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见 || 叶小蚕:灵魂的一次远行——重读《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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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一次远行》
——重读《莲花》
作者|叶小蚕(吉林松原)
用很短的时间,重读了一遍小说《莲花》。
合上书,沉默伫立窗前。素雪以最美丽的姿态,纷纷扬扬满世界飘洒。冬天换上它最美丽的衣裳。白色屋顶,茫茫雪夜,我却陷入沉思。
明明已经结局了,思绪并没有停止,我仍在为书中人物的命运担忧。
这部小说有一个开放式结局,让人浮想联篇。善生到底死了吗?还是重生了?但是结尾明明暗示了他的死。庆昭一直在云南过着自己所谓的遁世的生活吗?关于人物命运的追寻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
作者的用意是什么呢?人真的能超越生死吗?但是作者的文字已经渗透出来,生死已经不是一等一的大事,对世俗的喧嚣和浮华抵制厌倦,追逐内心的自由和平静,才是人生至为重要的事情。只有死才能与生命这场幻觉抗衡。
安妮宝贝的小说大都以悲剧收场,敢于直面人生的残酷。她并不着意安排花好月圆的结局,而是循序渐进,自然而然,没有过多雕琢的痕迹。你会觉得尽管是悲剧,但这就是人物的命运。这是我对她的文字爱不释手的原因。
《莲花》这部小说,是安妮宝贝的一部重要的作品,是她从“氛围消极黑暗”走向“文字理性和感性适度”的分水岭。是她文字从青涩单薄走向惊艳饱满的代表作。这中间的过程是成长。
很庆幸这个过程我一直在见证,从未错过。而且她果然没有辜负我的热爱,每一次回归我视线的文字,总是给我惊喜和感动。
在我心里,这部小说从情节到文字,堪称完美。
小说场景犹如电影画面,三个人物交替出场。苏内河与纪善生从青春年少的十三岁相识,直至三十几岁,交织着太多悲欢离合。
苏内河从少年的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特立独行,到黑暗晦涩,偏执剧烈的青春,再到四处漂泊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个早慧的女子,注定要经历与众不同的寒冷寂寥,她生命的最后一站必然是莲花隐藏的圣地,象征美好与神秘的墨脱。
穿越经历生死考验的艰难路途,她一颗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这里美丽的山川草木,这里质朴单纯的民风给了她至为温暖的抚慰。
这里给了她灵魂向往的一切自由和平静,停留了最长一段时间,终于可以内心平静地在墨脱生活下去。“生与死在此地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人生油灯将尽,而夜色无垠。”在一个雨天送学生回家的路上,内河遭遇泥石流。
墨脱果然成了她最终归宿。她像一朵汁液饱满的莲花经历盛放到破残凋零。
以聪明用功懂事卓尔不群的形象出场,从少年时候就是自带光芒的人。名校毕业,第一次婚姻娶了家世显赫的女子,有了儿子和女儿。事业风生水起。是世俗标准中理想而成功的男子。但他始终是这样心意阑珊。
当得知内河死讯的时候,善生早已辞去工作,结束了第二次婚姻。
与庆昭从西藏出发去墨脱的旅途,是他此生走的最心甘情愿的一段路途。这是他主动选择的旅途。他在兑现他对内河的承诺。尽管这是一段充满艰辛与危机四伏的旅途,但却是他内心向往的。
从墨脱回来,走出与世隔绝的大峡谷,仿佛重返喧嚣人间。在拉萨他与庆昭各奔前程。于是我就隐隐担忧善生的命运。
庆昭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子。但她是最让我放心的人,我最不担忧的就是她的命运。所谓与世间万物一一过招,仍称赞春花秋月。说的就是庆昭这样的女子。她所谓的遁世,是不能用世俗来衡量,然而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有没有误读作者,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重读的过程中,在她文字的引领下,体味了最让我感动的庆昭与善生从拉萨到墨脱神秘莫测惊心动魄的旅程。“生命就是这样充满幻觉。始终有希望。也始终无望。”
当我一边思索一边敲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不知不觉雪已经停了,深蓝夜幕闪烁漫天动人的星光。夜色梦幻迷人。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再三翻看我喜爱的文字,揣摩着文字背后的寓意。
我的灵魂心甘情愿跟随她的文字远行。
叶小蚕,本名陈欣桐,曾用笔名涉世如梦,吉林省松原市某银行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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