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天使——记709社区工作者鲁轶群
2021.1.12 星期二 晴 第12篇日记
2020。新冠。
2020年一开年,新冠病毒就像一梭梭子弹打了过来,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都被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风声鹤唳,哀鸿遍野。
不幸者死的死,伤的伤;幸运者迅速撤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藏多好就藏多好。
但,在病毒无孔不入如影随形,每个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当时,有一些人,他们逆流而上,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们是谁?他们身披白色战袍,不计报酬不畏生死,救同胞于炮火纷飞之中的白衣天使,是人民的守护神。
他们还是谁?他们是不说战袍,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装备的社区工作者。
在疫情爆发之初,社区工作者们甚至连最基本的口罩、口罩、口罩都没有。他们,与病毒这个比任何敌人都强大无数倍的敌人开展的是赤身肉搏战。
怎一个壮烈了得!
基层社区工作者,细草微风岸中的细草一样的平凡而普通,但他同样也是天使,是一群隐形的天使。
如果说医护是前线,社区就是稳固的大后方,他们跟医护一起,共同铸造了一道人民生命安全的防线。
鲁轶群,1984年6月19日出生的她,是武汉市卓刀泉街709所社区工作者,一名普通的预备党员,也是女儿、妻子和一个九岁孩子的妈妈,更是这千千万万的“逆行者”之一。
疫情初露端倪初露獠牙的时候,坊间都只是在猜测,社区也一样,开会只说有这么个病情,单纯只知道要戴口罩。
然后,他们的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民众之所想急民众之所急,立即买口罩发放给社区的居民,买了两大箱口罩,大约有好几千个。
当然,那还是在买得到口罩的最开始。后来的事情发展得太迅猛,口罩瞬间变成了硬通货,奇货可居,一罩难求。
时间在一种既侥幸又恐慌的情绪中挨过了两天,挨到了元月20日晚,钟南山院士确定了人传人后,全国上下一片恐慌,她也不例外。
怎么办?
先把孩子送到父母那,夫妻俩不约而同。孩子是软肋,孩子送走后,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义无返顾地,没的后顾之忧地像战士一样冲向抗疫的战场去战斗了。
元月23日,她很早,大约5点左右就醒了,应该说这几天都是整晚都没怎么睡着。习惯性的摸起手机,10点封城的消息像一声惊雷,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全身发软。
之前不时有人在猜测会不会封城。有人说,不可能,武汉这么大,怎么可能封城呢?这在历史上都是没有过的事情。所以,封城,是一件顶破天的事情。
这件顶破天的事情,就这么突如其来。这不该来的,它到底还是来了。
取消所有休假,全部到岗,24小时随时待命——抗疫如抗战,命令如军令——从此,社区全体成员开启了连轴转的战斗模式。
鲁轶群所在的709社区,是一个老旧社区,居民组成复杂,慢性病患较多(仅每周需要透析2--3次的就有5人),平时的管理难度就很大,工作强度也很大。
现在,第一次面对突发疫情,这么大规模的公共卫生安全事件,区区几位社区工作人员的工作量呈指数级上升,用海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要安慰居民恐慌焦虑的情绪,要为居民采购和发放生活物资,为病患采购药物,爱心物资的发送,以及测量体温并上报等等等等。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是关于天文学家张衡数星星的。那时,她感觉她的工作就像星星一样,数也数不清。
星星貌似数不清,但天文学家数得清。她的工作细碎繁杂,但她条分缕析。
民以食为天,首先得保障居民的日常生活物资供给。
为了确保每位居民都能买到经济实惠的商品,她召集志愿者与各大商超联系,确认商品的品质、价格等,整理出一套完善的“择优选购——发布信息——居民下单——运输快捷——配送上门”方案,让居民能够安全、安心、自愿“宅家”。
这一套方案顺利实施的背后,凝聚着鲁轶群所在团队几个人多少天的不眠不休。
再就是食品安全大于天,每一个环节都跟上下两个环节紧密衔接,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掉链子,每一个环节她都得亲力亲为才放心。
有一天,又得为居民采购生活物资了。
大街上,昔日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现在是空无一人;超市里,昔日是摩肩接踵排队付款现在同样空无一人。
她说,她有一种行走在茫茫草原或者戈壁的孤独和苍凉,以及,像潮水一样袭来的漫无边际的恐惧。
但,她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她豪迈地说,今天,整个大街整个超市都是我的。
除了采购,还有全国各地涌现过来的爱心物质,得社区去争取去领取。她总是一马当先,以最快的速度将全国人民献的爱心传递给社区的居民。
在像刀子一样的凛冽的寒风中,她们通常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等着居民们分批次来领取。
整个人都被冷风打透定型。她开玩笑地说,肉到用时方恨少啊。
有一次在物质发放过程中,她实在是太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了,也顾不得地上是否有病毒了。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动容。
一个女人,妆容精致、举止优雅,无疑是美丽的。那这个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人呢?不仅仅是美丽,而且是高贵。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高贵的灵魂万里挑一。
除了保障居民的日常生活外,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还需要亲自护送疑似患者上医院。
在一床难求的时候,面对患者病情的迫在眉睫,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四方求援,电话打爆,只求患者有其床。
在护送病患的时候,她除了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司机,还得亲自护送。
哪些工作是分内的哪些不是分内的?呵呵,傻傻分不清。
他们只知道,她的工作范围除了不能像医护一样直接参与治病救人,貌似无所不包。
如果说医护是圆心,他们就是圆周。
他们在护送病患的时候,全身除了一个口罩外,一无所护,可以说直接与病毒短兵相接。
你害怕吗?我后来问她。
说害怕也不害怕。
毕竟是上有老下有小,毕竟可能是生死攸关,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当我晚上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路灯惨白如鬼魅,能不害怕吗?
说不害怕是因为每天太忙了,每一分每一秒,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工作填满了,没有时间去害怕。
再加上这是我的工作,这是我的职责之所在,我不允许自己害怕。
我不允许自己害怕——这不是豪言壮语,这胜似豪言壮语。
地球离了谁都可以转,没有什么工作是不能辞的。但是在疫情期间,每一位社区工作人员,都是拿命在拼,没有一个人离岗离职。
是经济利益驱动吗?不是,他们工资绝对可以说用微薄来形容。
我想起了樊登在讲书时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
大概是说他有个同学在国外销售中国的产品,他们开玩笑说,这个提成不错吧。哪知道他同学正色说,总要有人为国家做一点事情吧。
其实在疫情之前,她曾有过调动工作的打算。疫情时,她曾私下里感叹,这次疫情后,我们主任肯定再也不会放我走了,因为我比一个男人更男人。
有一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牲使。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男人女人之分,他们全都是机器人,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从孩子在封城那天送到父母家起,她几个月没见过孩子了,孩子长这么大,母子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后来武汉终于解封了,但她仍然还有很多的工作急需要做,还是不能去见孩子,直到解封好多天了,市民们陆陆续续地走上街头了,她才终于得空,才终于母子团圆。
这是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的,这就是。
社区是什么?社区是一座桥,连接政府和居民。还像一副拉链,将政府和居民紧密地咬合在一起。
社区是什么?社区是我们这个城市的毛细血管,让澎湃的血液和温暖能源源不断地畅行到每个角落。
社区是什么?社区就是血肉之躯的钢铁战士,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的脊梁,他们跟医护一起,托举着我们社会这艘大船。
社区是什么?社区就是我们这个社会这个城市的大管家。
社区工作者是什么?他们虽然微小如苔花,但也像牡丹一样盛放;
社区工作者是什么?他们像夏夜的繁星,星河满天;
社区工作者是什么?他们是星星之火,燎原了那个至暗时刻;
如果说医护是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那么,社区工作者就像樱花——最好风光无限处,如云如雪复如霞。
他们,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只是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但是,他们,却铺天盖地地装饰着春天。
他们,尽管高大如大象,不过,却是冰箱里的大象,聚光灯还打不到他们身上。
但他们,是真正的黑夜里的火把火炬,是真正的天上的启明星辰。
我们可能不知道他们都是谁,但我们知道他们都为了谁!
正是这些人,在疫情笼罩如暗夜的至暗时刻,如繁星点点,汇星成河,照亮我们前行的路。
是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世上哪有什么英雄,不过是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平凡人。
鲁轶群,谢谢你!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