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熊摹刻秦汉印,緣木求魚
摹 秦 印
缘木求鱼老犯痴 长从古初拜良师
一团泥土传情远 刀石相须寸寸思
依封泥拓本摹刻秦汉印有感
摹 漢 印
承秦更见笔端雄 篆法生新佐隶丰
恰似三春来鸟唱 佳音散落万花中
乙未仲冬再依封泥摹刻汉印十种有题
古意新會
缘木求鱼肖形
緣 起
二零一五年秋天,朋友寄赠《山东书法全集》卷十七之『封泥』一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有空便翻阅赏读,同时像临帖那样,用毛笔把其中一些觉得有变化、有意思的字形放大临写,辑为一纸。
集子收罗甚丰,大致包括了自清同治年间至今约一百五十年山东所出、所辑的战国秦汉封泥实物照片及墨拓。其中收录的如《十钟山房印举》《封泥考略》《澂秋馆藏古封泥》等存录的封泥,早年也都曾看过读过,只为那时目光浅显、步履匆匆,瞭一瞭便过去了,竟不如今天兴致盎然、如嚼甘饴。于是,又想起唯信大和尚那段三十年间看山看水的典故,不禁自笑。
几天下来,未待掩卷,心旌摇动,便有了依封泥仿刻原印的念头。很快,『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气刻了十方汉印。既成,兴犹未尽,又检出其他几册封泥集子,续刻了二十方秦印。原本就此告一段落的,看来看去,觉得难免有薄汉厚秦的遗憾。隔了一段日子,忙完手头琐事后,遂又再刻汉印十种,各成二十之数,心意即满。整个过程从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始,十二月二十五日止,历时一个半月。而期间动手的日子不过十三天,具体如下:
十一月十一日三方,十一月十二日二方,十一月十三日三方,十一月十六日二方(以上汉印十种);十一月卅日五方,十二月二日四方,十二月三日四方,十二月四日四方,十二月五日五方,十二月六日二方(以上秦印二十种);十二月二十二日一方,十二月二十三日一方,十二月二十四日四方,十二月二十五日四方(以上汉印十种)。
『印宗秦印』的律条,少年时代学印时就听说了,也曾临摹过,只是数量太少,总共不过十方。至于依封泥拓本临印的方法,一直没有做过。如今看来,这种方法倒是有些意思,因为封泥拓本和印面钤盖看似一体,实则两途,一阴一阳,互为正反。古人注重封泥效果,今人追求印面风姿,虽所取不同,但从艺术的角度去看,却又各见千秋。依封泥拓本仿刻原印,其文字骨架的结构是既成的,至于印面笔画的方圆肥瘦,大可斟酌玩味。即便有同类印式可资参考,也不妨根据个人的体会与喜好,加一些『私货』进去。这四十方秦汉印刻下来,有些是想追寻古印本来面目的,有些是想追寻却手不能到的,再就是着意加入一点儿自己体会的。纵然是一上午连续刻了四五方,因为时时刻刻所见所思的不同,也就未必都是一种感觉、一个路数。总之,『乱花渐入眼迷离』,一路上缘木而求鱼,惬意而快乐。
再后来,余兴未尽,余勇犹剩,又取烧成的陶印坯,拟设几种当下的官职,试刻了几方新『官印』,名曰『古意新会』,不过是老而玩焉。印成,做封泥,打拓本,其效果似胜于印面。
转眼间一年又开始了,且把这一网『鱼』拢起来,算是那年的一点儿收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