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更为屈辱的宋金“嘉定和议”

杨桂枝因生得一副极为姣好的面容而很小就被选送入宫,原在吴太皇太后(高宗吴皇后)宫里侍奉,后来吴太皇太后便把她赐给了赵扩。赵扩当上皇帝后,于庆元三年(1197)册封杨桂枝为婕妤,六年之后又晋升其为贵妃,地位仅次于韩皇后,时年38岁。杨桂枝升为贵妃之后,韩皇后不幸病亡。按理贵妃晋升为皇后属顺理成章,但问题是曹美人也很受皇帝宠爱,将军韩侘胄对皇帝赵扩进言,说女人才学高、知古今、性机警不是好事,建议立性格柔顺的曹美人为后。但宋宁宗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开禧北伐失败,史弥远秘密上奏宁宗,以兵兴以来士民涂炭,公私大屈为由,请天子诛杀韩侂胄。当时宁宗听罢不语,天子既有些不甘就此罢休的想法,同时多少也有点顾虑,毕竟侂胄不是一般人。但皇后杨氏得知后,马上就抓住这个机会。先让皇子荣王说服皇上,不果后又请出她的哥哥杨次山劝驾。杨次山明白宁宗的心意,因此对天子保证说,不妨选择可以信赖的大臣共同举事,这才使得宁宗的心思开始活动。杨次山见天子已经有意,马上返报杨皇后,皇后拿出御批二件,一份给史弥远,一份给左司郎官张镃,密嘱他们立即行动。

有了天子的默许和宫中的支持,弥远已无后顾之忧。他挑选了两位大臣作为重点争取对象,一是钱象祖,一是李壁,这两人都是侂胄的党徒,时下皆身为副相,特别是李壁,对金人的宣战诏书就出自他的手笔。史弥远先去说服钱象祖,接着李壁也毫不犹豫地成为了倒戈者。由于事涉多人,难免有些风声走落漏,外间已经开始有些传闻。韩侂胄便去找李壁询问此事,李壁以为事情暴露,就与史弥远找到张镃,张镃道:势不两立,不如杀之以绝后患。

张镃是南渡初期大将张俊之后。三人最终订下了计划,由李壁命令殿前司公事夏震领兵三百人埋伏在韩侂胄上朝的必经之地,伺机擒杀。十一月初三,侂胄像往常一样怀着重重心事上朝,走到六部桥时,夏震率手下人拦住轿舆,厉声道:有旨,太师罢平章事,即日出朝!有旨吾如何不知?韩侂胄话音未尽,夏震等即抢上前,将侂胄轿乘向宫外拥去,走到玉津园夹墙中,不容韩侂胄分辩,一阵铁鞭乱棒将他毙命。韩侂胄被暗杀,军政大权全归杨后、史弥远所操纵。随后,他们又把权臣苏师旦处死。

开禧北伐的失败,不能都怪在韩侂胄身上。当他得知吴曦叛变,曾密写帛书给安丙说:“如能杀曦报国,以明本心,即当不次推赏。”帛书未到,安丙已奏报吴曦诛灭。韩侂胄即任安丙为四川宣抚副使。吴曦被杀,金朝大为沮丧,又无战备。杨巨源、李好义等请乘势收复四州。李好义出兵,一举收复西和州。张林、李简收复成州。刘昌国收复阶州,张翼收复凤州。孙忠锐收复大散关。李好义进兵至独头岭,会合当地民兵夹攻金军。金军大败。宋兵七日到西和,所向无敌。李好义整军入城,军民欢呼。

李好义又请乘胜进取秦陇,以牵制侵淮的金军。孙忠锐贪功吝财,赏罚不明,大失军心,并且很快返回凤州,把守关的重任交给庸将陈显,致使大散关又失陷。安丙命杨巨源伏兵杀孙忠锐。而吴曦原部将王喜指使党羽刘昌国在酒中放毒药,害死李好义。杨巨源到凤州,杀了孙忠锐和他的儿子。大好的形势就这样由于宋军内讧而失去了。

宋金战争中,金人在取得胜利后便已经有意乘势收手。对金国来说,对宋休战虽然是目前形势下惟一的选择,但它毕竟是胜利者,就像以前一样,金廷提出了苛刻的条件。第一是割两淮,第二是增岁币,第三是索取归正人,第四是犒赏军银,第五是要太师韩侂胄的人头。这当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事到如今,侂胄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说他当初是为功名地位而赌博的话,现在则是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战了。

几个月不到,韩侂胄须发皆白。无奈的侂胄只得起用辛弃疾,发布诏命委任他为枢密院都承旨,希望能用弃疾的威望和才略挽回颓势。而此时的金朝,正如辛弃疾所判断的,处在“必乱必亡”的前夕。只是由于宋朝出了叛徒和内部的不和,部署失宜,才使金兵得以侵入淮南;但金朝实际上已不再有继续作战的能力,只是对宋朝威胁、讹诈。宁宗下诏,招募新兵,起用辛弃疾为枢密院都承旨(代苏师旦)指挥军事。六十八岁的辛弃疾这时得病家居,任命下达后,还没有去就任,就在家中病死。

韩侂胄死后,宋宁宗对大臣说:“恢复岂非美事,但不量力尔。”宋朝最终接受了金的要求。1208年7月,金廷宣布停战,1208年11月2日,新的和议在宋的努力下正式达成。宋同意付给金的岁币增加了白银5万两,绢5万匹,韩侂胄的首级被涂漆后封于函中,当然也被很快送到金朝。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战争证物被摆放在金朝皇族祭奠祖先的家庙中。南宋王朝与金朝签订了“嘉定和议”,和议条款为:两国境界仍如前;嗣后宋以侄事伯父礼事金;增加岁币银帛各五万;宋纳犒师银三百万两与金,疆界依旧。宋朝皇帝与金朝皇帝的称谓由以前的侄叔改变为侄伯,比“隆兴和议”更能显示合约的屈辱性。

金章宗完颜璟生前看到了与宋的和平关系的恢复。他死于1208年12月29日。在他近20年统治的几乎整个期间,他都在致力于加强金的防御能力,同时为把金朝变成像唐、宋那样政治体制的国家而加紧进行各项改革。但是这一切,包括国内旨在解决汉族人民与女真统治者之间关系的诸多改革,在蒙古人的猛攻之下都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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