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段爱 | 最难消受美人恩

风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没有把她护在身边,总觉得不能好好照顾她就不要与之同行,结果却让她在另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最难消受美人恩
文/逍遥风
我二十岁出头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女孩儿,明眸皓齿,歌喉婉转,体态婀娜,亭亭玉立。最可贵的是她的清纯,不染俗诟。给人的感觉就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我在北国最北的边陲小镇漂泊,而她在南国最南的广东谋生。两个本来不可能相识的人,却在一次笔会上相逢了。
让人称奇的是,女孩儿和我同月同日生,只是小我一岁。因了这个缘故,她把我当成了最贴心的朋友,兄长,对我无话不谈,几分依赖,几分关心。
短暂的相聚之后,我们又天各一方,从此,我们有了长达八年的书信往来。她写给我的信有一百一十页,足足五六万字,那里有她的欢笑,她的痛,她的爱,她的恨……
她在信里这样写着:
风,此生此世无法再见了!我尽自己的目力在人群中搜索,只为再多看你一眼,再多看一眼,直到——再也无法看见你!那种景象如今就象一个剪影永远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脑海,呼之欲出。回到宿舍,我的魂灵似离了躯壳,随你而去了,斜倚在床上,目光怔怔地,似乎在望什么,似乎又什么也不望。别人谈兴正浓,我忽然就蹦出一句:“风走了……”
那种落寞与惆怅谁能参透。

事实上,我们还是又见了一次面。我曾在北京留居的一段日子里,她不远千里去看我。再次相逢的苦涩与欢欣无法言表。
那些日子,我陪她在北京的景区游玩,我们一起在芦沟桥上骑马,我们一起在京石高速入口处的桥下草坪上打坐。
她每天都给我唱歌:让彩云,伴海鸥,和我们一起翩翩飞,飞到天尽头……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神思都会远游。
她走的那天,我送她到车站,要上车了,她扑进了我的怀里!我轻轻地抱了抱她,心中一片痛楚……
之后,她仍然一直给我写信。我也一直关心着她,可我知道我带不走她心中的伤痛。就在那次笔会上她爱上了一个有家的男人。这个人我当然认识,那的确是一个成熟而又温柔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对涉世不深又情高一切的女孩是很有杀伤力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有妻有女。真纯,善良的她无意破坏什么,但那份爱让她无法抗拒。

她在信中这样写着:知道这样一首诗吗?“莫言岭下便无难,赚得行人错喜欢。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真的,眼看我们越过一道道“关卡”,应该相安无事,或许我真的会与他鸿雁传情,直至白头,我实在是痴啊,一天到晚都晃动他的影子,回响他的声音,失魂落魄的样子令周围的人看了都替我难受。哎,“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我时刻告诉自己我在犯罪,我在心内自问“我卑鄙吗?可恶吗?道德败坏吗?”孤独,寂寞,我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我有一个信条:坚守良知,我行我素,对错得失不值一顾。因此,即便我受无数次伤,流无数次泪,明天的我还会和今天一样。
我看着她被情感折磨,却不知如何相帮。因为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又怎能说得清?
她一直幻想着能生活在风的翼护之下,因为只有我能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可是风那时漂泊不定,生活拮据,虽然我是那样想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但风的境况之窘迫让我始终没有勇气接过她沉甸甸的一生。沧桑十几年,风现在真的很后悔,因为我终于懂了,幸福的感觉不是物质的丰足,而是心灵的宁静。就算再怎样的贫困,我的精神力量仍可以照拂她一生啊!风愧对挚友!
几年的心灰之后,她竟嫁了一个比她小六岁的男孩子,许多现实中的痛苦再次将她包围,诸如因男孩子年龄小领不到结婚证,诸如生活坚难,诸如带环受孕。在她为那个男孩子生下一个儿子不久,男孩子移情,她再一次遭受最残酷的打击!而我除了安慰她,鼓励她之外,什么也做不到,总以为自己给不了她更多,可事实上脆弱的她只不过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哪怕只是虚拟的,可我没有给过她。
她一笔一笔地画了一幅仕女图,好美好美,寄到我的手上。每逢年节,我的生日,她都寄来漂亮温馨的贺卡。
她在服装厂打工的苦累日子里,她尽可能的挤时间,甚至减少睡眠,为我一个字一个字手抄了一本《唐宋词简编》,因为她说这样才有意义。
那本书寄到我手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捧着的是一颗沉甸甸的心……
我何德何能,让她如此待我,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
当所有的路封绝,她在绝望中放纵自己,她和一个香港人做了朋友,不久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我知道她过的并不好,不然她绝不会不再联系我的。
但她却在我心里无法淡去,每次想起她时都说不出的失落。我一直不愿写诗填词,因为一捧起她亲手抄的词集,我就荡不去绵绵心痛!我得到太多,给她的太少,可时光不会倒流,我没机会弥补这份遗憾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哪!
此文写于两年前。
十几年来,风一直有着两个遗憾,第一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力劝她,不要在不应该付出的感情道路上越走越远。因为付出的感情越多就会越无法自拔,到后来那份惯性也足以将她送入深渊。最后受伤的只能是她,那个说过最爱她的人正搂妻抱女其乐融融……
风曾经以她兄长的身份去信和那人谈过,那人是天津人,所谓“京油子,卫嘴子。”天津卫人的嘴皮子功夫还真是一流的,他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其实最让她受伤的不是她付出了很深的感情,最终会无果这件事,而是她认为最值得爱的这个男人,在那次笔会上和另一个女孩儿早就山盟海誓了!她知道后的伤痛可想而知,然而她心里竟然还放不下。
第二,风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没有把她护在身边,总觉得不能好好照顾她就不要与之同行,结果却让她在另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生命中再出现这样一个女孩儿,风会让遗憾不再有。
风会展开双翼护她一生平安,让她在最淡泊悠远的生活中享受生命的美好!
风错了吗?
编辑:燕燕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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