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陪了一天记者》 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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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当记者的在我的印象中总是那种人间最有本事的人,他的本事就是能把所有的新闻用文字码出来,而且是码得很真实,很有艺术。我们每天读新闻报道,新闻特写,觉得那些记者公道正派,写出来的文章实事求是,有读者,有看头,是人类社会的正能量,是文化自信的伟大者。所以我能有机会陪一天记者也是一种愉快的工作。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我用兴奋的心情接电话。
  电话是记者打过来的:“我已经到了娄烦境内,是坐大班车过来的,估计九点钟就会到了县城。”
  我接到了电话就步行去县城汽车站接人。汽车站人也不多,稀稀拉拉,很清闲。只有几个老司机在那里坐着闲聊。我在车站外面闲游着等待记者的到来。如今在党政机关整治四风的工作中,记者成了带头人,带头坐上了班车,与人民群众坐在了一起,体察民情,体会民意,这是多么好的行动。来的记者既不向单位要车,也不开自己的私家车,这也是一种变化。我在车站外面踱来踱去,但听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陈主任。”
  我定睛一看,原来记者已经在我的面前。
  记者姓杨,有时我也叫他是小杨。因为我们年龄相差较大,他还不到四十岁,而我已经是七十多岁了,但是我们都是做老区工作的,所以联系在了一起。如今的老区工作,好象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上边重视老区,下边就不十分重视了。所以在基层老区工作就是远看像是讨吃的,近看才是老区的,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还要扶贫,还想改变老区面貌,似乎是天方夜谭。我们两人的处境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不过猩猩惜猩猩,我们总的有自信心。
  小杨是个好人,说他好不是因为他会说,他虽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记者,证件齐全的记者,也是走过了好几家报社的记者,但他从来不夸夸其谈,走到那里也是老老实实地调查,不骄不躁,踏踏实实,沉着稳重,而且经常在群众中,和群众打成一片。
  他个子中等,见面就是笑,说话很和气。身上经常背一个大包,里边全是他采访需要的工具。我在汽车站的广场上约了一辆小面包车,这种车档次不高,一般是那种农民家庭开得车,国家机关的干部是不坐这种车的。其它部门的记者来了,有专门的新闻办公室招待,这些老区的记者只有老区来接待。他是专门来采访这家民营工厂为老区精准扶贫做出贡献的事迹。
  我们坐上了这种人间看起来是极不高级的车直接到了县里的工业园区,找到了要采访的工厂。正好这一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工厂的大门口打扫的很干净。大门是一根横杆拦着的。大门上站着一个门卫打扮的人。我们走近了大门口,那位门卫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马上立正,举起手向我们敬了一个军礼。我们向门卫说明了来意。门卫按下电钮,横杆立即拉开,我们走进了大门。大门里的院子很大,一直通向里面一条大马路。刚进大门左边就是办公大楼,办公区是个小院子,里边停了好多小汽车。办公大楼是一座两层楼,外面的装潢也不很华丽,门上挂了许多牌子。一进门抬头一看,便是本厂的历年来上级发给的奖状。看来这个厂子的老板还是重视荣誉的,其它地方一般没有这样悬挂奖状的形式。
  我和小杨进得大楼门来,就要找老板。小杨说,我们是联系好的,他说他昨天很忙,今天有空让来的。结果我们从楼上楼下的几个办公室都没有找到老板。我们见有挂着董事长的牌子,门是开着的,就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也许能碰见了老板。可是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里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我们问了几句,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小杨说,这是约好采访的呀,怎么会没有人。
  我说干脆打电话吧。
  小杨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很客气地说,我现在正忙,你们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我马上办完事就过去了。
  我们进了二楼的办公室,那里面乱七八糟坐着许多人,有抽烟的,有喝茶的,有在沙发上躺着的,也有歪歪斜斜坐着的,里面乌烟瘴气,我们没法进去。只好又下了一楼进了一楼的办公室里。一楼的办公室里是坐得办公室主任。我们进去说明了来意。办公室主任倒是很负责,马上行动给我们找资料,从电脑上搜寻厂里的活动记录。小杨立即进入了角色,开始了他的采访行动。
  在采访中我们得知这位办公室主任姓高,是临县人,他也是刚来没有几个月。这里坐定以后有一个女士专门给服务倒茶,也讲一些厂里来上级领导参观,她还给抢镜头照像的事情。小杨的工作总算是忙的有了一些眉目了。他把有关的材料收拾好,把有关的照片从邮箱里发回去,也就快中午了。
  办公室的高主任告诉我们,老板从楼上下来了,你们赶紧往出走吧,否则人家走了就见不上了。我和小杨匆匆忙忙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把老板堵截在了门口。老板这时正好和一个人在一楼的楼道里,老板的嘴对准了那位的耳朵正在窃窃私语。我走过去到了老板的身旁,注目盯着了老板的眼睛。老板的个子没有我高,老板的头上的头发可是又黑又密。老板发现了我在注目盯他,一下把脸转向了我。那位和他说话的人从门上走出去了。
  老板面带笑容,把我们又邀请回了办公室。小杨站在了老板的身旁。小杨很恭敬地告诉老板,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我想陪老板去吃一顿便饭,如果有时间,我可以陪你吃上一碗面条,我们顺便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交流一下采访心得。
  老板挥了挥手,很认真地说,中午我还要去外面招待客人,这里的事就全靠办公室的高主任了。边说边从门上走了。
  那位跟着倒茶的女士看到老板对小杨也不是很热心,也就讨吃的打狗,边打边退,退上走远了。老板走了,也没人再给倒茶了。
  我和小杨坐在办公室里,听从高主任的指挥。过了一会儿,高主任叫我们去了工人食堂吃饭。从厂房的大门进去,拐过了一个平房内,这就是工人食堂,工人们都吃完饭了。我们进去随便找了一张饭桌坐下。高主任给我们报了两碗面条。我们坐下等待做面条。一会儿,端上了两碗白皮面条,另外给我们两个人端来了一碗菜,菜是用土豆、豆角、西红柿等做成的。我们把菜和面和在一起,每人吃了一碗也就总算把肚子打发的不饿了。
  吃完了饭,高主任让我和小杨上二楼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他吃了饭找个车把我们送回县城。我和小杨坐在了二楼,小杨谈了他这次的写作想法,他要回去赶时间写稿,这一次的采访一定要图文并茂发表在第十期上,在发表之前还要把草稿发回来征求意见。我听了小杨的讲述很感动。我也陪过一些领导来过这些厂,也陪过一些大报的记者深入过采访,都要比这次采访隆重。而小杨的采访却是这样的遭遇。我有些内心难已释然。然而小杨却是那样平静而不以为然。我对小杨高超的素质有所感动。
  小杨说,记者就是这样,主要是完成采访任务,不能给被采访者添麻烦。关键是要给人家把事迹写好,能真实地反映一个工厂的先进事迹和对社会的贡献。这还不算艰苦,比起当年的战地记者来,我们的处境好多了。
  我们闲聊了十几分钟,高主任来叫我们,他要开车送我们回城。我们坐在了高主任开的车上回到了县城,小杨直接去了回省城的客车上。
  小杨走了。我思绪万千。当我们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要能和小杨记者一样毫不讲价钱,认真为自己的工作尽心竭力,我们这个社会对于实现中国梦就会大大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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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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