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爱情是生命里一抹朝阳》第九章：心梦幻影(11-12)
11
这是一个相对清新空气中散发着湿润气息的深春季节，树木的枝叶水汪汪的鲜嫩翠绿，蓬勃盎然，彰显着一种向上的力量之美，生命之美。这是中原地区一年四季之中最美丽的季节，万物都被春潮催发，气候退去初春乍暖还寒的游移之态，终于稳定在20度上下。这样的天气不但是花草树木绽放姿容的最美季节。这样的季节，是抱团出游，情侣踏青，邀约朋友到大自然去感受清风拂面的愉悦，姹紫嫣红的繁盛，在万木葱茏的绿意中享受生命蓬勃的激情，可谓人生一件盛事。
裴爱珍憋足了劲儿，想给李建安说说最近校园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桃色新闻”。她觉得有必要与李建安谈谈，在她潜意识中似乎更想知道李建安对于此事是怎样的态度。她通过多方观察，李建安像是身居世外一般，依然故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丝毫不理会那些淹没了校园的流言蜚语。作为班主任老师，无论与裴爱珍商谈工作，还是在校园遇见，他总是热情大方地招呼，淡然洒脱，没有一丝尴尬和犹豫，或者戒备什么不该有的影响。这让裴爱珍感到意外。意外之余，她不由生出几分疑惑，更是多费猜测：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裴爱珍观察多日，犹豫再三。她终于抑制住自己的心跳，摈弃了女孩儿的矜持，向李建安发出了邀请。
那段时间常常下雨，雨丝连天接地，断断续续，淋得人心里潮湿幽暗，阴雨沉闷的天气，令人心烦、郁闷、浮躁。这样的天气持续了一周，周末这天，天气彻底放晴，裴爱珍走在校园里，被一种从没有过的爽气环绕着。空气在这新雨初歇后，显得格外清新；这样的天气，是人们走出户外拥抱春天的好时节，好日子。裴爱珍的精神也从多日的压抑和纠结中解脱出来，轻松愉悦地走在校园青草绿荫的屏障之中。这个周末，建安没有回家探望母亲，他应了裴爱珍之约，打算出去走走。为避开校园师生们的视力所及，他们约好了在车站等候，到一个距离校园偏远点的没有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云梦山踏春。
人逢喜事精神爽。裴爱珍以女人的直觉，敏感到李建安对她的态度也许正如她所愿望的那样——弄假成真。最终成全一桩好姻缘。她这样想着，禁不住面颊红润，偷偷地笑了，走路的节奏也像是踏着浪漫舞曲，轻盈快乐。
在这时代气息熏染得厕所里都铜臭味十足的社会，稍有点古文化遗韵的山峰，古名人足迹的土壤，都被冠以文化名胜，名人遗迹，用来赚取人民币了。而原始味儿十足的云梦山，可谓不知魏晋的世外桃源，它的原始风味，它的景色秀丽，它的行人稀少，都给人以遁入空门的娴静和禅意。那种空灵之美，是任何一处经历了人工雕凿，或者艺术塑造的景点都无法比拟的幽静之美，纯朴之韵；那美丽给人一种空谷幽兰的意蕴，远离尘埃的闲适，清新忘我的境界。
李建安和裴爱珍被校园的流言蜚语撞击得有些茫然，有点无趣，又有些伤感的心灵，因融入这山的怀抱，被原始风景陶冶得灵动而纯净，简单而惬意。那一草一木的柔美与刚劲相间，苍翠与嫣红映衬的山峦美色，紫气氤氲，惠人于秀美空灵禅意之境。尘世的疾苦，人间的不公，母亲的病痛，情感的无奈，都被那云梦般的景色所消融；被校园里长舌妇们飞短流长的谣言蛊惑的心智，顿然清爽，静雅，融入其中，忘我，超然。
12
这样的季候景色，这样的钟灵毓秀的灵山，这样的和风丽日，这样的美男相伴，裴爱珍一时情醉，心醉。竟然朝着新雨后润泽清丽的空山展开歌喉，唱出了她最最热爱，也感动至深的《泰坦尼克号》电影主题曲《我心永恒》：
……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无论远近，抑或身处何方）
I believe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 (我从未怀疑过心的执著)
悠扬抒情的女中音，回荡在山峦幽谷，萦绕在耳畔。如天籁，似梵音。这是怎样熟悉，又怎样感人至深，醉人魂魄的歌喉啊！曾经的炙热爱恋，曾经的遁入挚情，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忘情于山水。那年那月，那情那景，韩瑜也曾经拉着建安的手，唱着这支《我心永恒》，他们畅游于景色旖旎的山水，那是在H城大学的第二年，他们刚刚涉入爱河，……。
建安一时间泪眼迷蒙地寻那声音望去。爱珍正徜徉在“云梦”般的茫茫草甸之中，左手握着一束野花，那花由紫色、白色、粉色的山茶花和山茱萸花组成。花束淡雅清新，裴爱珍长发飘飘，一身淡紫色休闲装，玉润素手像捧着宝贝似地抚在胸前，深情、投入地随着歌声的旋律，身体起伏有序，翩然炫舞。
建安望着那仙子般的身影，惊诧地望着，……韩瑜，韩瑜……是韩瑜。那歌声缭绕于山岚，回环于耳畔。他呆鹅似的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望着那凡间仙影，不忍挪动半步，不敢敞开呼吸，屏声敛气，静听那天籁之音。
《我心永恒》的歌声依然在继续：
……
There is some love that will not go away(真正的爱情永远不会褪色)
You're here, there's nothing I fear, (你在身边让我无所畏惧)
……
爱珍唱到动情处，竟然泪流满面，整个曲子唱完，她依然沉浸在情歌的艺术氛围之中，一曲终了，心情被感染得陶醉，纠结，沉郁。歌声停止了。建安依然沉醉于回环缭绕的音韵之中，不能自拔。大约一分多钟，建安终于被戛然而止的歌声惊醒了，望着裴爱珍迎风矗立，挺拔俏丽的身影，他顿然鼓起掌来……感慨道：“好——，好感人的歌声……”
爱珍泪眼迷离地望过来，粉嫩白皙的面颊，梨花带雨，惹人爱怜。然而，建安还是猛然间愣怔了一下，只觉得胸口间咯噔一沉。啊！原来不是韩瑜？他的心脏一阵刺痛，……无语。
刚刚从歌曲的艺术共鸣中缓过神来的爱珍，望着建安复杂到难以捉摸的面部表情，惊诧、喜悦、痛楚、酸涩？建安的表情让爱珍迷茫，她很随意地把那束清新淡雅的野花抛向草丛，抬起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惊愕地望着建安，似乎在问：你，你怎么了？……
建安刹那回过神来，似乎在说：啊，我，我……我没事儿。
爱珍矜持羞赧，妩媚地笑笑，是那种微启朱唇，未笑出声，确已满面羞红的笑，她说：“真……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我只是陷入了原唱的艺术氛围中，……这也许是女孩子的通病吧，对情感剧比较敏感。”爱珍笑着，结束了她解释的话语。
建安跟着爱珍的解说词，笑容波光潋滟，忽而又像镶嵌上去的浮雕。因为裴爱珍的歌声和解释都让他想起了曾经的画面，那画面就在他的脑际辉映着，缠绕着，浮动着，有点暧昧，有点缠绵，甚至，甚至卿卿我我，不离不弃，……。那是与韩瑜一起坐在电影院里，看《泰坦尼克号》。剧中的男女主角杰克与露丝在灾难面前不顾生死保护对方，以致在生死两茫茫的困厄中，舍弃生命，以换取对方的生存为最大愿望。韩瑜为主人公流泪的模样如在眼前。
“哦，是是，是的......”
爱珍望着建安恍惚的表情，一抹羞红瞬间染了面颊。
建安如梦方醒，见爱珍惊诧地望着自己，禁不住一袭尴尬涌上心头，刹那间脸红耳热，“哈哈，没事儿。被你的天籁之音震撼了，我是沉醉其中，我，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爱珍满面羞红，低眉颔首，玉容娇羞，笑道：“您也喜欢这首歌呀？……”
不知是阴差还是阳错，亦或天意如此，爱珍在建安恍惚迷离的眼神中，看到的是爱情。
是移花接木，是姻缘天定，是，或者不是，只是月老在他们诞生的时候，就已经结上红丝线。而且是那样的匆忙，以致后来的后来造成了诸多不解。
云梦山踏春，建安与爱珍之间虽然没有迈出儿女情愫，男女相恋的最初一步。但他们之间却是多了一层了解。爱珍的英文情歌，令建安心醉神迷地再次想起了韩瑜。那身影，那歌声，那一身素雅的装束，那一袭飘逸的长发，那仙境般的云梦草甸，在勾起了建安往日旧情的同时，也把陷入感情困惑的他带进了另一个心魂迷离的境界，焦头烂额的现实。
待 续
百荷踪影，本名王淑敏，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新密市诗词学会、作家协会副主席、水墨清华艺术研究会研究员、水墨清华美术馆馆长。
创作观：用智慧写造句，用真情讲故事；践行“生活是眼睛的海，文字是心灵波” 的原则。
创作动力：俗世里有万丈尘埃，怎能让人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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