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善于骑射的匈奴人，为何会被霍去病的骑兵打得落花流水？

2021-08-19 00:12:02评论 历史 杂谈文图/我们爱历史的博客

汉匈“白登之围”后，双方达成了“和亲”协议，初建的汉王朝以“送钱粮”“嫁公主”为代价，换来的宝贵的和平建设时间。但在漫长的汉匈边境线上，和平并未真正到来。凶悍的匈奴骑兵常动辄撕毁协议，在边境上烧杀抢掠，甚至一度深入到汉朝甘泉宫附近，烧毁了汉朝宫殿回中宫，然后再狮子大开口，向汉朝继续要钱粮……那么此时正是“文景之治”盛世时代的汉朝军队呢？汉朝军队虽然也进行顽强抵抗，却处处陷入被动状态。甚至有时候，哪怕汉朝集结了绝对优势的兵力反击，却也不敢贸然开战，只能干看着匈奴人掳掠大批物资人口后，在汉军眼皮底下洋洋得意撤退。比如公元前166年，匈奴老单于率领十四万大军入寇烧杀，前后肆虐各地一个多月，汉朝大军只敢乖乖跟着，最后“礼送”匈奴军出境。史书上形容说“不能有所杀”，可见“恐匈”恐得深。为何会“恐”成这样呢？因为号称“善于骑射”的匈奴人，确实一度对汉军形成绝对优势。汉代著名战略家晁错就形容说，匈奴战马可以“上山下阪，出入溪涧”，匈奴骑手也能“且驰且射”“饥渴不困”，汉朝的战马与骑手，在这些环节都是“弗与也”，基本被人碾压。放在战场上，汉军骑兵自然严重吃亏。

而自公元前133年起，汉武帝发起对匈奴的自卫反击战争，汉匈全面战争爆发后。匈奴人也凭着绝对优势的骑兵力量，频频袭扰汉军边关，甚至重创汉军的有生力量。战争爆发后的头六年，汉朝的上谷、渔阳等重镇屡屡遭到匈奴军重创，辽西太守殉国。虽然汉军骑兵也针锋相对进行反击，却也胜少负多。比如公元前129年，汉军四路骑兵出击草原，两路被匈奴打得大败，一路无功而返，唯有卫青这一路深入龙城，取得一场斩敌七百的胜利。但是，当青年抗匈名将霍去病闪亮登场后，所谓的“恐匈症”，以及匈奴骑兵的“弓强马快”，全都成了笑话。自十八岁踏上战场起，这位少年英雄就仿佛一把横扫草原的宝剑，他先后六次出击匈奴，四次担任主将，前后斩杀匈奴军队多达十一万人，外加俘虏匈奴军数万，开辟河西走廊等战略要地，几乎给“草原天骄”匈奴毁灭性打击。那么，为什么匈奴的“传统优势”，在霍去病面前却不堪一击呢？

首先一个原因，就是霍去病赶上了好时候。汉朝对匈奴的自卫反击战争，并不是汉武帝本人的心血来潮，相反却是汉王朝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从汉高祖刘邦在位晚年起，汉朝通过一代代休养生息政策，不但积累了充足钱粮，也培育了足够的战马。汉军的装备更大大升级，汉初时的汉军，还使用着大量青铜武器，而此时的汉军，从盔甲到战刀再到箭簇，都几乎完全“铁器化”。那支霍去病率领下把匈奴“按地上摩擦”的汉军，几乎就是一支钢铁包裹的劲旅。

更重要的是，霍去病生活的时代，更是中国古代骑兵作战思想大变革的时期。在汉初“白登之围”的年代里，骑兵在汉军里的地位，其实并没有后世“军事迷”们想象得那样重要。秦末汉初的骑兵，还只是和战车一起组成“车骑”，在战场上属于辅助角色。汉初时百业凋敝，即使皇帝的车队，居然都凑不齐马匹，骑兵的数量更是稀少。直到汉武帝年间时，汉朝官方养马量达到四十万匹，骑兵的地位这才高速升级，成为汉匈战场主力。可以说，正是汉朝国力的提升与技术升级，乃至汉朝军事理念的变革，才为霍去病这样的战将，提供了大展拳脚的平台。但“仅仅赶上好时候”显然不够，比如霍去病同时期的一些名将，特别是某些比他资格老，还有着“飞将军”名号的名将，为什么不能创造霍去病这样的奇迹，反而屡屡受挫，落下“难封”的悲情结局呢？这其中的第二个原因，就是霍去病的“管兵”能力。说到霍去病的“管兵”，这也是他长期以来的一个槽点，很多史料都吐槽他苛刻对待士卒，自己出征路上吃香喝辣，却不管士卒们饥寒交迫。但这些类似的吐槽，却忽略了另一个要点：一个只知自己享乐，不知体恤士卒的将军，为何麾下的士兵们却能坚如磐石，打赢一场场硬仗恶战？

在“管兵”方面，霍去病“享乐”的外表下，却有着太多被人忽略的管理能力。比如他的“常与先骑壮其大军”的风格，永远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再危急的时刻，他都能成为一支大军的主心骨。而在每一次辉煌大捷后，虽然士兵们一路经受太多考验，却是“军吏卒为官，赏赐甚多”。这样一位敢于担当赏罚分明，能够让部下实实在在获得利益的领导者，无论是带三五个人的创业小团队，还是带千军万马，都一定可以带出最有战斗力的队伍。而比管兵更重要的，就是霍去病的军事思想，以今天职场常说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突破路径依赖”。说到这条，也恰恰是霍去病同时代，许多“名将”们失败的原因。如前文所说，即使在汉匈“和亲”的年代里，双方也不少打仗，汉军许多宝贵的作战经验，都来自于那个战争年代。但是到了汉武帝反击匈奴的战场上，由于作战模式不同，汉军的战术要求和胜利条件，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不再是在自己的边境线上，简单击退匈奴就可以，而是要打破固定思维桎梏，勇敢杀入草原，歼灭匈奴的有生力量。这条新“路径”，是对那时代所有人的考验。所以，在汉匈战场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让人叹息的事情：有的武将深入草原，然后就陷入了匈奴的重围，有的名将带着上万精骑，却没看到敌人就吓回来了。偏偏霍去病的第一仗，却在只有800骑兵的情况下大胆深入奇袭，一口气斩杀上千敌人，抓了一群俘虏回来。从那一刻起，他就打破了这个桎梏多少“汉朝名将”的“路径依赖”。

而在接下来的战役里，霍去病更不止一次，突破着这个桎梏：西征河西走廊，他以骑兵翻越祁连山，前后两次痛击休屠王、浑邪王。漠北战场上，他更发挥骑兵机动优势，以狂飙突进的打法，累计斩杀匈奴左贤王部七万多人。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正如他个人名言：顾方略何如耳。如此活学活用的打法，让“弓强马快”的匈奴骑兵，几乎失去了所有优势。论装备，几乎被碾压，论机动力骑射能力，霍去病至少不输他，论战术，更摸不清霍去病的路数。样样优势全不占，自然被一次次吊打。霍去病的成功故事，过往一直被看做“一个年轻武将凭着好运气打胜仗”的故事，但仔细盘盘就知道，哪里有什么天生的好运气。这就是一个幸逢好时代且敢于担当，勇于负责的年轻人，突破固有思维开创辉煌的故事。霍去病的人生很短暂，但他的故事相信超越时代，是多少人在各自行业上，永远值得认真学习的榜样。参考资料：冷兵器研究所《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北宋为啥被西夏连包饺子？都是李广的锅》、《史记》《汉书》 唐赞功《记西汉抗匈名将霍去病》、杨婷《霍去病与匈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