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净瞎想》 文丨幽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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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净瞎想》
独自一人忧郁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这个中午,经历了一上午繁琐忙碌的工作,她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就连吃中午饭也懒得去。
就在她失魂落魄地准备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虚度中午午休时间时,电话却意外的响了,低头一看,是他打来的。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中午我陪你一起吃饭吧,快下楼来。”电话中他催促着她。
“好吧,你竟然有闲工夫中午陪我吃饭。”她吐了吐舌头,缓缓放下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楼去。
公司的门厅里,她看到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在煦暖阳光中的样子是那样潇洒帅气,她愣怔了一下,紧接着跑了过去。
近来一段时间两人实在是太忙,以至于早晨起来,他穿了什么衣服,她也没有留心去看。
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几乎彻夜不归,让疑心重重的她又怀疑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太阳从西面出来了,怎么想起请我吃中午饭,说,是不是有求于我?”她狐疑地看着他,质问着原因。
“不,不为什么事,以后,如果有机会,我都想和你一起吃中午饭。”他微微笑着,眉目深情地看着她。
于是,两个人破天荒地在中午一起牵手去吃了中午饭,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两人在吃饭时都相视而笑。她暗暗思忖,已经老夫老妻了,为什么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起吃顿饭,竟然还能找回到一点点恋爱的感觉?原来幸福从来都潜藏在自己身边,只是缺乏发现爱的眼睛。
吃饭时,他细心地为她端饭,倒茶,服务得无微不至,让她回忆起,两人在很多年以前,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两个人刚刚工作,薪水很低,他请她吃饭,只能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餐馆,点的菜依稀记得是花生米还有青菜等。吃饭时,他同现在一样,温柔地为她端茶倒水,最后饭吃完了,花生米剩下很多,考虑到怕浪费,他就要来袋子,将花生米打包带走,那一刻,他的细心温柔,他的简朴节约,深深打动了她。尽管那时的他很贫穷,可是她却慧眼独具,愿意选择他作为她一生的伴侣,陪伴着共同走完风雨人生的路程。
可是婚后的他,不知何时变了,变得匆忙,变得暴躁,变得高高在上,变得颐指气使,变得三过家门而不入,因为他升职了,腰杆子硬了,口袋里有了大把的钞票,说话的底气足了,所以,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他,动不动就对爱着的人发脾气。
她不能理解他,也无法原谅他,更不能接受他昨晚夜不归宿。
过去她曾经无数次指责过他,为什么总将好脾气都给了别人,独独对爱人横眉冷目,说尽冷嘲热讽的难听话,他总是不在意地回答,因为她是自己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
他的回答和所作所为,让她渐渐寒了心,夜深人静时,她辗转难眠,常常独自思虑着自己的抉择,思虑着她和他的未来,她不知道,属于他们两人的爱的春天在仓促滑过去以后,是否还会迎来下一个花开的季节。
不知何时,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从最初的春意盎然变成了秋的萧瑟和冬的寒冷,这种难以抵御的冷,常常让她觉得不寒而栗,难以应对。
然而一切都如难以挽回的僵局,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心酸地发现,她无力改变他,他变了,似乎成了一个游走在她生活以外的人,两个人之间,除了一个空空的冰冷的巢穴,再也没有了共同语言,没有了心有灵犀的悸动和温暖。
如果不是这次午饭,经历了昨晚的他的夜不归宿,她已经决定转身离开他,离开这个相濡以沫经营了多年的家。
只是伤心的她,想走却不舍得走,因为她还爱着他。
两个人面对面吃饭,她想起过去种种难以割舍的亲情,就给他饭碗中默默夹了一块牛肉。他看到了,没有阻止,只是将自己碗中更多的牛肉夹进了她的碗中。
“多吃一点,我发现你最近清瘦了很多。”
“喔,是么?你也悠着点,不要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工作,身体是革命本钱,最近我身边出了很多事情,单位里一位很能干的主管领导,因为癌症去世了。走的时候,我们公司的人都去病房看她,她流着泪,拉着我们的手,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救救我,救救我,我想活!”讲到这里,她有点哽咽,想到那位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主管,已经花落人往,留下孤苦无依幼小无助的孩子无人看管时,她的心中难过到了极点。
“是么?你的主管好可怜,到了最后时刻,还有那么强烈的求生意志,说明她根本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说明她压根儿就没有准备好撇下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我想,你们主管一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吧?”他好奇地询问她,并贴心地为她递上一块纸巾,让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他太了解她了,常常为一点风吹草动的事情,就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慢吞吞地回答他,“你猜错了,我们女主管的家庭根本不幸福,他的老公常年在外地忙于工作,没有过问过她和孩子的死活,为了打发寂寞和失落,所以女领导才将精力全部投放在了工作和孩子上,疏忽了自己的健康问题。”
“喔,原来这样,那她的死,他丈夫应该承担很大责任。”
“可不是,听说,在发丧时候,女主管家的娘家人去了很多,特别是她的娘家父亲,哭着揪着女婿的衣领,讨要自己的可怜的女儿,可是那个糊涂男人,又从哪里还老人家爱女的命呢?恼恨到了极点的娘家人,就领着一帮亲戚狠揍了一顿那个糊涂男人......”
讲到这里,她欲言又止,伤心让她讲不下去了,她在替自己的女主管扼腕叹息,伤心落泪,又在替自己隐隐伤悲。
他留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就起身,拉已经吃完饭的她出去散步。
在路上,他也向她讲述了一件发生在好哥们身上的事情。
“我共事多年的弟兄,昨晚找我喝酒,席间痛哭流涕告诉了一件他羞于启齿的事情.....
他不孕不育多年的妻子怀孕了,就在他欢呼雀跃之时,她却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关心她的别的男人。
那好哥们说,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这个家,一心拼搏挣钱,他总是想着,多多积攒点钱财,好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幸福一点,好让那即将出世的孩子过得安逸一点,可是他全力以赴拼搏了一场,忙碌了一场,最终金钱到手了,车子房子到手了,却把她给丢了,把家给丢了,更把自己的魂儿给丢了。”
他告诉她,昨夜,他陪着自己的好兄弟喝了很多酒,流了很多泪,两个男人共同伤感,共同叹息人生的变化无常,共同检讨这么多年来的爱情和事业上的成败得失。
好兄弟的事情,让他思考了很多,也感悟了很多。
他觉得,事业固然重要,可是家庭和爱情更重要,虽然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但是爱情家庭对于他来说,更是无价之宝。如果他的爱情和事业发生了冲突,他有自己明智的抉择。
虽然事业是爱情的物质基础,可是失去了爱情,即使拼得头破血流,也寻不回当初的爱恋和幸福。也许,事业可以再次拼搏来,财富可以再次积攒来,可是那个被你忽略了的爱人,那个被你荒废掉了的感情却可能永远与你失之交臂。
他告诉她,那些耀眼明星和围绕在身边的普通人,要么不幸离世,要么家庭不幸福,都是有根源的,而他已经找到了治病的根源,他知道,他和她之间,也出了一点问题,可是,还好她在,还好他已经醒悟,找到了治病的良药。
她听了他的话,默默落泪,然后心生欢喜,淡然微笑,在阳光中她看着他,和他十指紧扣,破涕为笑告诉他,亲爱的,一切都不晚,昨晚,是我误会了你,我以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他微笑,用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又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温情却假装愠怒着说,“傻瓜,净瞎想!”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幽兰公主,文字爱好者,原大学老师,现辞职经商,17k签约作者,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长篇小说《风花雪月情难枕》 (青春类精品、畅销作品)、《人鬼生死情》(2017年17k网文大赛决赛获奖作品)、《绝色狐妃》(女频精品)、《与恶魔同行的日子》(幻想言情精品)等,以上作品均无线上架,另有十多篇刊发北青等纸媒,现为《兰苑文萃》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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