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爱情是生命里一抹朝阳》第六章:泪雨情殇(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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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火车站广场,出了站口,建安和韩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放下行李,暂时缓解一下疲劳。虽然他们将要各自回归家园,但爱着的心是相同的——恋恋不舍。建安处在矛盾之中,不知道该怎样与韩瑜告别。建安缄默不语,韩瑜自作主张地想:建安是为工作的事烦心,毕竟人都离校了,工作的事八字还不见一撇,搁谁都会郁闷啊!
四年大学生涯就这样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结束了。在这将要分别的时刻,韩瑜小鸟般依恋着建安。建安游弋在矛盾之中剑眉紧蹙,心中涌起层层波澜,荡涤愁结百转的心房。终于,建安转着弯儿说:“瑜儿,我们离开校园,就要开始一种全新生活了。在求生存的路上,也许我们都将付出各自不同的代价。可是,瑜儿,你记住,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你能够生活好,工作好,快快乐乐,都将是我最大的心愿。明白吗?”
建安拉住韩瑜纤纤素手,眼底蓄满了泪水,如生离死别一般伤感。
“嗯,记住了,你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有一个理想的工作,快快乐乐生活,我们真诚相爱,幸福生活,过好我们的小日子。寒假的时候跟我妈说好了帮你找工作的,可是至今也没消息,我打电话催过几次了,可是,”韩瑜顿了片刻,温柔地凝望着建安沉郁的无表情的面容,说“不过你放心,我回来了,我一定找机会,尽快解决你工作的事儿。你也得努力哦!”韩瑜望着建安,内心一阵惜别之情,说“哎,你总不能就在这儿和我告别吧?”韩瑜说着,心中一股委屈,潮一般涌来,眼圈一红,泪水顿然溢出眼眶。
“是啊,本来我是不想跟你在这儿告别的。瑜儿,我怕到了家里,碰见你妈,她会生我气的。所以……”建安为难地止住了话语,他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才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情。
“不,不行——。你必须要送我回家,我妈知道是你送我回家,那更好啊。那她就会知道你对我有多好了。不过你今天不会碰到她,她现在早已上班走了,中午她不回家。走吧!安。别再犹豫了,就这样定了。先把你的行李存起来……”韩瑜说着,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走。
建安愣在那儿,看着韩瑜走出十几米远,无奈地摇头叹息:唉,瑜儿,你这冤家,我该怎么办啊?
韩瑜回过头来,催促建安道:“安,走啊!别傻愣在那儿了……”
“瑜儿,你,你、你让我想想好吗?”
“还想什么呀?不跟你说了吗,快走吧!”
韩瑜催着,建安无奈,只得跟着走。他们先寄存行李,然后打车,护送韩瑜回家。
当出租车停到那栋外观别致的中西式合璧的别墅门外时,建安的心就像打鼓一样,咚咚跳着,他犹豫着:“瑜儿,我不进去了,回头再联系,好吗?算我求你了,你看,今天,我、我根本没做准备……”
韩瑜不依不饶:“没道理,你准备什么呀?送我就是最好的理由?走吧——。”
韩瑜一边说,一边娇柔地拉住建安的胳膊往前走。她按了门铃,门开了,阿姨见韩瑜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山菊花一般,朴实灿烂,透着一种坚毅之美,惊喜道:“哦,姑娘回来了。妈妈正在等你呢!”
“啊——!妈,妈没上班啊?”韩瑜听说母亲在家等她,这对她多少有点意外,以前母亲既是知道她回家,也享受不到如此待遇,——专门在家里等她。
建安更是心惊诧异,他想立马退出这所在他看来如森严壁垒的大门,撒腿就跑,跑回能够庇佑自己的巢穴,把一颗卑微的心禁锢起来,再不受到任何伤害。建安实在不愿见到那个官样十足的贵妇人。他手足无措,犹豫踌躇。正在此时,楼上传来了玉润般的声音:“瑜儿——,是瑜儿回来了?……”随着那慈爱温暖的音波,王贞贞欣慰地笑着从楼上下来。
“妈——,您没上班啊?建安送我回来的……”韩瑜说着回头想让建安过来,站到和她并肩的位置,意思让建安问候母亲。然而,就在韩瑜回身看向建安的刹那,王贞贞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满眼的慈爱刹那间变成了温怒和质疑。她内涵丰富,且怪异地笑着,说:“是建安呐,辛苦你了,谢谢你送瑜儿回家。快,快坐下歇会儿,喝杯水……”
建安尴尬地站在那里,右手挠着后脑勺,喉咙深处发着“我、我……”这声音除了建安自己能够辨析,就是展站在他身边的韩瑜,也没有发现一丝踪迹。王贞贞一边说一边热情地让建安歇会儿,一边又躲开女儿的视线,用满含质疑的眼神望向建安,似在问他:你怎么来了?为什么?!
“不不,不了,阿姨,我……我得回去了,我行李还在车站呐。那、那我走了,阿姨。”建安结结巴巴说着,脚步紊乱地朝门外走去。
“哎,你慌什么?我送你……”韩瑜随着建安出了大门。
“你看这孩子,你说,你急什么啊?歇会儿再走不迟嘛。怎么一来就急着走啊……”
王贞贞说着送到门外,当建安回头向她告别时,她笑着的脸庞刹那间变得莫测高深,那目光放射出的是厌恶和质问。这令建安有种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尴尬羞愧,暴风雨一般侵袭着他的身心。霎时,他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一个被千万双眼睛轻蔑的小丑。建安脚步毫无章法地走着,继而一股苦涩和辛辣的滋味潮涌,心脏就象被利器刺伤,疼痛令他窒息。但他依然笑着,挥了挥手,说“阿姨回去吧……”
“瑜儿,你……你也别送了,回吧。”建安说完,头也没回地走着。脚步坚定,又似乎歪歪扭扭,似踩着满地的羞辱,蹒跚地走着。蓄满了眼睑的泪水,迷蒙了眼睛。
韩瑜望着建安的背影,眼里溢出了泪水。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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