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佾第三
十三
王孙贾问曰(1):“与其媚于奥(2),宁媚于灶(3),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4)。”
【注释】
(1)王孙贾问曰:王孙贾,卫国的大夫.
(2)与其媚于奥:媚,谄媚,讨好.奥,房屋里的西南角,古人认为那里有神,即奥神.
(3)宁媚于灶:灶,做饭的炉灶,这里指灶神.
(4)无所祷也:祷,祈祷,求神保佑.
【译文】
王孙贾问道:“与其巴结奥神,不如巴结灶神,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不是这样。如果得罪了上天,那就没有什么神可以祈祷的了。”
【感悟】
古时候,中国的乡村民俗很可爱。这从当时的民间俗语“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就可以窥见一斑。奥,即古人居室的西南角,一般为家中的尊长居住。古人认为,家中各处都有不同的神掌管,掌管奥这个方位的神就是奥神,是一家之中的主神。而一日三餐做饭炒菜的炉头,也有一位神在掌管,那就是灶神。论地位,奥神是一家之主,地位最高;灶神只是负责管理灶火的小神,地位低得多。但是,灶神地位虽低,却能“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能直接跟玉皇大帝见面汇报这家人的所有善恶好坏情况,能通天啊!所以,民间俗语所说的“与其媚于奥,宁媚于灶”大概意思是说,与其巴结地位高的神灵,还不如巴结地位低但却有实权和实惠的神灵。为什么呢?因为这位司命真君除了掌管人们的饮食、赐于生活上的便利外,他更是玉皇大帝派遣到人间考察这家人善恶之职的实权派神灵啊!可是,孔子的回答似乎有些答非所问,他说,得罪了上天,你就是求什么神灵都没用!这至少说明了两点:其一,不管是奥神,还是灶神,还是其他的什么神,我们都要心存敬畏。行正道,做好人,诸神保佑;其二,“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行邪道,做坏事,鬼神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