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人忆 | 读东野圭吾《秘密》感受

作者简介：老农民（网名），五台豆村大石岭村 人。受过苦，教过书，做过饭，修过路，架过桥，背过窑，经历颇丰，终无所成。曾任职于忻州师院，现已退休。

读东野圭吾《秘密》感受

——老年纪事之二十四

已经几十年没有正经八百地读过小说了，总觉得自己已不是读小说的年纪了。捡视这几年读的书无非是一些传记散文之类，篇幅短小，语言生动，哲思深切恐怕才是首选。小说也只是读过余华的几本，路遥的几本……

这一次微信免费赠书，一下子得东野圭吾的五本，用一位学生的话说是“赚大了"。放下不看，觉得实在对不起这一次赠书五本的平台。这位书友（也是学生）告我《秘密》最好看，其次……其次……安顿我先看《秘密》，说用不了多少时日，老师就是东野俱乐部里人……我当然嘴硬，仗着是前班主任身份，岂肯露怯于他。便说我已年届古稀，不再会痴迷小说。私下里还是放下杂事，集中时间，聚精会神，听从安排。

我是用了三个下午（九月七、八、九日）共8个多小时看完这本小说的，阅读之后感慨良多，随意提出几点与诸位谈谈，希望有所共鸣。

一，写得就是日常生活，普通人物，很容易身入其中。很早以前就看过这一类书，比如说《形形色色的案件》等等等等。总觉得看这类书太烧脑，全是神奇莫测的案件，血雨腥风，尸山血海，鬼影憧幢，机关处处，一时大意，很可能漏过一个伏笔，最终不知所云，所以科幻呀，破案呀，推理呀，一定排斥在视觉范围之外，不愿摊开。《秘密》很平常，很平凡，很日常。它写得就是平凡的人日常的事。一家三口，丈夫平介是普通工人，妻子直子是家庭主妇，有个女儿藻奈美是小学生。有一天，直子带女儿回长野娘家参加一个表兄的丧礼，平介因了工作加班不能一同前往。直子又不会开车，为了方便，娘俩只好坐了大黑交通公司的滑雪巴士前往长野。不幸的是，巴士中途翻落山谷，直子为保护女儿身负重伤，不幸逝去。从昏迷中慢慢醒来的女儿从此有了双重身份，既是女儿还得上学拼命读书，回到家又显现直子的身份操持家务……当然类似这样的情节，尽管小时候也听说过“两世人"，但也是不大相信的。可是恰好前几天在巜实话实说》的视频中又看到拜访“两世人"的一个视频，说的是湖南某个乡镇，全乡竟有110多个"两世人"有姓名有地址，说的有鼻子有眼，活龙活现，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顺着这个思路，看直子与藻奈美母女合一也就不奇怪了。至于情节，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吃喝拉撒，情感纠葛，全不是骇人耳目吊人心弦的腥风血雨，打斗拼命，只是如一般小说那样，把现实生话中诸多小事，忠实地搬到书里而已，用不着先提心吊胆作精神准备，所以看起来也容易多了。

二，语言平实耐看，简洁细腻，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原来想象这一类书的语言，一定是大开大合，夸张排挞，天上地下，神秘抽象，想不到拿到手一看，与我们常看的现实主义小说一般无二，真是“不进哪家门，不知哪家人"，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想想也是“固有的观念害死人"，实践才是发现真理的最好办法。

比如说，原来的想法是，此类书肯定有一个不凡的开头以摄人魂魄，吸引读者，可是它却以这么一句开场：“沒什么特别的预感，一切一如往常"。接着写平介值完夜班，早上八点回家，一如往常一样，边开电视寻找相朴比赛结果，边打开冰箱找寻吃的，边想此后的三天也会像今早一样是乏味无聊的早餐。这时电视“画面上那位熟面孔的主持人正在说话，然而脸上却看不到平日的笑容。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神色紧张。即使如此，平介並不在意这些事，他只是发着呆，心想怎么还不快播出昨天比赛的结果？平介总会在夜班中间的休息时间，打开电视机观看相朴比赛的结果，但是他昨天碰巧没看到。"

中国人常说“无巧不成书"，真是的。

“本来，是直子一个人回长野，谁知道在临行前一刻，藻奈美突然说要一起去，想去那里滑雪。直子的娘家旁也有几个小型滑雪场，自打去年冬天，藻奈美首度体验滑雪的乐趣之后，就深深地被它的魅力所吸引。"

包括坐滑雪巴士都那么凑巧平常。

结果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母子乘坐的滑雪巴士坠落深谷。

说老实话，这一类推理小说还是第一次看，因而看得还比较细心细致，一心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用不了多少时日，自然会成为东野的粉丝，只是眼下还为时尚早。不过，东野写来还真细密，无论叙述还是对话，都能严丝合缝，不留破绽。特别是在母女合一应付场面之时，难免恍惚之中有时说露了嘴，但是不经意之间很快就会补救挽回，不至于闹出漏洞。这一类例子很多，兹不多叙。

三，描述人性，中肯确切，普世感人。

书中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让我深受感动，特别是那种知恩图报，不忘助人的本性，让我难受难忘。

一个是大黑交通公司的滑雪巴士司机梶川幸广。梶川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在得知儿子本非亲生时，无比痛苦，不言不语想了两个礼拜之后，留下一个纸条："对不起！我没办法再装成是文也的父亲了。"拿了几件随身衣物和文也的相册离家出走。十几年后得知根岸典子（梶川前妻）和梶川文也深陷生活泥淖，无法自救时，毅然努力加班挣钱，以每月寄钱十万日元的办法，拯救她们母子，还要照顾自己现有的家，不得不疲劳驾驶酿成大祸，说起来都叫人心痛又让人难忘。

一个是根岸典子。也就是梶川的前妻。根岸本是薄野地方的陪酒女，在认识梶川之前曾有过男朋友。就在准备与梶川结婚之前，被前朋友逼迫陪了最后一天，却不幸怀孕。在多年的犹豫猜疑之中生下文也，直到文也二年级验血时才真相大白。梶川出走，根岸无怨无悔努力生活，让人感动的是梶川去世之后，

"听我儿子说，他的老婆已经去世了。”

“啊……”她指的是梶川征子吧，

"是啊，已经好几年了。"

“他们好像还有一个女儿。”

“嗯，叫逸美。"

“那……您知不知道怎样联系那孩子？我想见她一面，把她父亲的事告诉她，然后再尽力补偿她。”根岸典子边说也露出诚挚的眼神。

两个最为平凡普通的小人物，尽全力脚踏实地努力生活着，心不大眼不野，着眼当下尽心竭力，却都有着善良本性，高尚情操，实在是感人至深，让人铭记。

文/老农民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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