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文庄作品

我与两位妈妈的往事

文庄(四川)

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但凡孩子有风吹草动,作妈妈的就会毫不犹预、奋不顾身地用生命去保护。这就是母亲的伟大。

我是出生在炎热的夏天。出世时不过一只狗婴大小,并且瘦骨嶙峋、体弱多病,三天两头看医生。奶奶曾多次要将我扔掉,可妈妈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天中午趁妈妈熟睡之机,奶奶逼着爸爸将我抱出去扔在后山。妈妈醒来见我不在了,便疯了似地找,并求人帮着找。然而奶奶阻止了妈妈,说孩子是一个根本就养不活的废物,何必浪费人力物资呢,说她已经拿去埋了。

妈妈根本不相信,她也不问把我埋在何处,只是拼命地找。可找了好几天也没见到我的身影,直到第七天中午正要准备放弃,突然听得狗崽仔的叫声。那是我们家院坝外的一棵大橙子树下的一窝狗崽,妈妈寻声奔上去:只见我和四个狗崽一起,正在吮吸狗妈妈的奶。后来才知道,是我们家的大白狗妈妈上后山发现了我,误将我当作自己的孩子叼回了狗窝,我每天靠喝狗奶得以离开妈妈七天之久而仍然活命。

当时我妈妈喜极而泣,正伸手准备将我抱走时,狗妈妈突然一跃而起咬住妈妈的手,狠狼地撕咬,演绎了一场人狗争夺战,幸好邻居赶来及时将狗妈妈降住,我妈妈身上已被咬得鲜血淋漓,遍体伤痕。最后狗妈妈愤怒地流着泪,无可奈何地看着大家把我带走了。及至我稍大一些,妈妈便将狗妈妈救我的故事告诉了我。我感念狗妈妈对我的恩情,从小就知道对它好,与家人尽心尽力地照顾它,直到它寿命终结,老死在家。

儿童时期,我患了一种流鼻血'的病,妈妈常背着我不分炎曙和寒冬,到三十里外求医。虽然用了不少钱,吃了无数药都不见效,而且流鼻血不分时候。有时深夜醒来鼻血染红了被单;有时正吃饭,鼻血却喷红了饭碗;有时在途中鼻血竟一涌而出染红了衣衫。我很痛苦,却无计可施,妈妈更是四方求医觅药,直到我十二岁时,妈妈与生产队社员干集体活时,无意中说到了我的病情,身旁的一位好心的妇女听后,回家悄悄地把她老公曾经是国军军医的药方抄给了妈妈,并叫妈妈千万不要说出是她给的药方。这药方只有简单的九位药,却治好了我多年来未治好的病,而且还用这药方治好了许多流鼻血的乡亲。

然而好景不长,不过半年我又患了胃病。稍饿点要痛,饱也痛,有时胃痛得我在地面打滚。妈妈抱着我泪流满面,下了狠心要治好我的胃痛。把我带到四十里外的一个马老军医治疗。结果因药量过重就差点没把我弄死。难受三四天终于活了过来。无奈之下妈妈又只好四方求医。总之少年时的我多病多灾,在病痛和药味中度过,妈妈为我操碎了心,流尽了泪。后来经叔娘介绍,在三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被一位老中医给治好了。

在我十六岁那年,妈妈因饥饿、劳累过度而终于病倒了,而且全身水肿得励害。当时我的爸爸、哥哥和姐姐都在水库工地上奋战。于是,我拍拍胸口对妈妈说,我是男子汉了,我要背着她去医院。妈妈却苦笑着表示反对,说我背不动她。我不顾妈妈的反对,心里只有一个强烈愿望,就是要背妈妈去治病!我强行背着妈妈到二十里外的观音镇医院治疗。医生看后说妈妈是长期严重缺营养缺盐所致。关于营养啊,我真的没办法。在医院我守着妈妈七天七夜,妈妈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医生叫我把妈妈接回家休养。

我背着体重不过八十斤重的妈妈,心中有种强烈的幸福感传遍全身。尽管我还不是成年人,但背着妈妈却感到力大无穷:我可以照顾妈妈了!

时隔数年过去了,生命的长河里,我又独自行走了好长一段路,始终忘不了我的身世往事,狗妈妈的救命之恩、妈妈背我四方求医寻药,种种情景历历在目;年年踏青时,祭母山岗,我都忍不住久久地沉思,将我的身世往事再一次梳里,一次又一次回顾,以此来纪念我的两位妈妈。

【作者简介】文庄,本名罗志佳,六0后。年轻时在省市报刊上发过四十来首小诗。1993年获《青年月报》杂志全国诗歌大赛佳作奖。1993年底停笔,2017年重新拾笔,已在省市报刊上发诗、散文、小小说二十二篇(首),获今年首届“祖国颂·屈原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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