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79 彼一时,此一时--书里书外拾碎影(16)
好多的人与事,都当属彼一时,此一时。
不可混时而论,不可背时而谈。
好比,读中学时,总愤愤难平。为什么就没有生在战争年代,不能在战火硝烟中实现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
如今,老了。反而庆幸生在和平红利的时代。
这人生啊,好多的人与事儿,随着彼时与此时变化,反而有些颠来倒去了。
前几天写了篇《安枫笔下的曾经风雅》。
说的是读了安枫发表在2003期《读库》上的《在王府上大学》,书中些许曾经风雅。
文章中说到了张中行与杨沫,以及杨沫的儿子老鬼((本名马波,《血色黄昏》的作者)好多家事。
说杨沫的女儿(不是杨与张的女儿),是被著名的歌唱家(唱《我为祖国献石油》)给杀了。
后来,给抓了。当众在演出中抓的。
这歌唱家当时很红。关押时,江青专程去牢房给送了大衣,虽然什么也没说,最终不了了之。
由此,想就杨沫与张中行及过去的相关事,就着“彼一时,此一时”说几句想想说说的闲话。
先说说上面提到的杨沫的女儿,老鬼的姐姐说是被著名歌唱家杀了的事,我读了之后的一些看法。
这著名歌手,大家应该知道,就是原唱《我为祖国献石油》的。
安枫的文章中,没有提到名字。我也就不说他的名字了。
相关的事,是安枫小时候听人说过事。
文章是这样介绍的:八十年代有一次,在电视上看见那个唱歌的人。安枫的叔叔说,这人把杨沫的女儿掐死,自己进监狱了,怎么关了几年又出来唱歌了。
当时呢,杨沫的女儿分配在一个工厂。她想出来,又没别的本事。喜欢唱歌,就练习唱歌。
杨沫给女儿买了钢琴。还找了那位歌唱家,辅导女儿唱歌。
这一学一唱,喜欢艺术的人,就唱到一起了。
可这位著名的艺术家,是有家室的。于是,渐渐就成了一桩遗憾的事。
杨沫的女儿死了。杨沫为此事,奔走多年。儿子老鬼也写文章以图鸣冤。
安枫说,“对于姐姐的死,老鬼悲愤难平,他说姐姐死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她曾威胁那位歌唱家,再不离婚,就是单位告他。她哪曾想到,他就是靠名气过日子,,让他身败名裂等于要他的命。姐姐充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不对,有错误,但她没有死罪。”(《读库》2003P91)
“‘四人帮’登台后,公安局为掩盖畏惧江青和办案懦弱,散布说杨沫的女儿是自杀。关押五年后,由于证据不足,那位歌唱家被释放。”(《读库》2003P91)
彼一时,此一时。
估摸着,叫那位著名歌唱家,虽然重名,但动杀心,真正动手去杀人,只怕也是没那个胆量的。
但间接不作为,见死不救,那是有可能的。
再说,那个时候的公安机关,也不是吃干饭的。都可以在演出时当众抓人,可见也不是那么怕什么权势的。
那个时候的权势,客观的说,是不敢干预公安办案的。
那么大的夫人,也不过是送了件军大衣。送了军大衣,人也没放出来。
这著名歌唱家放出来,也是“四人帮”倒台后的事了。
我的北京的同学读了我的文章后说:你说这个事是真的,老鬼因为这件事一直在上告,前年春节前还拉着横幅在电视台门前抗议电视台让这位著名演员出席春晚演出。老鬼现在就住我楼上,老婆是个非常好的热心人。
同学还发了与老鬼在小区的合影与老鬼老婆的照片。
说老鬼老婆,是非常好的热心人。
我说,既然老鬼住你楼上,给要本《血色黄昏》的签名本。
同学说,曾经要过。只是老鬼手头没这书了。
同学答应,过两天去书店看看,买本签个名,不是个事。
如同同学没买到。我记得这书,我曾经买过。来日,寄去签个名。
也不算是个签名控,好玩,讲个缘分。
再说说张中行这人。张中行,大家知道是杨沫小说《青春之歌》中余永泽的原型。
在小说中,“杨沫把林道静的丈夫余永泽写成自私、落后、庸俗、打小报告、揭发他人、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反革命。”(《读库》2003P89)
生活中的张中行,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人问他,如何对待小说与电影对自己的丑化?
他总是淡然一笑说,那是小说,当不得真。
张中行的书,读过七八本。他有一本《顺生行》,是在北京进修时买的。我喜欢张中行文章中的淡和与平冲及静观之气。
这样文气文境及一辈子的气韵修养,杨沫的文笔是相差很远的。
彼一时,此一时。读《青春之歌》时,恨余永泽,恨得掉牙!
读张中行时,又觉得做人莫过如此。
“文革”时,杨沫挨整。文联让张中行揭发杨沫,他始终不肯。
“1995年,杨沫去世,吴祖光给张中行打电话,问他参加不参加告别仪式,张中行说不参加。他说,所谓告别,有两种来由,或情牵,或敬重,也可兼之,对于她,两者都没有。仪式后,张中行的女儿给他写信说:人在时,我沉默,人已去,我更不会说什么。”(《读库》2003P989)
凡事,彼一时,此一时。
彼一时莫说此一时,此一时也别说彼一时。
一时,有一时的价值追求与功过是非的说道。
2020年12月24日星期四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