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最好的矫正,老去是最好的招安!
所以要等,所以要忍,
一直要到春天过去,到灿烂平息,
到雷霆把他们轻轻放过,到幸福不请自来,
才笃定,才坦然,才能在街头淡淡一笑。
——韩松落
文丨旧故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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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意外降了温,有些扁桃体炎般的喉痛渐显,猝不及防的病意缱绻在脑前叶,那股势如破竹的爆发力可以预见的将要被释放出来,或今天,或明天。
我急忙在抽屉柜开始翻找起消炎药和润喉糖来,因为我害怕这波病毒侵占我的身体,模糊我的心智,让我乏力。
在翻找中,偶然间掉落一张小纸片,当我拾起它,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好像是久违的青春与我再次打了个照面,好久不见。
我打小喜欢收集旧物,小时候就喜欢剪辑各种报纸杂志上自以为有价值的新闻报道和明星八卦,贴满了整整几大本厚笔记本。我也不喜欢丢弃一些自认为很有价值的物件,包括幼儿园时期的课本和故事书,虽然后来因为这些书极其占位被我爸强买强卖了,我怨声载道了一年半载之后也就释然了,没了声响,可一些小纸条啥的我还都留存在册,有时候会夹在钱包里,有时候会揣在裤兜内。
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的小纸条,留存着笔记本专有的蓝色线条,上面写着一些日常的对话,我突然记起一些事,有初中时期的,也有高中时期的,有些模糊,但又依稀记得清时间地点和人物。
那时候的我们都以为,青春会持续很久,那些热情、生机勃勃、好奇心,以及对事物的新鲜感也会持续很久,但事实上,青春逝去的很快,每个人都要用之后的几十年,去面对青春之外毫无新鲜感的生活。
起初那段华丽丽记忆,我们喜欢将其编织成网,那时候,我们渴望着网的奇形怪状,饱含天马行空的想象,可渐渐发现当初的那段精工细作编织下的记忆,因为尤其珍贵而被上了锁,某天偶然打开,有些淡淡的心酸。
那个时候,我们不害怕长大,甚至期待长大,我们极尽全力的逃离束缚,逃离校园,以为那就是桎梏,可最终,我们总会在某年某月的某天,爆发性地长大,爆发性地觉悟,爆发性地知道某个真相,我们会发现自己拼命想要挣脱的那个桎梏才是最自由的存在,然后,那些原本没有意义的时间刻度,成了一道分界线,分隔了人生阶段的两端,中间浩若银河。
那些以为可以用原子笔,一直写他的名字,直到把墨水写干,他就会爱上我的年代,一去不复返。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从这个流感盛行的世界出发,去竞争,去生存,去历经社会这场“大逃杀”。
28岁的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知道有没有被队友们善意的留下,我折起纸张,有些恍惚,就像遇见那个时候的自己,无所畏惧、天真烂漫,她好到刺眼,却独留我一丝怯懦感。
大概这就是感冒征兆前房间里的偏头痛,茫然无措,嘴上默念:故事的人都走散了,不过,故事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