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过第一桌吗？

Dec.

06.2019

▽

▽

你上学时坐过第一桌吗？最靠近老师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女老师裙子上的花纹、男老师袖口的污渍，还要时常沐浴着粉笔灰，在战场最前端冲锋陷阵。这些本来是与我无缘的，高高的个子使我从小在课堂排位都是后几排，这种座位如果是看电影的话还算不错，只是教室里的黑板不像电影银幕那样恢弘气派，所以模糊的粉笔字便成了记忆里一份无法逾越的遥远。直到初中后半阶段，老师把我们最后一排的高个子们统一汇成了一排，从前往后依次调座位，所以幸运之至，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坐第一排的滋味。

从前惧怕老师，可一旦距离拉近了，却反倒坦然无畏。诺大的教室里，原来并不是只有最后一排才能纵观全局，有时候坐在最前端，反而会放大重要的部分，甚至还会遗忘背后的滔滔人潮，仿佛没有回头路可走。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那些让坏孩子坐在最前排的规矩也不是空穴来风的。只不过这种安全感的产生不是因为处境隐蔽，而是当一个人自以为无处藏身时，他的一举一动也自然顺应民意，总之不管是因为畏惧还是忌惮，那些不合时宜的小动作都能轻易地被控制。所以，这种安全感还是来自于对自身的约束，而并非外界所能赋予的。

有时想想，其实我们对世界的感知也如一间教室里的座位一样，处境不同，接收到的信息也就不同，由此形成的性格，以及别人对我们的定位也千差万别了。虽然世界很大，但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两条腿配合着两个眼珠所能抵达的地方，相比这大千世界的繁花锦绣，就算我们吸取的画面再多，也无法看清其真正的面目。

也正因为近日里对眼界问题的思考，才想到了曾经坐在教室第一排的日子。那么遥远的事，曾经那么遥远的黑板，突然离得那么近，变得那么清晰，让我总能想到这个世界里埋藏的许多潜规则，以及某些自有安排的宿命之说。或许，这个世界原本清晰的画面本来并不属于我，只是偶然撞见了，才发现原来上学的日子也可以是另一番景象。

如今，生活的空间相比一方教室而言似乎变大了，不过还是有人远离黑板，有人咫尺讲台之间。只不过我们深陷其中而不得知，还以为世界本来如此，或许模糊，或许清晰得使人畏惧惶恐。但愿我们都能在社会的规则下调整自己的位置，不管离事实近还是远，总之心态使然，总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画面。

雨萌小站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