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唯一得以善终的汤和

纵观洪武一朝,朱元璋在位31年里,总共分封了10个公,52个候,3个伯。10个公也只有信国公汤和寿高七十得以善终,而且他的子孙一直承袭他的爵位,直到大明灭亡。52个侯爵中,除西平侯沐英、武定侯郭英,50个被诛杀,死亡率为96%。据说,信国公汤和为人谦恭,内外兼修,淡泊名利,不羡权贵,极力的去做一个平凡人,一生与世无争,这些也是他躲过灾难的原因。汤和既使在辞官之后,仍然处处约束自己。据史料记载,汤和回乡之后,信守一条准则:从不结交地方官员和过问政事。

汤和于元朝泰定三年(1326年)出生在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孤庄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和朱元璋不仅是同乡,而且在一条小街上长大。汤和比朱元璋大三岁,两人从小玩到大,称得上是“发小”。据《明史》记载:汤和“少有壮志”。也就是童年的汤和即有壮志,在嬉戏玩耍时,喜欢统率群童,练习骑马射箭,彼时的朱元璋也只是汤和的“跟屁虫”。成年之后的汤和身高七尺,举止洒脱,沉稳敏捷,善于谋略。

至正十二年(1352年),汤和带着几个同乡加入了郭子仪的红巾军,因作战勇猛很快升至千户,发迹后的汤和想到了幼年的玩伴朱元璋,便写信邀请他参加义军。朱元璋发迹就是始于红巾军,从这点来说,汤和算是朱元璋的贵人。在朱元璋一无所有前来投奔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千户长了,而朱元璋还什么都不是。然而汤和却甘愿跟随在朱元璋身后,当他的一个小跟班。加入红巾军的朱元璋如鱼得水,青云直上,很快就成为汤和的上司。换作一般人肯定会心生芥蒂,甚至反目成仇,但汤和认定朱元璋不凡,忠心耿耿的追随于鞍前马后,没有丝毫不满。

至正十三年(1353年),汤和随朱元璋进攻大洪山,攻克滁州,被授为管军总管。当时诸将大多是朱元璋的同辈,都不肯居于他人之下,汤和比朱元璋大三岁,惟独他认真谨慎地听从指挥,朱元璋为此非常高兴。在其他同乡不服朱元璋时,只有汤和坚定地站在朱元璋身边,因此两人的情谊颇为深厚。不过这种亲密关系在汤和的一次醉酒失言后荡然无存。

至正十六年(1356年)三月,汤和随军平定集庆(今江苏南京),接着又跟随徐达攻取镇江,晋升为统军元帅。在攻取常州后,汤和以枢密院同佥的身份驻守常州。驻扎在常州的汤和有一次有事请示朱元璋,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在喝酒以后,就对属下埋怨说:“我镇守此城,如同坐在屋脊上,左顾则左,右顾则右”。这虽然只是汤和的酒后牢骚而已,不过朱元璋听后怀恨在心,而且记恨汤和一辈子,在随后的日子里到处找他的麻烦,让汤和如坐针毡。

朱元璋平定中原论功行赏时,朱元璋以汤和征闽时释放陈友定的余孽,使八郡重受骚扰;还军途中,又被秀兰山贼寇袭击,失去二名指挥使为由,不封汤和公爵。朱元璋如此当着众人面斥责令汤和,使其十分难堪,同时也让他更加认清了朱元璋。接后的庆功宴上,诸位武将欢饮,转天许多人都醉酒不起,没来上朝。就连以谨慎著称的徐达都没来,而汤和呢,虽然喜欢喝酒,可是第二天仍然来上朝。朱元璋虽然前一天刚批评过他,但是看到他这样的举动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在汤和伐蜀回来后,朱元璋又当面数落其逗留之罪,汤和顿首谢罪,此事才作罢。

洪武九年(1376年),伯颜帖木儿屡次寇边,汤和以征西将军的身份驻防延安,伯颜帖木儿向明朝乞求和解,汤和遂率军返回。洪武十一年(1378年)春,汤和晋封为信国公,每年的俸禄三千石,参加商议军国大事。朱元璋在封他为信国公时,仍列举他在常州时的过失,并命人刻在世袭凭证之上,从此汤和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汤和洞察出了朱元璋不愿诸将长期统领军队,说道:“臣年事已高,不能再指挥军队驰骋战场了,希望能返回故乡,为将来死去找一片容身之处。”朱元璋听后大为高兴,解除了汤和的兵权,开始在中都凤阳给汤和修建府第。当时倭寇经常骚扰沿海一带,朱元璋把汤和召来,对他说:“你虽已年迈,再请你替朕一行吧!”汤和到实地巡视后,决定在江浙沿海一带筑城59座。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诸城筑成后汤和返京复命。此时凤阳新宅也已建成,汤和便带领妻子儿女去向皇帝辞行,朱元璋十分高兴,大加赏赐并且下诏褒奖,诸功臣无人能与他相比。

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农历正月初一,汤和到京师给朱元璋拜年时,得了急症,不能说话,朱元璋亲临探视,关怀备至。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朱元璋想见汤和,便命他坐车前往觐见,朱元璋用手抚摸汤和,与他详细叙谈家乡故旧以及这些年来兴兵的艰难。汤和已经不能对答,只是不停地叩首。朱元璋见此情形,也是泪流不已。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八月,汤和病逝,终年七十岁,朱元璋下诏追封汤和为东瓯王,谥号襄武。汤和墓位于安徽省蚌埠市东郊曹山。据专家考证,汤和墓墓室在历史上至少两次被盗。1973年11月,文物工作者在发掘该墓时,发现一件“元青花双兽耳大罐”竟然完好无损,未被盗走实乃不幸中之万幸。

《明史·汤和列传》记载:汤和晚年为人更加恭敬谨慎,入朝所听到关于国事的议论,不敢向外泄露一句。他有妾百余人,生病之后便全部用钱将她们打发走。他在朝廷上所得的赏赐,大多分给了家乡的乡亲们,每当见到布衣时的故交遗老时,汤和总是显得非常高兴。当时许多公、侯等老将都因奸党罪先后伏法,很少有人幸免,而汤和独享老年之福,并以功名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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