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宗伟:传染使然
【异史氏曰】一直搞不通“高效课堂”、“深度学校”这些概念为什么会慢慢侵蚀教育表达,或者说被人们“接受”,而且在有些场合似乎不用这概念就会显得与大多数格格不入。这两天相继翻了两本谈“传染”的书乔纳·伯杰的《传染:塑造消费、心智、决策的隐秘力量》和亚当·库哈尔斯基的《传染:为什么疾病、金融危机和社会行为会流行?》似乎有点明白了个中原因。
乔纳·伯杰说:“如果一个人长得和某个你认识的人很像,你会觉得对方很熟悉。如果你最近经常听到卡特里娜这个词,基根这样的名字听上去会变得更好听,仅仅因为它们都是以强辅音“K”开头的。这些事物之所以看上去或听上去很熟悉,原因在于它们与我们此前看过或听过的某些事物具有共同的特征。”这让我想到当初听到“苏派教育”“苏派语文”这些名词表达我的疑惑和不理解时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说的那句“说着说着就'苏派’了”。原来专家学者不仅深谙传播学,也深谙流行病学中疾病传染的道道的。
亚当·库哈尔斯基说得似乎更到位“传染源和易感人群要直接或间接发生接触,传染才会发生。不论是创新思维的传播还是疾病的传染,传播机会的大小都取决于接触的频率。”于是进一步理解了为什么当一种传染病打流行时普遍采取的应对的举措就是隔离了。也进一步理解了这教育那教育为什么热衷搞年会了,还明白了大佬们为什么会对各方招集的关于自己的“教育思想”的“研讨会”、“研究会”会兴致勃勃,亲临现场,指点江山了。这可是造成规模性传染的绝佳胜境哦。
乔纳·伯杰虽然说,“纵观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只有一个地方貌似不存在社会影响。那就是我们自己。”但现实是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社会影响,只不过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当你到访一个陌生地方时,遵守当地习俗是一种礼貌行为;为正式场合挑选着装时,奇装异服通常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即使在受人影响是件好事的情形下,人们也不愿承认社会影响对自己有作用。”特立独行,批判性思考,说起来并不难,真要做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亚当·库哈尔斯基说“疾病的暴发和暴力的流行有一些相似之处。其一是风险暴露和出现'症状’之间的时间间隔。暴力就像感染一样,可能有潜伏期,我们可能不会立刻观察到症状。有时候,一起暴力事件发生后不久,就会引发另一起暴力事件。”互联网社交平台的语言暴力貌似也是这样迅速传染的。
亚当·库哈尔斯基说:“有证据表明,无论是在村庄社区,还是在脸书的好友圈中,受欢迎的人通常都会与其他受欢迎的人'抱团’。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找到几个受欢迎的人,就可能让口碑迅速散播开,但却可能难以在社交网络中产生大范围的影响。因此,在整个网络中引发多点传播,可能比找出社群中极具影响力的人更有效。”如此,将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不少教育大佬热衷于寻找“同一尺码的人”了。“如果我们想要传播某种观点,理想的情况是找到那些很容易受影响,同时又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人。”也可以帮助人们理解为什么有些人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的原因了。
亚当·库哈尔斯基说认为,“无论是希望创新迅速传播,还是希望疫情尽快消失,我们都必须尽快发现传染链,寻找到薄弱的环节、缺失的环节以及特殊的环节,必须回顾过往,搞清楚暴发到底是如何进行的。之后,我们才能展望未来,去改变它们未来发生的方式。”乔纳·伯杰则认为,“群体支持信息并非简单地让人们的态度有所偏移,而会让人们的态度彻底地改变。”因为“人们在乎的不光是其他人在做什么抑或其他人是怎样做的,他们还在乎这些其他人是谁。”有时候一些词语让你不得不面对,甚至不得不接受大概就是如此吧。
如何才能不受病毒传染?当然首先自身得有良好的体质,其次就是做好防护。更重要的恐怕是要学会面对孤,忍受孤独,享受独处。“独立、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目标,自由地选择和走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