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蒙古
在新疆,如果一个巴州人和一个博州人在一起喝酒,他们一定离不开一个重要的话题,那就是“谁是大蒙古”,如果再加一个和丰人,争论的声音会再度升高,场面也会尴尬起来,那么到底谁是大蒙古?
腾格尔有一首民歌这样唱:“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牧人家里,辽阔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
蒙古人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草原的气候和自然环境,塑造了这个民族的性格,天宽、地宽、人心也宽。同时养成了吃肉、喝酒、摔跤的生活习惯。虽然摔打的头破血流,下一次见面还是好朋友,还一起吃肉、喝酒,摔跤。因为人太少,一年见不了几次。
蒙古人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曾建立起蒙古帝国,实际上从向中原甚至亚欧大陆开疆拓土,一直到元朝灭亡,蒙古的人口并不多。
朱元璋把蒙古人赶回到草原上的时候,蒙古分裂成两部分,鞑靼和瓦剌,鞑靼又叫东蒙古,是蒙古本部,元亡时大概有40万户。而瓦剌又叫西蒙古,元亡时大概有4万户,明朝初期,在东、西蒙古和大明帝国之间还夹了一个蒙古部落,叫兀良哈,夹缝中生存的这个兀良哈后来干脆降了大明,被称作朵颜三卫,成为大明对付东、西蒙古和女真的一只劲旅。13-15世纪,分布在亚欧大陆的蒙古人鼎盛时期人口也不过会超过500万。
这如同动物世界,肉食动物永远少于杂食动物一样。越强势的动物则生活的空间越小。
十三世纪,蒙古马队如同一阵黄风席卷了欧亚大陆,实力如同狼群冲击羊群一样简单,而蒙古人的军事思想就源于地上奔跑的狼和空中盘旋的鹰。在蒙古人的心中,他们就是狼,他们就是鹰,而他们的对手则是羊,他们用狼群围猎的方法,把阻止他们前进的汗国一个个吞并。
生活在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的农耕民族,人口众多,善良勤劳,习惯于一头牛、二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喜欢群聚,一般过年也会喝点酒,喝完酒也会冲动,但冲动的行为是指桑骂槐,相互揭短,然后发誓老死不相往来,第二天酒醒了,事记得很清,但装着什么都忘了,邻里继续和睦相处。
当蒙古草原雪灾时,这些狼性的草原民族,会聚在一起,在部落首领的带领下,冲进中原,抢他们所需要的粮食、布料、女人还有酒,然后返回草原,后来,返程的路越来越远,蒙古的勇士也习惯了中原温和的气候,干脆不回去,就住在了中原。并主政中原。蒙古帝国就此成立。同时冲的更远的蒙古勇士就地在中亚和欧亚成立了四个蒙古汗国。
以前,帝国的统治者,各占一块草场,每年“那达慕”大会,庆丰收的时候大家热热闹闹的见个面,看着年青人赛马、摔跤、射箭。谈一谈,谁家的儿子该娶了,那家的女儿生孩了。然后唱歌、跳舞、吃肉、喝酒、摔跤。
然后酒醒后,撒泪相别,相邀明年再见,回到自己的领地,继续“人生孩子,羊下羔子”的生活。
后来不行了,每天要在一个屋子里为讨论所谓军、国大事而头痛,为谁的部落又占了多少地而争吵,虽然在一起还是吃肉、喝酒、摔跤,但入主中原后,这些草原民族,相互之间不再用拳头解决问题,而是用匕首解决问题。贵族之间为土地、女人、权力大打出手,互开杀戒,而暴力统治下的蒙古帝国,把供养他们的衣食父母当成四等公民,以至民不聊生,暴力为反抗留下了发酵的种子,这也注定这个不注重文化和科技的帝国,当成吉思汗的后世子孙在中原温和的阳光和歌舞升平中不再有力拉动弯弓时,帝国走向了末日,在历史的长夜中,如同划过的流星,再次退回“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的原生态中默默的反思。
蒙古本部,也就是大蒙古,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退回到了蒙古大草原,而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在中亚和欧亚所建立的蒙古汗国几乎与中原的元帝国同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所谓消失而不退回草原,是因为,进入中亚的蒙古勇士当初远征时,基本都是男性,进入中亚国家后,入乡随俗,放弃喇嘛教或者萨满教,皈依了伊斯兰教。宗教在13-15世纪如同生命之水,将原本不同的民族融合在一起,随着第一代蒙古勇士的逝去,他们的后代也逐渐忘却了蒙古语,而他们的母亲所说的语言把他们变成了混血人种,而他们的第三代、第四代则完全成为了另一个民族。
蒙古大部,鞑靼退回草原,保持着相对纯正的血统,形成了后来的喀尔喀蒙古,现在居住在贝加尔湖以南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大部分区域,而兀良哈居住在内蒙和辽河流域一带。我们可以把兀良哈的后代称为科尔泌蒙古。
言归正传,我们要说的是新疆巴州、博州、和布克赛尔谁是大蒙古的问题。
我们先用排除法,排除和丰县,和丰县,你在地图上是找不到的,其全称为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
在和布克赛尔县出差,早餐前,我问服务生,你是土尔扈特?他很坚定的对我说,不,我是卫拉特。不用怀疑,和布克赛尔县对属地的蒙古居民进行了大蒙古诱导。那么卫拉特和土尔扈特有什么联系。这句话我用另一种方式表白一下,就明白。比如:我问,你是北京人?对方回答,不,我是中国人。
元灭亡后,游牧与西北的瓦剌崛起,曾统一蒙古各部。
西蒙古瓦剌,17世纪后,被称为卫拉特,由四个部落构成,杜尔伯特、准噶尔、土尔扈特、和硕特四部。与中亚的蒙古汗国没什么关系,明初,朱元璋、朱棣父子主要打击的目标是鞑靼,瓦剌乘机崛起,瓦剌首领马哈木被封为顺宁王,为争夺蒙古汗位,瓦剌部与鞑靼部连年征战。鞑靼败退后,瓦剌又先后与大明开战,强势时把大明皇帝朱祁镇抓到草原当人质。
那么卫拉特蒙古土尔扈特部,在明朝后期,为什么要西迁伏尔加河流域,其主要原因是内部不合,17世纪,土尔扈特、杜尔伯特一部、准噶尔一部共同游牧与额尔齐斯河中、上游,也就是现在的伊犁、阿勒泰一带,1620年至1623年,卫拉特各部与东蒙古两次作战失利,1625年,卫拉特蒙古内讧,卫拉特各部实力下降,为了避开与准噶尔部因为草场的冲突,土尔扈特的首领鄂尔勒克率领土尔扈特部及部分杜尔伯特、和硕特5万户向西迁至伏尔加河流域。土地从没有在谈判桌上获得过,土尔扈特用武力抢占了伏尔加河流域的那块草原,也就在那块水草丰美的土地上,成立了土尔扈特汗国。
清初,西北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崛起,准噶部的领地在哪?新疆的北部叫准噶尔盆地,这里就是卫拉特蒙古准噶部的游牧地,当噶尔丹成为准噶尔的首领后,其势力已遍及新疆,在噶尔丹眼中,卫拉特四部都应该受他的统辖。那时候,和硕特部统治着西藏,杜尔伯特部游牧在青海,而土尔扈特部在伏尔加河流域放羊,在阿玉奇汗的治理下,土尔扈特汗国达到鼎盛时期。
那么土尔扈特人为什么又要回来,离开故土150年后,带领土尔扈特人回归的汗叫渥巴锡,他是阿玉奇汗的曾孙,在回归问题是,这些年很多书和电视剧都说土尔扈特人回归祖国,这种说法不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土尔扈特人回归故土。正如渥巴锡在承德的木兰围场对乾隆皇帝所言:自古以来,土尔扈特人没有负担过如此沉重的捐税,所有的人为此感到动荡不安,不愿再受俄国的统治,希望看到自己的遵守共同法规的同胞和自己原来的故乡。
渥巴锡所说的“共同法规”是指,《蒙古-卫拉特法典》。
在和布克赛尔60年县庆的宣传片中说,和布克赛尔是《蒙古-卫拉特法典》的发源地。这种说法是在打造文化,所谓打造就是编撰历史,和布克赛尔现在都是个死胡同,根本不便与蒙古各部会盟,1640年9月,喀尔喀蒙古首领与卫拉特蒙古首领在塔尔巴合台召开会议,为解决蒙古内部矛盾,制定《蒙古-卫拉特法典》,参加此次会议有29个部落领主和宗教首领。法典确定了蒙古信奉的宗教是,藏传佛教格鲁派,也就是我们说的喇嘛教。同时规范了蒙古各部经济制度、生产、生活、婚姻、家庭、道德、风尚、习俗等内容。
而倡导这件事的首领是卫拉特准噶尔部巴图尔珲台吉,台吉是蒙古贵族的爵位,是次于辅国公的一个官衔。这位伟大的台吉游牧地在现在的阿勒泰和和布克赛尔,所以他在和布克赛尔建了一座城,这个城翻译成汉语就是四卫拉特之首的意思,其实就是王城,现在遗址还在,占地不到四百亩,说是城有点夸张,说王府比较合适。蒙古人是马背民族,走到哪,毡房就背到哪,说和布克赛尔曾是准噶尔部首领王府所在地倒是可以,但说是大蒙古,还是夸张了点。
土尔扈特部回归于1771年,当年7月8日,策伯克多尔济率领的前锋部队与迎接的清军在伊犁河边相遇。而这个策伯克多尔济是渥巴锡的堂侄,岁数比渥巴锡大很多,但辈份低,土尔扈特的首领之一,后被乾隆封为布延图亲王,他的游牧地分在现在的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任旧土尔扈特北路盟长。
在和布克赛尔的宣传片里,还有一个重要依据,说是《江格尔》的发源地,蒙古人民的宝木巴,《江格尔》是我国三大民族史诗之一,起源于卫拉特蒙古,那么有没有可能就起源于和布克赛尔,当然不可能,《江格尔》的起源到现在史学家都在不停的争论,19世纪初,中、俄、蒙的学者就在研究其出处,未得其果。
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流域时被称为卡尔梅克人,当时人们就在传唱《江格尔》,史诗中的地名都是中国的地名,没有一处提到伏尔加河流域的地名,这说明,土尔扈特人西迁前,《江格尔》已在卫拉特蒙古中盛行,而《江格尔》英雄史诗其实就是以成吉思汗征战史为蓝本的。在艺人的口口传唱过程中被不断的加工而演变为神话。在和布克赛尔的县志中,提到当地素有演唱《江格尔》的传统,早在清光绪年间,出现的《江格尔》艺人能演唱71卷《江格尔》,也没有说是《江格尔》的发源地。
为什么和布克赛尔的宣传中说,《江格尔》的发源地,《蒙古-卫拉特法典》的发源地,因为,和布克赛尔县这个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改革开放后有钱了,有钱是因为县境内发现金、银、铜、铁等20多种矿产,让这个小县城从一个牧业县,一跃成为了工业大县。
有钱人一般都要装出自己是文化人,以提高自己的档次。而对于一个有钱的县来说,就要做文化产业。我一直认为,我们很多宣传片人们不愿看,就是因为不尊重历史,也不尊重事实,由没文化的“艺术家”编撰出历史文化、传说故事,其目的是吸引游客的目光和口袋的钞票。流传久以后,假的也变成真的了,而多数人是不会考证历史的,由此大蒙古思想自然在和布克赛尔产生。
现今的和布克赛尔真可谓边境明珠,也可谓《江格尔》英雄史诗中的“宝木巴”家园,我对这个县城的印象是:“小城不大,风景如画,人口不多,贼拉能喝。”
那么巴州呢,是否可以说是大蒙古,巴州的全称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如果就地盘来说,巴州还真是中国最大一个州,大是因为巴州境内有中国最大的沙漠。
在伏尔加河流域,当年有三十万左右的土尔扈特人,回归在阿玉奇汗时就被提起,而渥巴锡的回归是完全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1770年,渥巴锡从高加索战场归来后,立刻密秘策划确定了东归的时间,跟着渥巴锡回归的只是伏尔加河东岸的十七万土尔扈特人,而西岸的土尔扈特人由于当年伏尔加河未上冻,没能跟上回归的大军。
那么留在伏尔加河西岸的土尔扈特人现在怎么样?自大部分土尔扈特东归后,留下的实力大减,沙皇叶卡得琳娜二世乘机废除卡尔梅克汗国,建立于伏尔加河流域一个半世纪的土尔扈特汗国就此消失。现在这块土地属于俄联邦卡尔梅克共和国。是俄罗斯最贫穷的共和国,也是欧洲唯一信仰佛教的地区,讲卫拉特蒙古语,面积与新疆吐鲁番地区相近,七万平公里左右。
渥巴锡的东岸的部落,出发前大约有17万人,到达中国境内只剩下7万多人,人员损失一是战争,一是瘟疾。当时天花盛行,渥巴锡的妻子、孩子、母亲先后死于天花。清政府对回归的土尔扈特部可谓恩威并施,回归之初,政府给予了大量物资上的支持,但乾隆皇帝考虑到这支部落,如果聚于一地,早晚会强大与大清为敌,朝廷把土尔扈特分成东、西、南、北四路安置。
南路为渥巴锡所部,安置在喀喇沙尔,北裕勒都斯草原,也就是现在的焉耆盆地,和硕特恭格部安置在博斯腾湖畔,现在的和硕县。
乾隆皇帝最初认为让土尔扈特分治后,为了便于管理,不再游牧狩猎,因而让渥巴锡部在焉耆盆地以种植为生,并发给农具和种子,但世代游牧的土尔扈特人怎么也种不出粮食,种的麦子还没长成青草就被羊吃了。加之疾病流行,人口锐减,无奈之下,渥巴锡上奏乾隆皇帝,请求放牧,此事之后,乾隆皇帝发现牧民还真是干不了农民的事,所以决定把气候适宜、水草丰美的珠勒都斯草原,也就是现在的巴音布鲁克大草原作为土尔扈特渥巴锡部的游牧地。
渥巴锡被封的爵位名为旧土尔扈特部落卓哩克图汗,“汗”是清朝对蒙古王公最高的封爵。1775年,回归4年后,年仅33岁的渥巴锡病逝,他给土尔扈特部落的遗言是:“安分度日,勤奋耕田,繁衍牲畜,勿生事端,致盼致祷”。
一代民族英雄就这样死与天花。
南路盟主渥巴锡爵位是汗,而和布克赛尔的北路盟主策伯克多尔济爵位是亲王。当然渥巴锡的地位要高于策伯克多尔济。
东路在库尔喀喇乌苏,巴木巴尔为盟长,巴木巴尔是渥巴锡的族弟,回归后爵位是毕锡呼勒图郡王,其等级比亲王还要低一级,他比渥巴锡病逝的早一年。所以乌苏现在连个蒙古乡镇都不存在,巴木巴尔所带的部众进入伊犁时,只有3507人。
东归的土尔扈特部另一个重要的首领叫舍愣,他的祖先当初留在伊犁河没有跟着本部西迁,而是依附准噶尔部在伊犁游牧。清乾隆年间,舍愣参与了阿睦尔撒纳的反清行动,阿睦尔撒纳本在塔尔巴合台放羊,被封为大清的亲王,但这家伙想当卫拉特汗,要挟清庭,袭击伊犁,被清军打败后逃到哈萨克,后来又跑到沙俄寻求保护,结果在俄国境内的一个酒厂里染上天花,死了。而舍愣兵败率部跑路,投奔渥巴锡汗,结果到了伏尔加河边上的土尔扈特汗国才痛苦的发现,伏尔加河边的土尔扈特汗国已被俄国人统治,不光强迫土尔扈特人信东正教,还连年征调16岁以上的土尔扈特人攻打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由于对沙俄野蛮统治的不满,舍愣和渥巴锡成为了政治上的盟友,准备一起返回故土。舍愣部被称为新土尔扈特,当他回归越过伊犁河时,他的部众只有595人了。清庭不计前嫌,分舍愣为新土尔扈特部落毕弼哩克图郡王,其部属被安置在科布多、阿勒泰一带,以耕牧为生,跑路的时候是准噶尔世袭台吉,回归后连升三级成了郡王,赚了。由此可见乾隆皇帝对蒙古王公的大度和对国家统一重视。
土尔扈特回归的西路设在精河,盟长是默门图,其爵位是多罗济尔哈朗贝勒,爵位比巴木巴尔又低了一级,所带部众进入伊犁时,只剩下2018人。精河所在地,就位于博州,博州的全称是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
从土地面积上博州比巴州小的太多,从当年的爵位上,默门图比渥巴锡低的太多,比北路盟长和布克赛尔的策伯克多尔济也低二个档次,那么博州人为什么敢和巴州人叫板,争论谁是大蒙古。
那是因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还有一部分来自蒙古黄金家族的成员,察哈尔蒙古。
察哈尔不是部落名称,是一个称谓,这个称谓起源于波斯语,“战士”之意。所以察哈尔在史书中又被称为“利剑之锋刃”。他是元帝国的御林军,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卫队。他的称谓不是以血脉为传承,而是以职业为传承的。当然察哈尔是一个全民皆兵的部落。那么察哈尔蒙古为什么会来新疆,这是由于,康雍乾60多年对蒙古准噶尔部用兵,使准噶尔部人口伤亡惨重,造成伊犁地区人烟稀少,加之天花的流行,准噶尔部人口所剩无几,土地荒芜,边防废弛,而沙俄乘机蚕食中国伊犁。
18世纪60年代,清王朝从察哈尔营抽调士兵,同时从东北调锡伯、达斡尔部携眷属到伊犁、塔城、博尔塔拉驻守边防。在西迁的队伍中,察哈尔的后代形成了博尔塔拉蒙古的主体。其实这就是新疆屯垦戍边的先驱。为什么清朝不调汉人守边关,而调东北的少数民族西迁,这事我一直不得其解,我认为一是信任度不同。汉人人口太多,太不可靠,当然同期守边的也有汉营,但从人数比例上少的多。其二,就如同沙俄,把边境其它民族内迁,而把俄罗斯人外迁守边防一样。
如果去过博尔塔拉的人,会有一种感觉,这里与巴州不同的是,有很厚重的蒙古文化,和蒙古礼仪服饰,而相比较,巴州要淡的多,可能一方面巴州州府库尔勒是新型城市,没有那么多的蒙古礼节。或者土尔扈特曾远离故土150年,回归后这些礼节淡了不少。但在博尔塔拉,却有很传统的蒙古礼节,也可能由于察哈尔曾属于皇家卫队的原因。
在博州,下马酒、上马酒,敖包接送,献哈达,金碗、银碗、玉碗载歌载舞的敬酒,是很正常的,当然巴州也有,但巴州更多的表现为一个形式,而博州则是一种文化。
单从礼节上谁是大蒙古,博州略胜一筹。
但是,当悠扬的蒙古长调响起,当洁白的哈达飘起,当金碗、银碗、玉碗依次端起,谁是大蒙古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已是一家人,数百年来,各蒙古部落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联在一起,在新疆的蒙古人民,不管是卫拉特还是察哈尔,为了国家的安定和团结,与新疆的其它民族一起,屯垦戍边,共同打击张格尔叛乱,驱逐阿古柏匪帮,反击沙俄入侵。
因为,我们已是中国民族的五十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