友倒是想起了俄罗斯著名的花滑选手普鲁申科,“普皇”的《献给尼金斯基》绝对是他的惊世之作 ↓↓

2:10 处是牧神的形象,4:10 处出现了玫瑰花精的微笑,4:20 左右开始是普皇标志性的俄罗斯小陀螺

在艺术强国俄罗斯,花滑深受本国芭蕾传统的影响,普鲁申科小时候就接受过严格的芭蕾舞训练,甚至一度在芭蕾舞者和花滑运动员之间徘徊。

可以说,他的花滑动作是最得俄国芭蕾真传的一个,他在花滑的地位比得上尼金斯基在芭蕾舞界的地位,只有“花滑之神”才能完美诠释“世界第八奇观舞者”。他和教练米申相依为命的感情也让人想起尼金斯基与佳吉列夫“既是同事,又是情人”的关系。

《献给尼金斯基》是普鲁申科在 2003 ~ 2004 赛季向尼金斯基致敬的长节目,节目的编排特邀了前圣彼得堡艾夫曼芭蕾舞团、后加入马林斯基剧院的独舞兼编舞尤里·斯缅卡洛夫精心设计。

在《献给尼金斯基》的风雪声中,普鲁申科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上帝的小丑”,正应了尼金斯基说的那句“我是神的小丑,我是上帝的孩子”。

事实上,除了自由滑必须的旋转和跳跃等固定套路外,他在这套滑冰中连接处的动作几乎全部是尼金斯基舞蹈中的动作,包括《天方夜谭》的奴隶,玫瑰花精的告别,和尼金斯基最为有名的编舞处女作《牧神午后》。

我们无法看到当年的尼金斯基,但在这套动作中,我们能看见俄国芭蕾艺术一脉相传的灵魂 ↓↓

第二张图是当年尼金斯基侧向观众、双膝双臂弯曲站立的牧神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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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普鲁申科,汉堡芭蕾舞团艺术总监约翰·诺伊梅尔更是尼金斯基的“迷弟”。

早在半个世纪之前,诺伊梅尔就开始了对尼金斯基的迷恋。儿时的他,在家乡美国偶然读到了阿纳托尔·伯尔曼写的《尼金斯基的悲剧》,这本出版于 1936 年的尼金斯基专传记击中了诺伊梅尔幼小的心灵。

从那时起,诺伊梅尔就开始疯狂收藏跟尼金斯基有关的一切,从照片、绘画,到回忆录、档案资料... 这些藏品随时都可以开一个“尼金斯基展”。

有趣的是,他还乐于把这种迷恋分享给身边的人。每年圣诞节,他都会邀请汉堡芭蕾舞团的团员们到家里做客,给大家讲跟尼金斯基有关的任何事。

作为汉堡芭蕾舞团的总监,诺伊梅尔对尼金斯基的崇拜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将其融入了自己最爱的事业。诺伊梅尔先后创作了三部关于尼金斯基的舞蹈作品:1979 年的《瓦斯拉夫》、2000 年的《尼金斯基》和 2009 年的《阿米德的凉亭》。这其中,创作于 2000 年的《尼金斯基》最为人们所熟知 ↓↓

舞剧《尼金斯基》宣传片 © 汉堡芭蕾舞团

《尼金斯基》这部舞剧的上半部分用各种场景舞段,描写了他在病中对各种人物关系的回忆,如他与老师佳吉列夫的矛盾,与妻子罗莫拉的关系等。

舞剧《尼金斯基》配乐,肖邦前奏曲第 20 首

舞剧《尼金斯基》剧照 © © Kiran West

佳吉列夫造就了尼金斯基,但是,尼金斯基与罗莫拉邂逅后私自在南美闪电结婚,导致佳吉列夫一气之下将尼金斯基从舞团除名,后来,罗莫拉红杏出墙也造成了尼金斯基的精神创伤。

舞剧的下半场,诺伊梅尔的笔触伸向尼金斯基的灵魂深处,探寻他精神分裂的病因和依然丰富的内心世界。在全剧结束的时候,许多人会得出“不是他疯了,而是他周围的世界疯了”这样一个结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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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蕾舞剧《尼金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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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金斯基到底是谁?

白天,他是佳吉列夫的首席舞者,夜晚,他的去处就只有佳吉列夫的卧室。

佳吉列夫对尼金斯基一见钟情,从身心两方面对他加以锻造。雕塑家罗丹想给他雕像,但他们的独处却被佳吉列夫禁止。

他曾试着离开佳吉列夫,但事实证明,如果不顺从他,他和他的母亲就得饿死,为了生活他只好牺牲自己。

尼金斯基和佳吉列夫在一起

他也是卓别林的好友。

卓别林说,“他一出场,我立刻就被震住了,在我生活的世界上,我只见过少数的几个天才,尼金斯基便是其中的一个;他仿佛有一股催眠力,像神一般;他的沉着暗示着超乎于世的心境;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诗,每一个跳跃都是进入奇异幻想之境的飞升。”

尼金斯基和卓别林在一起

他更是舞剧中无可替代的角色。尼金斯基为舞蹈而生,“他像羚羊一样起跳,在空中短暂停留,再像雪花一样轻轻落下”,他的舞蹈是“空中的火焰”,引爆观众的热情只需一瞬。

他在《玫瑰花精》中有着空前绝后的传奇一跳,从台前越过整个舞台,迅速到了台后方。每次演完花魂,尼金斯基的舞衣都被撕破,全然不顾形象的女粉丝疯狂地把缝制在舞衣上的花瓣撕扯下来做纪念。

《邀舞》,舞剧《玫瑰花精》配乐

1911年,尼金斯基的花魂扮相

1913 年,斯特拉文斯基写出了惊世骇俗的《春之祭》,佳吉列夫和尼金斯基都很喜欢,芭蕾舞剧《春之祭》正是这三个俄罗斯天才的合力之作。

尼金斯基和斯特拉文斯基在一起

尼金斯基,这个神的小丑,不费吹灰之力便直戳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要害——狂野的想象、原始的神秘。

尼金斯基《春之祭》中的扮相

他涂白的脸庞、绯红的颧骨、呆滞的神情,穿着绣上民间图案的白袍子,既骇人又惹人怜。内八字、屈膝、驼背却要灵活地旋转跳跃,没看过他的演出,都不好意思说知道青春的力量。

尼金斯基的影像资料,部分片段是他的编舞首秀《牧神午后》

后来,他疯了。仅仅拥有十年黄金生涯的他在1919 年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症,后被送入精神病院,此时,尼金斯基才30岁。在他 30 岁生日前六周里,他也留下了文字凌乱而躁动的手记。此后的三十年里,他辗转于欧洲各大精神病院。

1950 年 4 月 8 日尼金斯基在伦敦去世,终年 60 岁。他的遗体被安葬在芭蕾代表人物维斯特里斯和戈蒂埃的墓旁。

在巴黎的蒙马特公墓里,一个沉思的小丑静坐于尼金斯基的墓碑前,这个形象源自芭蕾舞剧《彼得鲁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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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评论,普鲁申科在《献给尼金斯基》中非男非女,超越了性别,成为了一个纯粹的艺术与美的载体。

诺伊梅尔则用舞蹈为尼金斯基的灵魂作传。

而谜一样的尼金斯基就像那一缕轻轻的玫瑰花香,消失在空气中,却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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