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芦 苇 || 包瑞莲
文/ 包瑞莲
采油五厂杏“五一”联合站坐落在一片芦苇塘中，始建于1974年夏季，我有幸参与了联合站的建设施工。工作场地的周围都是高高的芦苇，远远望去，好似大海的波浪，随风起伏，水鸟唱着欢快的歌儿，在空中盘旋，好一派美丽的景色。在这样环境中施工，工人们心情愉悦，加班加点，争取将联合站早日建成投产，为大庆原油曾产做出贡献。
一天紧张的施工结束后，约上几个好友，走进深深的芦苇荡，好不惬意。夕阳的余晖给茫茫的芦苇镀上了诱人的金色，连绵不绝，延伸至天际。微风中的芦苇姿态优美,柔曼妩媚,向世界展示生命的万种风情。渐渐地，风势转强，掀起阵阵波涛，“沙沙”声变成了“哗哗”声。我们犹如置身于大海里的礁石上，彻底摒弃了施工场地的喧嚣与紧张，无遮无挡地感受着实实在在的返朴归真。我觉得，这原始的粗犷丝毫不逊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古唐韵道。
芦苇的茎很长，修长的枝干是由一节一节的茎组成的。看起来纤细柔弱，但实际上很坚韧，很难折断。芦苇底下的根茎很粗壮，深深地扎在泥土里，这样可以保护它们纤细的身体不被狂风连根拔起。我们施工铺设地下管线时，取土到两米多深还有芦苇的根，可见芦苇的根扎得是多么的牢固。
芦苇的叶子又细又长，非常好看。我家对门的阿姨是南方人，每年端午节，她都要采芦苇叶，用它代替江南的竹叶包粽子，送给我们，很好吃的。
芦苇叶子的顶端就像锥子一样。叶子下面包着颈的那部分，长着细细的绒毛。到了秋夏季节，芦苇就会从顶端抽出长长的穗，刚开始的时候，和稻穗一样，后来上面的绒毛蓬散开来，就变成了圆形的穗，远远看去，就像巨大的蒲公英。芦苇开花了，芦花飘飘，白白的，软软的，像一簇簇轻盈的羽毛，在风中摇曳，摇曳的芦花像沉醉在冥想中的诗人，低吟着一首朦胧的情诗。
盛夏时节，每根芦苇从秆到叶都是鲜绿的，绿得闪闪发亮，嫩得每片叶子都要滴出水来，临风摇曳，婀娜多姿，显示出一种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根芦苇，应该说是微不足道的，也是脆弱的，无力的，只要大风一吹，就很容易折断，也许芦苇深知自身这个弱点吧，它从来不会单独存在，总是集群而生，聚众而长。只要有芦苇的地方，就是一簇簇，一片片，繁繁茂茂，蓬蓬勃勃，成林成海，风吹不断，浪打不倒。这时候，你一点也不会觉得芦苇弱小，它给人留下的是众志成城、气势磅礴的壮观。
芦苇的好处太多太多，它可以入药、盖房子，我们当时在驻地盖的干打垒房子，房盖就是芦苇编的帘子铺的，既美观又保暖，在那个年代算得上“上等”房子了。芦苇还可以造纸、扎笤帚，必要时还能生火做饭，算得上无私奉献自己的一切。最难得的是，它默默无闻地立于荒原，忠实的捍卫人类家园的自然生态，它不畏严寒酷暑，具有非同寻常的生命力，这不正是我们所尊崇与讴歌的吗？
深秋的芦苇魅力无穷。芦苇花开，放眼望去，犹如蓝天上漂浮的成片白云，加上被阳光照射成万顷碧波的河面，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呈现眼前。时而有一两只白色的水鸟从苇层中飞出，如一朵流云，追着落日，滑向天际。深秋了，河边的芦苇也逐渐洗去了铅华，越发显出了雍容端庄，周身透出一股成熟的魅力。这时候芦苇由青转黄，芦花也变得异常洁白柔软，望去恰如连绵的白雪。正如那首歌：“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芦苇的一生是无私的，给了我们清新的空气、美的享受和物质财富，却从不向我们索取什么。
201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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