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月报】程金焕:泥瓦匠(长篇连载22)

长篇小说连载《泥瓦匠》: 

第七章

 遗产分割吴勋释然

 兄弟反目分道扬镳

 一

吴勋终于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只见荷花和桂花站在面前,就问道:“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医院……”荷花又惊又喜,哽咽道。

“你已经在这里躺了十几天了。”桂花眼圈也红红的。

“十几天了?”吴勋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碧玉呢?”

荷花哭道:“碧玉好着呢,幸亏气囊救了她,身体没受什么伤。”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她。”

“你好好躺着吧,她已经转到精神病院去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那天出事对她刺激太大,吓傻了。自从醒来以后,就语无伦次,一阵哭,一阵笑。”荷花说着呜呜咽咽的哭得更伤心了。

吴勋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泪珠。

这时,护士走过来说道:“病人虽然醒了,但还非常虚弱,不能太累,也不能受到刺激,请家属配合一下。”

说话消耗了吴勋很多气力,他感觉一阵疲倦袭了上来,沉沉的困意使得他的思维迟钝了起来,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又苏醒了,而且思维开始活跃了起来,冥冥中他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并且还有好几件重要的事没有办,他鼓足了气力睁开眼睛,又一次看到了少康、欧阳春和桂花。

“紫藤怎么没来?”

少康说道:“爸,她和我妈照顾碧玉去了。”

“你终于醒过来了,大家都特别担心。”桂花说道:“你的亲家梁栋刚来过。”

“听说梅花身体也不好?”吴勋问道。

“是,乳腺病,正在住院治疗。”桂花说。

吴勋说道:“告诉梁栋要多花点时间陪伴梅花治疗,把生意看淡点……”他又把眼神转向少康:“你要和紫藤经常去看看……”

“爸,我知道了。”

吴勋看着欧阳春问道:“金矿投标的事怎么样了?”

“爸,我们公司缺席了。”欧阳春见岳父听罢闭上了眼睛,就赶紧说道:“您安心养病吧,还有机会。”

吴勋歇息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把少康和欧阳春叫到跟前说道:“我可能不行了,公司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兄弟俩一定要精诚合作……”

他们点头答应。

“还有,这些年来你桂花阿姨把做生意赚的钱都投入到了公司,对公司的帮助很大。她把不少心血都倾注到了公司,没有她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柳树湾鲁班建筑有限责任公司。”他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少康说道:“公司的财产,除过你桂花阿姨和其他股东的,我打算把属于我的百分之十留给你妈,百分之十留给碧玉,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你们兄弟两人各继承一半。”

“爸,我不能要,遗产应该是少康的。”

“孩子,你一定要接受,因为我已经把它写进了我的遗嘱里了,只要你接受了它,我才能心安。孩子,我办公室留下的书籍和笔记本你要好好地学习。”

“爸,我会的。”

吴勋将眼神转向桂花说道:“这样做也算是我为师哥欧阳云尽了一份心。”

吴勋的一句话又勾起了桂花的伤心,她难过地握着吴勋的手,眼泪溢满了眼眶,二十年前她的大师哥,也是她心爱的丈夫离她而去,现在她的二师哥又将离她而去,想起这些年吴勋对自己的关心,她情不自禁的蹲在床头将他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任凭泪水打湿他的手指。

吴勋吃力地用手指抹着桂花脸上的泪珠说道:“别难过,人总有一死,如果我好不了,把我埋在老家的南岭岗坟地,我要给欧阳云大哥作伴……”

“不要这样说,你会好的。”

“但愿吧,我有预感……长贵呢?”

“他在公司,昨天他和菊花一直守在这里,要叫他吗?”桂花问道。

“嗯……让他把祖师爷传下来的'水平尺’拿来,我要把它传给第十一代传人,把荷花和紫藤也叫过来吧。”

吴勋闭目养神,病房里静悄悄的,人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少康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对父亲的遭遇感到非常的震惊和意外,但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见父亲要举行泥瓦匠传人的交接仪式,心里暗自高兴,既然老头子要离开了,那泥瓦匠的传人就非自己莫属了。

长贵接到桂花打来的电话,得知吴勋醒了,他的心里感到非常沉重,知道吴勋要交代后事,于是,他打了盆水净了手,然后在供桌前拜了三拜,用一块崭新的大红色被面将“水平尺”包好,抱上车赶到了医院病房。荷花、少康、紫藤、吴娟、杨涛、桂花、欧阳春已经在病房里等着。

吴勋听到长贵来了,他睁开眼睛伸出双手,长贵赶紧将“水平尺”递给他,并用双手扶着吴勋的手,等待着这神圣的时刻。

吴勋拼着浑身的气力发出了洪亮的声音:“请第十一代泥瓦匠传人欧阳春接尺!”

少康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死也没想到父亲会把“水平尺”传给欧阳春,在他脑子出现空白的一瞬间,欧阳春伸出双手庄严地接过了“水平尺”。

欧阳春心想这是经过外祖父之手传下来的,今天传给了他,这是母亲日盼夜想的事。

“你要把它发——扬——光——大……”由于刚才用了十分的气力,他缓了口气,吃力地叮嘱道:“还有我的笔记本,里面有你可学的东西。”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记住你说的话!”

吴勋缓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一个愿望……”

“您说吧,我们一定办到。”

“我想听'蜜蜂颂’。”

欧阳春这才想起了画眉,听说她去维也纳演出了,也不知她把光碟录制好了没有,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由于忙于工程竟没有过问此事,此刻,他感到非常愧疚,非常遗憾。

“爸,画眉说光碟已经录制好了,非常的好听,就像世界名曲一样,她说过几天后要亲自送过来亲手交给您。”欧阳春撒谎道。

吴勋听到欧阳春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用手做起床状,说道:“快送我到工地去,我要听真正的蜜蜂交响曲。”

“不用到工地,您静静躺着,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会让您听到真正的'蜜蜂交响曲’!”

欧阳春对长贵说道:“王叔,您安排最近的工地上马上带上发电机、振动棒、电源线和一灰斗车混凝土,装上皮卡拉到医院住院部门口来。”

他转向少康说道:“少康,你去找住院部主任,请求他给十分钟的时间,允许振动棒在住院部门口响十分钟。我去找院长,以防住院部主任不答应。”

大家分头行动,不一会长福、吴智就带着皮卡车到了。

医院破例给了五分钟。

于是“嗡嗡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像无数蜜蜂在飞舞,穿过走廊,飞进病房,萦绕在吴勋的耳边。

吴勋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那首凝聚着他心血的“蜜蜂颂”就在他的耳畔咏唱了起来,似行云,似流水,婉转美妙。那曲调飘在病房,飘在医院,飘在蓝天白云间,他仿佛看到了蜜蜂在唱歌,蜜蜂在跳舞,蜜蜂在酿蜜,眼前出现了工地上建筑工人们挥汗如雨的劳动场面和一座座高楼大厦……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眼角流出了一串泪珠……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吴勋用一种留恋的目光把荷花、吴娟、少康、紫藤 、桂花、欧阳春、长贵、杨涛、长福、吴智逐一看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欧阳春的脸上,嘴里吃力的说着什么,欧阳春赶紧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唇边,只听他断断续续说道:“照顾——好——碧玉。”

欧阳春立即哭着说道:“爸,我一定照顾好她,我一定照顾好她……”

可是,吴勋再也听不到欧阳春的话了,病房里哭声顿起。

沉闷压抑的哀乐声在吴家院子的上空飘荡着,渐渐地向柳树湾的空中散去。

吴家的门前,左边竖着一根八米高的木杆子,上面挂着六节望门纸。右边搭着一个棚子,招呼吹手喇叭。那呜呜咽咽的哀乐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街门左边的门柱上靠着一块木板,上面贴着一张白纸书写着讣闻:

不孝男等罪孽深重不自殒减祸延

中华人民共和国先考吴府君之灵柩,卒於乙酉二零零五年六月十七日巳时,寿终内寝,距生於壬辰一九五二年六月三十日吉时享寿五旬有三。不孝男等亲视含殓,即日遵制成服,苫塊之中,慌谜弗及,遍报哀此。

孤哀子吴少康、女吴碧玉,泣血嵇颡、妆涙顿首,拭淚沾襟。

讣闻是马道长亲笔所书。另外马道长把头七安葬的时分单子也开好了:寅时沉殓,卯时升棺,辰时出殡,巳时下葬,酉时出煞。棺中所放桃仁,桑枝,青石,五色粮食都一一交代在上面。

今天是头七的第六天,也是祭奠吴总的日子。治丧委员会由长贵总管,于大叔顾问,家门户族及前来帮忙的人俗称劳客,他们也各有分工,接收迎送各司其职。

灵堂就搭设在院子里的一侧,里面安放着吴勋的灵柩,用一帐幕隔开,前面放一供桌。

在供桌前的地面上放着一个瓦盆,供吊唁者烧纸钱用。两侧地面上铺着麦草,供守灵的人们跪或坐。

左边跪着身着白色孝服、头戴白色孝帽的少康和紫藤及族里的孝子贤孙。右边坐着荷花。

欧阳春穿着白色孝服和母亲一大早就来了。

他来到岳父灵堂前,跪在用尼龙草袋子装上麦草做成的蒲团上,先上了三炷香,再站起身来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欧阳春眼泪早已下来了,他将蒲团向后挪了挪,代碧玉磕了六个响头。

紫藤看着欧阳春把头在地上磕的“嘭嘭”直响,眼泪便不由自主的下来了,虽然未动声色,心却随着欧艳春的头每一次着地,紧紧地揪了六下。

少康偷眼看了欧阳春一眼,心里骂道:“做戏给谁看呢?假仁假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想起欧阳春与父亲换车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拳头一握,浑身的血便涌上脑门,鬓角的青筋暴了起来,等欧阳春磕完头,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步跨到欧阳春跟前,一把抓住欧阳春的衣领厉声喝道:“欧阳春,你为什么要和吴总换车,你为什么不开着车去死!”说话间一拳朝欧阳春脸上打去。

欧阳春躲闪不及,被少康打在鼻梁上,一股殷红的鲜血就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荷花赶紧上前阻拦,被少康推倒在草铺上。长贵、长福闻声赶到灵堂前将少康拉住,按坐在草铺上,桂花赶紧将儿子拉进房间里去了。

这时候,少康的姑姑吴娟和姑父杨涛来了。

吴娟跪在弟弟的灵柩前哭的非常难过,还一边哭一边弟弟长呀弟弟短的念叨,惹得荷花和在场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吴娟越哭越伤心,桂花和荷花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起。

紫藤见此情景,便从草铺上站起来走到吴娟身边双手搀住她的臂膀说道:“姑姑,别难过了,住声吧……”

吴娟在侄媳妇的劝说下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给弟弟上了三炷香,烧了些纸钱。

就在这时,万丰公司的朱经理来了,他走到灵堂前,荷花赶紧起身迎接。

寒暄两句后,朱经理拉着荷花的手说道:“吴老板英年早逝,我们万万没想到。荷花,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节哀顺变!”

荷花满脸泪花的点了点头。

朱经理上了香,烧了纸钱,作揖鞠躬。

“朱经理,请屋里坐吧!”桂花招呼朱经理到客厅里去了。

梁栋领着儿子仓宇和儿媳春桃来到灵堂前,上了香、烧了纸、磕了头,安慰了荷花几句。

荷花看着梁栋抑郁的表情问道:“梁大哥,梅花姐的病怎么样了?”

梁栋叹了口气说道:“一天重似一天……”

这时,桂花从房子出来,招呼道:“梁大哥,快到屋里去坐吧。”

过了一会儿,吴勋的老岳丈在大女儿麦花的搀扶下和老伴一起来到了灵堂前,看见女儿廋了一圈,心疼的不知说什么好。幸好桂花出来和荷花一起将两位老人搀扶到厢房去了。

杨树湾、苇子沟村的泥瓦匠传人和泥瓦匠们也陆陆续续来到灵堂吊唁。

王强和母亲菊花、米娜和母亲道碧也来了,他们在灵前烧纸上香,伤心的哭了一会儿。

雍川市建筑行业以及各界人士都陆陆续续前来吊唁,一时间吴家的门前两侧放满了花圈、插满了铭旌。

白猫夜总会的白老板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圈挽联上的题字。

“白老板……”肩上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吓了白老板一跳。

“阿黑,你——也来啦?”白老板转过身来凑到阿黑耳朵跟前小声问道:“什么时间出来的?”

“几天前。”

“你小子有办法。”说着在阿黑的肩膀上捅了一拳。

“那是,就凭那几堵高墙能把我奈何,我出来进去就像走亲戚一样。”

“吹牛,那么大的事一定费了不少吧?”说着三个手指头捏在一起搓了搓。

“兄弟上头有人,哥,啥时候有事了,尽管给兄弟我说,我去捞你……”

“去去去,说你拽你还真拽上了,等你去捞我啊?黄瓜菜都凉了。”白老板打断阿黑的话说道。

“是是是,大哥比我更有范。”阿黑说着拿出一盒龙山雪茄,给白老板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一口说道:“听说市里主管建筑行业的副市长也来过啦,市长也送了花圈,挽联上给了吴总很高的评价。”

“是吗?”

“你要不信咱就在花圈里找找看。”

他们二人就在花圈里一个一个的看,找了半天还是没找见,此时已快到中午时分,负责安排酒席的劳客们已经招呼大家去杨柳湖大酒店入席。

杨柳湖大酒店一层、二层大厅及包厢里都坐满了宾客。开席之前,在长贵主持下开了追悼会。老村长致悼词,雍川市住建局顾局长讲了话,充分肯定了鲁班公司在雍川市建设中发挥的巨大作用,赞扬了吴勋的功绩。宴会在庄重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上八点起草。起草就是在出殡必经的十字路口点一堆篝火,所有的孝子们绕篝火三圈,最后把手里的香头,火把都扔进篝火里,然后回到灵堂,行叩拜之礼。

起草完毕,孝子开始烧纸钱,由吹鼓手们的长号和唢呐陪同,摄像师也不放过这一难得的过程。

少康、紫藤以及家门户族的孝子们都一一跪在灵堂前烧了纸。期间,还有亲戚们掏钱点曲弹奏,直到过了半夜子时。

接下来就是守灵,除过孝子们以外,街坊邻居前来打牌、玩麻将、摇宝的一直闹到五更天,桂花和菊花还为守灵的人们准备了夜宵。

五更卯时,长贵按照马道长开的时辰单子指挥着杨涛、长福、欧阳春、王强、仓宇及家门的劳客们将木棺升起,放在两条长凳子上,这就是升棺。

不多时,前来送葬的乡亲们已经来了,小伙子们便将灵柩从灵堂里抬出院子,放在停在街门口马路上的灵车里。

一切准备就绪,辰时已到,灵车便慢慢的起步了。

孝子们哭声四起。

少康肩上扯着一条结在灵车上的白色孝布,众孝子手扶孝布随着灵车漂移。行止昨晚起草处,少康将顶在头上的瓦盆摔碎在地上。

白色的圆圆的中间有个方孔的引路纸钱在通往坟地的路上像雪片一样飘落着……

柳树湾村南岭岗上的墓地里添了一座新坟。坟上插了好多花圈,其中一个花圈上的一幅挽联特别引人注目,上款写:建设雍川的功臣吴先生安息!下款是:雍川市市长杨波敬挽。

俗话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按理说吴勋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他也该安息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却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程金焕,陕西省宝鸡人,生活在秦岭北麓,关中平原,炎帝故里,渭水河畔,1959年出生于凤翔。

      责任编辑:寂   石

      排版制作:余   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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