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吴锦艳[散文]清江，你守护着我难忘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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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你守护着我难忘的初恋
文//吴锦艳
清波荡漾的清江河，在日夜不停的流动中守护着我的初恋。
那是在清江源头已修建了公路之后。
在距离公路约三百米远的丛林间有一处牛圈，在清江边有一只小渔船。
记得那一年晴天多，雨水少，田土干裂，清江河里的水都被人们弄到田地里滋润禾苗，由于河的两边没有了水浸泡，一些杂草便长了起来。
就这样，水牵着草，草牵引着牛，我骑着牛来到小船边。四妹站在船头问我坐在牛背上好不好玩，我有些得意地说好玩得很。
随后，牛在两个人的胯下走动，地面在牛脚下后退。我坐前面，四妹坐后面。我在前面驾驶着牛，四妹说她在后面驾驶我。我通过赶牛的条子告诉牛要去的方向。四妹则通过捏我的耳朵告诉我要去的方向，如果向左就捏我左耳，如果向右就捏我右耳朵，我偏偏让水牛往左转，气得她直骂我是没有调教好小牛。到后来，我不再驾驶牛，她也不再驾驶我，听任牛儿在河边徜徉，或者任草地在牛脚下漂移。
牛在爬河坎的时候，我们的身子随着往后滑。四妹在惊呼中抱住我的腰。这时候，我的腰部好幸福好幸福，真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一道永远上不完的河坎。后来，在牛儿下河坎时，我也有同样的幸福感，所不同的是，下坡四妹头靠着我的背，幸福的是我的背。
四妹骑过我的牛背，我们又换活儿去坐四妹的船。
坐船划船跟骑牛儿是有些不同的，骑牛需要把劲用在腿上，划船则需要把劲用在手上。自已有什么想法就通过手传达给水，水传达给船，浆虽在我手里，水却不肯好好传达我的意思，船像没注意似的颠来摆去。
四妹的故意笑闹，小船颠簸得更起劲。四妹还以河塘里的鱼来吓我。我说，雄鱼比雌鱼大，要吃，自然是雄鱼吃姑娘。她却说公鱼是母鱼生的，母鱼比公鱼大。我说，没有公鱼，母鱼根本生不了小鱼。她咬住下唇，使劲摇摆小船，没几下，我们俩个人就翻到了水里，到了水里，才知英雄救美的故事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在这里，美人本是一条鱼，英雄招架不了鱼的袭击。
牛儿用它的四条腿在地上行走，一步一步，每个蹄印都很清楚的在地上。牛的每一步都牵动到背部，让坐在上面的臀腿感觉得到。牛很少抬起头注视天空，它是用背来感受天空的。它的眼睛总是伴随牙齿一起注视大地。牛吃草的时候有一种特有的从容，仿佛它从草中啃嚼到什么，悟出了什么似的。人骑在背上之后，就用臀部懂得了地面，懂得了牛的一些事情。
牛儿不像人，它的脸在臀部。它的愤怒与喜悦，平静与激动。兴奋与低沉，全部都摆动在尾巴上。当一头牛为争夺异性而发怒时，它的尾巴便竖成一竿旗；在欢乐之后，那尾巴左右飘摆又是多么怡然自得！人跟牛不一样，人总是把最真实的面孔藏在衣衫里，让脸去干一些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是牛把我和四妹连到一起的。骑在牛背上，应着牛的节奏一起簸动，大地的起伏就来到我们的胯下。我和四妹都觉得很快慰。我们没有说穿，只是说骑牛很好玩，很有趣，很喜欢。坐船也是这样。风骑着浪奔到船底，船把河水的涌动传给我们，我们觉得很快活。
这是一件在阳光下慢慢成熟的事情。河风吹过，水浪洗过，月亮和万千星星注视过，清江河边的草绿了，被牛啃了，又绿了，又被牛啃了。我们顺手插在地上的赶牛条子，差不多长成一棵柳树。油菜花把河岸的坡地照亮过一些日子之后，又结成菜籽。雁子来过，又飞了回去。河边的鸭蛋变成了野鸭，就在河里边游弋。
我们看见过两只尾巴交在一起飞行的蜻蜓，也看见过牛做那种事情。没有什么好踌躇的，这是一桩到时候自然要做的事情。一条公牛去爬一条母牛的屁股，用不着去理会旁边的事物。两只鸟儿合到一起，需要的就是唱歌————歌唱好了一起去筑巢。
除了水，没有其他东西。两条走到一起的路，走到一起就走到一起了，走到一起就把身体重叠到一起。
刚上船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有些心慌，尽力不去望对方的眼睛。四妹在船头坐成一个好看的“S“
四妹脸上带着桃红，那种即将开放的花朵才有的红。我在后面摇浆，奋力地将自己一次次扑向她————每一次扑向她的努力，最终都落到撸叶上扎入河水中。船每往前窜一把，她的身子便随之摇一摇————船把涟漪的颤动传到她的臀腿和斜斜弯起的双膝上，传到她的胸衣里。
船在触岸的那一刻，我们两个连着船身一震。她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一种东西，一下把我点燃......
头顶是飘着些云朵的蔚蓝色天空，脚下是长满野草的河床。周围是绿油油的庄稼地。在清江河的岸边，草与水交相荡漾，一种让人心疼的痒痒的感觉。河岸的一宽阔处，茂密的野草尽情地铺叙着风，翻过来颠过去，时而是一叠叠咏叹的长短句，时而是一阵激越的奔腾，时而是一段绵长的叙事体。
风曾经赋予河水的，照样赋予了野草————没有巨浪那样的站立，却不下于水的柔曼婉转。当风自上罩下时，那是一次柔发的纷披，把天底下男儿的心弄得软软的。天地间由此刮起一股咸味的季风雨......
接下来，便是后来的事，我和四妹一起去过清江以外的地方，一起制造过一些让人难忘的故事。
接下来，在一个多云转阴的天气里，四妹被一位比我英俊帅气很多的兵哥哥用`野马`接走了。
然后，我怀揣着那份美好在一次歌舞大赛上邂逅了另一位女人。
然后......
编审：谈淼
作
者
简
介
作者：吴锦艳，湖北利川人，热爱文学，喜欢摄影，爱好交谊舞。利川市作家协会会员，利川市摄影家协会会员，闲时教学交谊舞。有诸多技术理论、新闻稿件、短篇小说、诗歌、散文被各级媒体采用。钟情乡村山水田园生活，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利用业余时间，创作了万余篇各种体裁的作品。现已出版诗集《与阳光一起奔跑》《打开一扇窗》《玫瑰花下》《凉城之恋》《爱满清江》《瘦梦》等。散文及长篇小说《那年那月我爱过》也在进一步整理中，随后结集出版。
温
馨
提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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