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好故事/之十三||明晨去潇湘,共谒苍梧帝：李白与九疑山

李白与九疑山吕国康李白遍游名山大川,对湖南宁远九疑山也是情有独钟。

开元十三年(725),25岁的李白“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上安州裴长史书》)在诗中说:“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渡荆门送别》)当是李白门后所作。大鹏飞到九疑,在《悲清秋赋中》写道:登九疑兮望清川，见三湘之潺湲。水流寒以归海,云横秋而蔽天。余以鸟道计于故乡兮，不知去荆吴之几千。于时西阳半规,映岛欲没。澄湖练明,遥海佳期之浩荡,渺怀燕而望越。荷花落兮江色秋,风娟娟兮夜悠总,临穷以有羡,思钓鳌于沧洲。无修竿以一举,抚洪波而增忧。归去来兮,人间不可以托些,吾将采药于蓬丘。作品描绘了绚丽的九疑秋景,作者登高遍览神州四方,视野开阔,意象变幻,流露出对故乡的思念之情,抒发了钓鳌客的豪迈气魄和远大抱负。

“桂水分五岭,衡山朝九疑。”(《江西送友人之罗浮》)“明晨去潇湘,共谒苍梧帝。”(《答高山人兼呈权顾二侯》)李白游九疑自然与舜帝有关。“尧舜之事不足惊,自馀雪嚣真可轻。”(《怀仙歌》)“愿一佐明主,功成还旧林。”(《留别王司马嵩》)李白游九疑的主要目的是拜谒舜帝陵,希望自己能遇唐、虞之圣主,得到援引,从政为相:申述管子、晏婴所谈论的道理,为帝王治国出谋划策。倾其自己的智慧才能,愿担任宰相之类的顾命大臣。其目的是使天下安定,清正廉明。

天宝初年,李白南游至会稽(金浙江绍兴),和吴筠友好。吴被入京,李白也随之到了长安。李白去拜见贺知章,贺见到他的诗文,叹地说:“您,是个天上贬下人间的仙人啊。”并在玄宗面前说起,玄宗于是在金銮殿召见李白,下召命他为翰林供奉。李白桀不群,放荡不羁,不被玄宗的亲近所容忍,且得不到重用,于是不到三年便求引退还山。玄宗皇帝也就是赐给他金帛,让他回去。

李白浮游漂泊于四方,天宝四年(753),时值安禄山起兵造反,天下大乱,永王李璃聘请他到幕下当僚佐,水王起兵,心怀不轨,牵连李白获罪流放夜郎,他再游九疑,写下《远别离》: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之南,潇湘之万里深,谁人不日惨惨兮云冥冥,咽兮鬼啸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或云完幽因,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倚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该诗通过二妃和舜帝生离死别的故事,表现远别离的悲哀。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

因为这一传说具有动人的悲剧意义,后来就成了经常歌咏的题材。值得重视的是,李白将二妃与潇湘、九疑联起来,是对传统的突破。早期的说法如《秦始皇本纪》、刘向《列女传等只说二妃死于江湘之间,一笔带过。王逸《楚辞章句》注谓二妃“于湘水之渚”即君山,这一说法逐渐成为主流。李白是相信二妃到潇湘、九疑的,故说“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庭之南,潇湘之浦”在《游洞庭·其五》诗中写道:“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远别离》采用乐府“杂曲歌辞”旧题,影射现实,有其政治寓意,这是不成问题的,但主旨极隐,千百人们争论不休。唐玄宗天着大权旁落,统治阶宝末年,荒于政事,内任杨国思,再强调“君失臣”级内部矛盾不断发展,终于焊发“权归臣”的题瞳孤竟何是,都离有很深的感慨,显然不仅仅是题而是联系现实来说的。否则“我纵言之将何诗比兴笺》说:“故《长恨歌》千言不及《远著《李白诗新笺》说“《远别离》是诗人理想破灾的歌,也是诗人唱给行将大乱的唐王朝的一首挽歌。”诗以叙述二妃别高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全诗采用楚歌和骚体的表现手法,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李白作为中国历史上的杰出诗人,既喜欢求仙又想作圣贤的布衣之士,一生与九疑山结下了不解之缘。从25岁时的风华正茂,到59岁时的“白发如霜草”,一颗赤子之心心系苍梧,留下了美好的诗篇与传说,这是九疑山文化宝库中的璀璨明珠。李白是九疑山上一朵永不消失的彩云,他的足迹与情思像九疑山样万古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